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文申的托詞

“哼！本官只希望文縣丞可別自管自己發財，卻忘了我們的大事。”楊杰冷哼一聲道：“是文大人，希望你別忘了，是你提議，以楊氏縣官府的名義向我們購買的糧食。現在糧食我等已經全部支付，可是錢我們可還沒有見到一分，全都是官府所打的白條。現在你去巨鹿官府打點，現在應該有眉目了吧？我們的白條，什么時候可以兌現？”

“縣令大人，你這也太心急了一些。”文申好整以暇的道：“文某到了巨鹿，拼命的四處打點，向巨鹿方面的官府說明我們楊氏縣的困難之處，然后向上面大力述說了縣令大人，以及諸位官員的善舉義舉，將你們省下來的口糧售給了我們官府作為救援楊氏縣百姓的救濟糧。正因為有你們的支持，現在我們楊氏縣的百姓才可以得以活命。這一點，是事實。如果沒有你們拿出糧食，那么現在整個楊氏縣都不知道還有多少百姓在捱餓，每天都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活活餓死。所以，就憑你們愿意拿出糧食這一點，就已經是一件功勞。”

“嗯……說的沒錯，不管怎么說，本官等人拿出糧食作為救命糧，這就是一件大功。這可是救命糧啊，就算我們要取回一些酬勞，所售給官府的價格的確是高了一些，但這也應該是能夠在接受的范圍不是？那么上面的官府有沒有認可文縣丞你說的？有沒有答應給我們楊氏縣調撥購買救濟糧的款項？”

楊杰的神色稍緩，略微點點頭。如果文申當真的向上面為他請功的話，并且又能向上面官府申請到那筆救濟糧的巨款的話，那么這個文申還是不錯的，值得他親近信任的。

“稟縣令大人！”文申對楊杰拱手道：“當文某把我們楊氏縣的情況向上面的官府稟報實情之后。上面的官員的反應不一，他們基本上都是認為我們楊氏縣向縣令大人你們以高介購糧的事雖然可取，的確是目前的權宜之計，能算是我們楊氏縣官府，也就是楊杰大人以及眾官員的一功。可是……他們卻對官府向你們購買的糧食的價格頗有異議，他們認為這樣的價格實在是太過荒唐，已經遠遠高于一般的市場價了。”

“什么？”楊杰聽到這里，頓時有些激動起來道：“文縣丞，你到底有沒有向上面的官府說清楚狀況？百文一斤的糧食價格很高嗎？這很正常啊，在現在的情況之下，就算是有錢都沒有地方購買得到糧食，正所謂物以稀為貴。這人都快要餓死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莫說是一百錢一斤糧了，就算是數百錢、千錢，為了活命，相信都有人愿意購買。要知道，生命無價啊。何況，我們的糧食，的確就是以百錢一斤的市價在出售，在那劉顯沒有布施粥食之天，每天都還會有許多百姓前來購買。試想，如果這樣的價格真的高到百姓不能接受的地步，那么他們又豈會前來購買呢？”

楊杰還真的有些不服氣了。

如果是因為他的價格太高，而拒絕了撥款的話，楊杰還真的會很生氣。他站在他的立場上來看待問題，他認為自己這樣做無可厚非，符合目前的情況情理，合乎大漢律例。反正，他們也不偷不搶，咱們自己的商品，想要標價多少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咱自己的東西，想要賣多少錢就多少錢，反正，咱也不是強迫誰誰一定要以這樣的高價來購買自己的東西。

楊杰認為，他就算是說破了天，都還是占理的。

何況，他的手上還掌握著官府的白條，這白紙黑字的東西，上面的官府還真的想要賴賬嗎？

楊杰真的又氣又急。

“楊大人，請莫急。你所言的，文某亦向上面官府進行了詳盡的報告。這么說吧，糧食的價格是高了一些，可是這些都是在情理當中，情有可原。所以，上面的官府，也并非是持反對調撥救濟糧款的意見。畢竟，如果拒絕調撥的話，這樣也會打擊下面各縣官府對治理當地百姓的積極性。并且，官府打出的白條，上面的官府自然也不會一下子就全盤否定，不會不承認這些白條的合理合法性。”文申這時又道。

“嗯，看來上面的官府還是有明是非的官員的嘛。那么現在又怎么說？”

“楊杰大人，問題是這樣的。畢竟，我們楊氏縣官府向你們所購買的糧食不是小數目，總額已經達到了五千萬錢之巨。所以，現在巨鹿方面的官府官員，已經不能擅自作主調撥如此巨額的救濟糧款下來。”文申向楊杰道：“還有一個情況要向楊大人你們說清楚的。現在文某到達巨鹿郡城，時機并不太對。因為無論是皇甫嵩大人或是巨鹿太守，他們都不在巨鹿。”

“哦？皇甫大人不在巨鹿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皇甫大人總領冀州，總不可能長久待在巨鹿。可是巨鹿太守因何又不在巨鹿？”楊杰這個時候真心的感到有些不妙了，聽文申所言，估計這一次文申前往巨鹿，還沒能確定下自己的錢款是否能夠調撥下來。

“楊大人有所不知，現在我們冀州境內，還有許多黃巾賊軍，并且，那些黃巾軍的勢力也極大。有些人馬還有十數二十萬之眾。也就是說，那些黃巾軍隨時都有可能組織起反攻朝廷官兵之勢。所以，皇甫大人才下令朝廷官兵，繼續往北部地區的黃巾軍發起攻擊。目前，皇甫大人早已經率軍馬上，攻打黃巾軍。巨鹿太守郭典大人，亦率巨鹿官兵追隨皇甫大人出征了。”

現在的消息比較閉塞，這些事，楊杰還真的不知道。

“黃巾軍竟然還有這么多軍馬？他們不會當真的還會打回巨鹿來吧？”楊杰的心里有些慌張的道。

“這可難說啊，要不然皇甫大人也不用那么急了。哦，對了，聽巨鹿方面的人說，現在皇甫大人正率朝廷官兵大軍在曲陽城跟黃巾軍的地公將軍張寶在交戰。已經激戰一段時日了。”

“曲陽？這……離我們楊氏縣并不遠啊？在我們北面約兩百里左右的地方，快馬一天都可以殺到我們楊氏縣來了。”

楊杰等一眾官員，聽到黃巾軍離自己的楊氏縣并不是太遠，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