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雅回頭看著羅美蘭偷偷瞥著花半枝母子小聲地說道,“她不知道吧?”
羅美蘭食指戳戳她的腦門無奈地說道,“你呀!”目光落在神色如常的花半枝身上,“應該沒聽見吧!聽見了也不認識吧!”
“婚禮耶!娘我們也去看看?”周光明停下手里的筆眼巴巴地看著花半枝希冀地說道。
卓爾雅和羅美蘭聞言兩人相視一眼,這心跟著提了上來,怎么把光明這孩子給忘了。
現在怎么辦?她如果要去的話,該以什么理由拒絕啊!
羅美蘭嗔怪地瞪著卓爾雅,哪壺不開提哪壺。
卓爾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頭歪了歪,瞧瞧地看著花半枝與周光明。
花半枝放下手中的鉛筆頭,目光平和地看著周光明不緊不慢地說道,“恐怕不行耶!我得劈柴,沒有時間。如果柴火供不上的話,大家都要餓肚子。”點著他的鼻子道,“你也不想生病的病人餓肚子吧!”
僅僅十來天周光明就憑著自己可愛的臉蛋兒,甜甜的小嘴,征服了大家,成了醫院最受歡迎的小人兒。
“那算了。”周光明扁了扁嘴不甘心地說道。
羅美蘭松了口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隨即說道,“那個我讓你卓阿姨給你拿糖和瓜子回來。”
卓爾雅聞言立即說道,“對對!我給你帶回來。”特意拍拍自己的兜道,“保證給你裝滿了。”
周光明聽后臉色立馬陰轉晴,笑容燦爛地看著卓爾雅道,“謝謝,卓阿姨。”
“怎么只謝你卓阿姨啊?”羅美蘭故意逗周光明道。
“也謝謝羅阿姨。”周光明機靈的立即說道。
“咚咚……”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羅美蘭看向房門道。
“我去開門。”周光明從凳子上離開,飛快的跑到門口,打開了門就看見了孟繁春,“孟叔叔,你咋來了?快請進。”說著側身讓開。
“你娘呢?我有事情找她。”孟繁春朝屋里看去。
“孟醫生找我什么事?”花半枝走過來看著他問道。
“你出來我有事找你?”孟繁春看著她直接說道。
“孟叔叔,娘?”周光明仰著小腦袋,忽靈靈的大眼睛在他們倆身上看來看去。
“光明乖,我和你娘說兩句話。”孟繁春又看向屋里道,“爾雅,美蘭,麻煩你們倆看一下孩子。”
“光明來過來,卓阿姨看看我們光明寫的字如何?”卓爾雅說著從炕上下來,坐到了八仙桌前。
“光明乖乖的,我一會兒就回來。”花半枝微微彎腰看著他說道,拍拍他的腦袋。
“嗯!”周光明乖巧地點點頭道,說著朝屋里走去,坐到了卓爾雅的身旁。
花半枝出了宿舍帶上了房門,跟著孟繁春去了前院辦公室內。
孟繁春指著靠墻的長椅說道,“坐。”
“孟醫生找我想說什么?”花半枝一雙晶瑩的眸子看著他問道。
“那個……”孟繁春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游移,猶猶豫豫地說道,“這個……”
“孟醫生有什么話就直說。”花半枝眸光落在孟繁春的臉上,猜測道,“是周天闊要結婚的事情嗎?”
“你都知道了。”孟繁春驚訝地說道。
“孟醫生忘了他們舉行集體婚禮,羅姐也要結婚的。”花半枝神情自然地看著他說道。
“這件事你要怎么告訴光明?”孟繁春突然問道。
花半枝眸光緊緊的盯著孟繁春,細細分辨他的表情,此時的他很嚴肅,嘴唇輕輕地抿著,眼底露出的神色非常真誠,是真的很擔心光明。
“光明還小,我現在不想告訴他。”花半枝嘴角微微一動道,抬眼坦然地看著他道,“就算你是他的好友,我也不怕你告訴他,他真不是個東西。”
孟繁春動了動嘴,反駁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我們來了有十多天了,你的那位夏佩蘭好友,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花半枝凝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有后娘就有后爹,他們不認這個孩子。”
“可是你這么一直瞞著也不是辦法。”孟繁春擔心地說道,“孩子一天天的長大,總會知道的。”
“我也知道這很殘忍,我們人人都知道真相,卻還要合起來粉飾太平。”花半枝眼眸深暗如幽暗的湖底看不出真正的情緒,“我也想快刀斬亂麻,可是光明太小,等他懂事了我會告訴他。”
“光明會不會恨他。”孟繁春擔心地看著她道。
“恨!”花半枝微微搖頭面容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我不會讓光明心中充滿恨意的。”
“那就好。”孟繁春輕扯唇角點點頭道。
‘呵呵……’花半枝垂下凝結成霜的雙眸,無論起初多么關心光明,最終心還是偏向自己的好友。
花半枝才不會讓光明心里充滿恨意,為無謂的人浪費時間不值得,只要無視就好了。
“他的婚禮?”孟繁春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孟醫生放心吧!我們不會參加的。”花半枝面色平靜地說道,“羅姐的婚禮也不會去的。”
明明是一句保證的話,孟繁春卻感覺屋內的溫度比外面還冷。
孟繁春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道,“那個,我真沒別的意思?我是怕你們受傷。”
“呵呵……”花半枝極其敷衍的笑了兩聲,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那你以什么理由說服光明呢?”孟繁春看著她關心地問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花半枝語氣不善地說道,話落又道歉道,“抱歉,我不該遷怒。”抬眼看著他和緩了語氣道,“我以劈柴的理由說服了光明。”
“那個……我可以幫你把崗位換回來的。你也看出來了,咱們這里病人不多,其實洗洗涮涮的事情并不多。反而劈柴每日都需要做。”孟繁春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言語中甚至有一絲討好,天知道自己低聲下氣的干什么?也許是作為周天闊好友的關系吧!總覺得對不起他們似的。
“這個劈柴遲早會被煤炭替代的。”孟繁春雙眸直視著她認真地說道,“校區里面已經是集中供暖,咱們這里還要繼續修葺完善,向校區靠攏。”
言外之意劈柴是一個沒有前途的崗位,能不做就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