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組長和陳大力兩人直接去了校醫院,先找到了護士長簫華北,說明來意。
簫華北直接找來了跟花半枝最為熟悉的孟繁春、卓爾雅與食堂大廚李師傅,“這為王組長有些事情想向你們了解一下。”
陳大力坐在辦公桌前翻開筆記簿,從胸兜里拿出鋼筆,擰下筆帽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三人。
王組長身子一欠坐在了辦公桌上,“我來是問一下花半枝這半個多月在醫院的工作與生活情況的。”
“王組長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些情況了?”孟繁春瞳孔微縮一臉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職責所在,恕我不能告訴你了。”王組長一張臉陰沉沉的看著他公事公辦道。
“那好吧!”孟繁春心里琢磨著和保衛處的一起親自登門,不會是為了昨兒的事情來的吧!
難不成他們以為這事跟花半枝有關系嗎?怎么可能?
“你問吧!”孟繁春一臉正色地看著王組長說道。
“她在醫院工作如何?”王組長看著他們三人問道。
“這個我來說。”李師傅開口道,“她很能干,力氣也大,在后廚劈柴……”
“一個女人劈柴?”王組長挑眉看著他說道。
“別看瘦弱劈柴很厲害的,完全跟得上我們食堂和醫院所需的柴火。”李師傅笑著大加贊揚道,“劈柴只要掌握了技巧,其實也很容易的。”
“可是這也不是一個女人能承受的住的?”王組長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道。
“你要知道她在地主老財那里被壓迫的經常這么干,就不會驚訝了。”李師傅眸光輕輕閃爍看著他說道,“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等她回來一試就知道了。”
王組長聞言黑眸游移著,知道她受壓迫,不知道這么的慘!卻依然在心里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王組長抬眼目光看向卓爾雅道,“你跟她一個宿舍她一天的作息說一說吧!”
卓爾雅要是現在還察覺不出來這意味著什么就白活了,立即說道,“王組長如果你懷疑花半枝同志跟昨兒的事情有關的話,那你別白費力氣了。她根本就沒有出過院子,和誰接頭,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存放燃油的位置。”
“合著半天你懷疑咱的階級姐妹。”李師傅頓時黑下臉道,“我保證她絕對不是敵人。沒憑沒據的你咋懷疑人呢?她除了吃飯都待在后廚。”
“別激動,只是例行公事,她是新來的,尤其走的時間又那么巧合,調查清楚也是應該的,也算是證明她的清白。你們也得支持我的工作吧!”陳大力語重心長地看著他們道,“當前敵我斗爭這么的嚴峻,你們也不希望學校再遭受巨大的損失吧!”
李師傅聞言語氣和緩地說道,“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卓爾雅同志,現在能回答問題嗎?”王組長眸光落在了卓爾雅身上道。
“王組長,你想知道作息時間對吧!”卓爾雅一字一句地將花半枝的生活事無巨細的告訴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的詳細?”王組長驚訝地說道。
“咱們剛成立的學校政審都這么嚴格。因為她是新來的,政審沒有合格之前,我一直這么‘監視’著她。”卓爾雅非常坦率地說道。
“睡著了還能監視她嗎?”王組長直接質問道。
“王組長你要這么說,就是抬杠了。”卓爾雅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看著他氣哼哼地說道。
“別生氣,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的可能。”王組長眼神非常強硬地看著他們道。
“不可能的,晚上她也無法出去的。”孟繁春雙眸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寶石一樣的眸子,沉靜地說道,“別忘了醫院二十四小時都有值班的,外面的動靜根本瞞不過值班人士。”
“老虎還有打盹的時……”
王組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繁春給打斷了,“王組長你在質疑我們工作不盡心是嗎?”本來明亮,黑的澄凈的眼睛,變得寒光閃閃,像冰一樣的冷。
“不是,不是!”王組長有些心虛地說道,這些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卓爾雅和李師傅也向他投去不善的目光。
任誰被質疑工作中偷奸耍滑都會不高興的。
王組長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她怎么想起來去給她姐遷墳的。”
“這有什么好想的,以前沒錢,現在工作了有條件,所以這么做理所應當。當時她姐病逝只裹了張席子草草的給葬了,現在有能力了,自然要她姐入土為安了。”卓爾雅黑又亮的雙眸,眼波閃閃地看著他回答道。
王組長記錄下來后,抬眼看著她又問道,“那她請了幾天的假?”
“三天。”卓爾雅立即回答道。
“哦!這假是我幫她請的,入職的一切手續也是我領著她辦的。”孟繁春補充說明道,“為了遷墳的事情,她還特地向勞資科預支了半年的工資。”
“走之前她還劈了許多柴,務必保證她不在這三天,我們柴火用量充裕。”李師傅隨即也道,“王組長,像這么實誠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敵人呢?用不著多此一舉吧!”
王組長聞言笑了笑道,“這個可不敢打包票,需要調查后才能判斷。”擰上鋼筆帽道,“你們知道誰還跟她接觸最多。”
判斷而不是判定,王組長用詞很謹慎的。事情不斷發展變化的,誰也不能保證今兒是自己人,明兒也有可能被收買或者拿捏住把柄背叛組織。
“那就是林老師了,每晚她都會去參加掃盲課嘛!”孟繁春看著他回答道。
“掃盲課?”王組長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道,從醫院到小學校這路上可操作的機會不要太多了。
“王組長不可能的,上下課我都陪著的。”卓爾雅見狀立即說道,“而且花半枝就坐在陳處長愛人的后面,課堂上有什么事情可以問齊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