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尷尬,齊仁開始沉不住氣,當先開口問道:“你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閻貝聽見這話,不再沉默,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等齊仁警惕坐下,這才開口笑道:
“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給我。”
“是什么?”齊仁皺眉,隱隱覺得不好,“你先說了再說,你要是不說怎么就知道我不敢給你?”
“那好。”閻貝也不客氣,直言道:“我要一天時間,一天你不存在的時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齊仁皺了眉,只覺得不太妙。
閻貝也不怕他知道,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家那傻兒子喜歡周芷若,可我也知道他們兩人并不合適,所以想要一天時間,約周芷若出來,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自己說清楚。”
聽見這話,齊仁立即皺了眉頭,想起宋青書在原著中的做法,他對這個人的人品表示懷疑。
特別是當這個人還是他眼前這個女騙子的兒子時,他一點都不愿意相信宋青書不會對周芷若做些什么。
雖然他本人并不是多么喜歡周芷若,可萬一人被宋青書勾了魂去,他還怎么完成任務?
想到這里,齊仁就不愿意。
可看閻貝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他又猶豫了。
“只是見一見,做個了斷?”他試探問道。
閻貝頷首:“只是見見,說清楚就好,不過嘛......”
話鋒一轉,戲謔道:“如果周芷若接受了我那傻兒子的心意,你可不許從中作梗!”
“這.......”齊仁欲言又止,看著閻貝那雙深沉黑眸,皺眉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好,你說,只要能夠辦到,絕不推辭。”閻貝回答得十分爽快。
齊仁擺手,冷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需要這樣,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出現在兩人中間,一切隨緣!”
“可以啊!”閻貝笑著點頭:“我要的也不過是讓那個孩子沒有遺憾而已,并不想怎樣,那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選在今日午時,成與敗,全看天意。”
“行!”齊仁一口應下。
他可不擔心周芷若會喜歡上宋青書。
如此,在背后兩雙手的推動下,宋青書和周芷若不約而同收到了一封內容一樣的書信。
今日午時,河邊不見不散
署名皆為對方名字。
宋青書一接到這封信,簡直開心到飛起,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中午,就一直在精心準備禮物,等著一會兒給周芷若一個驚喜。
閻貝可不會看著他傻樂,雖然知道有些話現在說不合適,但在宋青書準備出門赴約前,還是仔細打好了預防針。
一、不許強迫人家姑娘。
二、不可逾越。
三、得到結果就回來,絕不逗留。
仔仔細細交代好這些,這才放他離開。
閻貝沒有跟去,而是遵守諾言,守在客棧。
齊仁也來了,就坐在閻貝對面,盯著她拿花繃子繡花。
看著看著,不禁嘆出一口長氣,自顧感嘆道:“你說你為什么非要是個女人呢?做個男人不好嗎?”
嘆完,發現沒有人搭理自己,頓感無趣。
撇撇嘴,一邊給自己倒茶喝,一邊掃向閻貝手里的花繃子,試探問:“你是哪里人?”
閻貝可不會上他的當,很淡定的答道:“關中人,后來和孩子他爹在武當山上。”
齊仁本來聽見前半段還有點小竊喜,誰成想后面還有這么一段,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喂,你看過奧運會嗎?”他不死心,又開始試探。
閻貝頭都不抬,搖了搖頭,反問:“是人名嗎?怎么這般古怪?”
“你......”齊仁語塞,難不成她真的只是宋青書她娘那么簡單?
正疑惑著,突然有敲門聲傳來,齊仁頓時一驚!
立即起身便準備逃走,卻沒想到剛一轉身,手腕便被一根絲線纏住,連人帶手一起拽了回來。
“說好的互相監督,你想去哪兒啊?”閻貝不冷不淡的掃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想著離開,把人看老實了,這才轉向門的方向,問道:
“門外是誰?”
“是我!”
這是宋遠橋的聲音。
“什么事?”閻貝問。
宋遠橋皺眉,不是很情愿的問:“我能進來嗎?”
“不能!”閻貝拒絕得十分果斷。
宋遠橋聽得一怔,側耳貼在門上,疑惑問道:“我剛剛聽見你屋里有其他男人的聲音,是有客人在嗎?是誰?”
他總覺得現在自己頭頂上綠得慌。
閻貝一邊眼神示意齊仁隱匿氣息,一邊臉不紅氣不喘的答道:“沒有誰,你聽錯了。”
“真沒有嗎?”宋遠橋還是覺得奇怪,可是仔細去聽,屋里似乎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搖搖頭,輕聲道:“沒事就好,大家已經商討完畢,打算到汝陽府去一趟,半個時辰后就出發,你準備一下。”
“嗯,知道了。”
“對了!”宋遠橋突然又倒了回來,問道:“你可有見到青書?”
“剛剛見過,他有點私事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已經跟我說過了,你不用擔心。”閻貝耐心答道。
這下,門外只傳來一聲“嗯”,緊接著便是下樓聲,人漸漸走遠。
齊仁憋著的氣這才敢放出來。
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好奇的看著閻貝那淡然模樣,問:“你和宋大俠夫妻不和?”
被問人繡花,不應聲。
齊仁挑眉,繼續八卦問道:“你出軌?還是他出軌?”
閻貝被煩得有點暴躁,掀開眼皮子冷冷掃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不是恨我嗎?還和我說這么多話,不怕被氣死嗎?”
齊仁被問得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應該要恨這個曾經女扮男裝欺騙自己感情的人。
可是......他現在真的恨不起來!
“咳咳!”尷尬的重重咳了兩聲,齊仁握拳捂住,悶悶的說:“那是氣話,老子脾氣好得很,早就不氣了......”
“真的?”她有點詫異。
“嗯。”齊仁點頭,他真的不恨她了。
因為,想來想去,似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人家也沒有刻意隱瞞,是他自己眼拙,那還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