火鳳廟,當正殿的大門關閉的時候,站在前庭的朝臣們是有些困惑的,之后聽見里面傳來打斗聲、驚叫聲,都不由得一驚,立馬就有幾個人沖過去喊救駕,不過,這時候,幾個黑影落了下來,或者,被扔了下來
那是幾個黑衣女子,之前跟在金鳳夫人身邊的。
眾人抬頭,就見滿頭白發的老者站在屋頂之上,手中拿著把劍,淡淡道:“傳陛下口諭,請諸位在慈候。”
朝臣們質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秋不答,只陛下出來后,自會給眾人一個交待。
朝臣中,也不乏有聯系最近京城發生的事,猜到某些事的,沉默不語……等候啊,所以,女帝是想把這當成一件家事來處理?
而此刻,大殿之內,馥姑娘與金鳳夫人戰斗正酣。
馥姑娘在問出“你到底是誰”的時候,陳囂是有些不解的,不過,看了這么會兒,大概有些明白了
眼前這位蒙面女子到底是誰,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是真正的金鳳夫人。
金鳳夫饒武功傳承自離火宮,練的是火鳳掌,武功不低,但也并不是很高,只能是中規中矩,或者,她有實力殺了平逢洞洞主,但不會是馥姑娘的對手。
可是,眼前這位黑紗蒙面的女子,跟馥姑娘過了十來招,不僅沒落下風,反倒隱隱有壓制馥姑娘的趨勢。
馥姑娘的武功很有殺手的特點,手段多,配合上鬼步,讓人防不勝防。可是,蒙面女子似乎總能料到她的后招,總能夠提前一步躲開……她的身法看上去很特別,并不如鬼步那般神秘莫測,但不比鬼步遜色……
她一直都未曾使用火鳳掌。
陳囂一邊注意著西南王的動靜,一邊觀察著這邊的戰斗,卻是越看越迷糊
他原本以為這位“金鳳夫人”就是馥姑娘一直在尋找的鬼影,易水樓的十大殺手之一。可是,只看這輕功就知道她并不是。
就在這時候,女帝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阿鈺。”
蕭煜應了一聲,抬眼卻見自家母親并沒有看自己,而是在看前方的戰斗
“金鳳夫人”已經跳出了戰圈,馥姑娘也并未追擊,退回來的時候,眼神略異常。ωωω.九九九)xs(
“金鳳夫人”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燒傷嚴重的臉,然后,有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如同一幅絕美的畫,一尊精致的雕塑……略冰冷的神情,讓那美多了幾分可望不可即的高潔。
她回看著女帝,笑了一下,一瞬間猶如冰雪消融,“我的武功都是你教的,只是,我沒死,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皇上的弟子?
陳囂正困惑,看向馥姑娘,卻發現她的狀態有些奇怪
她正目光緊緊的盯著對面的女子,眼神微微的顫抖著,嘴唇抿得很緊,似乎在極力的克制著,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些……
長流公子見她這般,神情略擔憂,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不過,這時候馥姑娘卻抬了抬手
剛剛戰斗的時候,她拔出了那把黑傘中藏得劍,此刻,正抬著左手的黑傘阻止著身后的腳步,另一只手握緊了那把窄劍,輕笑一聲,“這算什么?”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陳囂,淡淡道:“長安城那場戲很逼真,可惜,看戲的是我。”
長安城……
陳囂想起來了,當初,為了試探金鳳夫人是否別有目的,戰歌策劃了一場戲
在燕無意跟金鳳夫人見面的時候,讓不戒假扮黑珍珠劫持青離……后來,金鳳夫人把重贍燕無意和青離送了回去……因為這件事,他們也打消了對金鳳夫饒懷疑。
可是……
阿鈺……他記得,有一次水鑒心起黑珍珠的時候,似乎是叫了“蕭鈺”這個名字,當時,大皇子還很是詫異來著……
如果,眼前這人就是……
他張了張嘴,略不敢置信,“黑珍珠?”
馥姑娘的心緒已經平靜了下來,淡淡點頭,道:“不錯,她就是我母親,易水樓前任樓主,黑珍珠。”
陳囂雖已經猜到了,但仍舊驚愕不已,“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雖然他當時不在場,但馥姑娘在的啊,還有燕無意和不戒……都黑珍珠燒成灰了……
馥姑娘想了想,道:“那個人……大概是鬼影。”
她著,將手中的劍還入鞘中,轉身,往門口走去,道:“黑珍珠的確已經死了,此刻這里的,只是蕭鈺。此事與易水樓無關,本姑娘也就告辭了。”
這般著,已經走到了大門前……她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位白發白袍的清瘦老者,手中拿著把劍,劍鞘是黑色的,刻著七片樹葉……在他身旁,躺著幾個黑衣女子,穿著金鳳宮弟子的服裝……庭院中,朝臣們也紛紛上前,七嘴八舌的喊著“陛下”……
馥姑娘從那老者身邊走過,看向那群不知該進該湍朝廷重臣,淡淡道:“麻煩讓一讓。”
朝臣們見葉秋沒有動作,確定這姑娘不是刺客,很快就給她讓出了一條路……倒是很想問問里面的情況,可這姑娘周身那股子生人勿進的殺氣,讓他們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陳囂大概猜到那位白發老者的身份,回頭看了眼大殿之內
女帝、長流公子、蕭鈺、西南王,再加一個大皇子。
嘖,都是一家人啊。
的確沒有他插手的必要。
他笑了笑,拱了拱手,也告辭了
“馥姑娘,要不要去城北看看?不知道那邊的戰斗結束了沒。”
馥姑娘撇嘴,“戰侯爺在京城貓了幾年,估計都發霉了,你敢去跟他搶架打,心挨揍。”
朝臣們讓開的那條路一直通向廟門,門外的禁軍肅穆而聯
很是安靜。
沒有大軍攻來,別城防軍或者禁軍,連一個百姓都沒櫻
蕭鈺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可是,為什么呢?難道所有中毒的人都在城里?難道城防軍如此影殺伐果決”,真敢對洛陽城的百姓下手?
在聽到陳囂到“城北”的時候,她抬眼,看向對面的西南王,問道:“是你?”
她倒是不覺得西南王反水了,畢竟城北是打起來了,而不是直接投降了……她只是覺得應該是西南王什么時候露出了馬腳,讓對方識破了他們的計劃。
楊匡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城北的伏兵,跟城南的噬魂散,是他們雙方分開負責的,并沒有什么聯系,即便他暴露了,對方也不會查到火鳳廟。
最重要的是,如果噬魂散的計劃失敗了,他們……必死無疑,如此,又有什么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