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道祖

他來到自己的梅林里面，以往的時候，他每次看書乏了，都會來梅林里面小憩，聞著四季不敗的梅花香氣，心神也空曠起來。

梅林中響起一陣婉轉的琴音，像泉水的潺潺水聲一般悠揚。

“是誰在我的梅林里面？等等，這地上的蘭花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林子怎么種起蘭花來了？不會是青元吧，他眼里只有茶，哪里來的蘭花？師兄們也沒人喜歡蘭花，估計是自己長的野花吧。”

他低下頭來，開始拔出地里的蘭花，忽然，琴音戛然而止。

“你是誰？干嘛拔人家的花？”

“是你？”

“是你？”

文至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四目相對，二人不由異口同聲道。

女子是辟非煙，是文至從空界帶出來的，因為她事關重大，玄元仙君將其直接帶到縹緲宮，文至沒想到會在自己的梅林之中見到她。

“這些蘭花是你種的？”

“是啊，我閑的無事，就種了一些蘭花。”

“你管這叫一些？”

文至看向滿梅林的蘭花，有些無言。

“你這人雖然人品不行，但品味卻還不錯，這一園梅花很是不錯，不過只有梅花也怪冷清的，所以我就給你種了一些蘭花，怎么，不樂意？”

辟非煙這句話毀譽參半，文至是哭笑不得：“什么叫我人品不行？”

“讓人家兩個女子為你生，為你死的，人品能行到哪里去？”辟非煙理直氣壯。

文至再次無言，知道辟非煙說的是空界和實界的時候，澹臺煙柔與花滿兮同時為了文至而墜入黑水河水中的事，那個事他確實沒法解釋。

“你自便吧，我要看會書。”

說完，文至就找了一棵適合躺的樹枝，飛身上去，躺在空中，隨后打開古今通紀，用自己的陰陽粒子探入書中，想要了解其中的秘密。

然而，此舉并沒有效果。

文至蹙眉，對著下面的辟非煙說道：“你的琴音很好聽，要不再撫琴一曲？”

“你這人也太沒有禮貌了，把一個女子晾在一邊自顧自的看書，還想聽我撫琴？我看這天氣挺不錯的，適合睡覺。”

“抱歉，這位女子，此處是我的梅林，我沒有攆你就算很客氣了。”

辟非煙氣得不行，不由惱道：“你這人毛病這么多，真不知道那兩位佳人喜歡你哪里！”

“這是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算了，我去找師父去，你自便。”

“我跟你一起去！”

“為什么？你不會因為這賴上我吧？”文至一頭霧水。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是縹緲仙翁告訴我，你你會帶我去見一個人，那個人對我很重要，所以我要跟著你，我在縹緲宮，也是為了等你。”

文至沒有理會她，徑直向縹緲宮后殿走去，辟非煙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書取來了？”縹緲仙翁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笑道。

“師父，我還是看不懂這一本書，你讓我帶這本書來是什么用意？”

“你帶著這本書去古明界，時間緊急，我親自送你們過去，那里有人在等你們。”

縹緲仙翁施了一道神通，掌中出現一個奇異的世界，文至的辟非煙化作兩塊薄薄的紙片，鉆入世界之中。

二人像是秋風中的落葉，在光流之中不斷飄落，雖然二人在縹緲仙翁的神通之中，文至和辟非煙來到古明界時，也經歷了一年之久。此時，文至與澹臺煙柔已經在神異世界里面待了半年了。

“咦？下面還有一個你？”辟非煙驚訝道。

“那是我的主身。”

二人直接來到了神異世界中，一個無比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時間之書，終于來了，我等了三十億年了”

“上面那個也是你？”

辟非煙看著空中和文至長得一樣的男子，更加驚異了。

“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

“我的心臟，你終于還是來到了這里，只是，你似乎少了一些東西。”

空中和文至長得一樣的男子伸出手掌，一道光流飛入文至和澹臺煙柔的眉心，二人終于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天道心神也回到了文至的身體里面。

“你的天道心神從哪里勾搭了一個女的？”

澹臺煙柔看著身邊的辟非煙，心中很不是滋味。

天道心神回到文至體內，文至瞬間也就明白了辟非煙的事，隨即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在空界帶出來的那盆蘭花？”

“記得，和她有關系？”

“嗯，她當時藏在那盆蘭花中，被大師兄帶到了縹緲宮中，她來是來找滄瀾君的，與我沒有關系。”文至神色肅穆。

辟非煙瞅了一眼澹臺煙柔，眼神中有些看不通透的冷淡。

“你來到這里，一定有很多疑問對不對？”

“對，我想知道，這天地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我想知道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存在？我還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的死了。”

“古今通紀是我留在縹緲宮的，它是時間之書，也是打開這個世界的鑰匙，接下來的事情，你可以慢慢看，先給你說說這個世界的存在吧。”

“我與混沌論道的時候，除了領悟混沌之力，還領悟了時間之力，但是我沒有告訴混沌，時間之力和混沌之力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是完全不能共存的，如果我告訴了他，那么我與他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是，那個時候，我不能和他決一生死，我只能讓自己知道。混沌是無序的，但是時間卻是有絕對的秩序。后來，我想，如何才能讓時間之力為人所用，我花了數億年的時間，終于找到了一個方法，可以讓人們很好地利用時間的方法，那就是時間的通道，時間的通道我選了很多模型，有時間橋，時間隧道等等，我最后選定了時間之書，因為時間之書除了承載時間之力外，還能夠記錄歷史，最真實的歷史。而且，在時間之書中，只有學習我未來的道的人才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其他人是沒法從這里獲得東西的。對于其他人來說，這里只是一個比較別致的時間通道而已。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由來。”

文至終于明白了這個問題，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再來說說我的生死吧，到了我這個境界，生與死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就是道，道不死，我就不死，而要殺死道，則是千難萬難，尤其是對道祖而言，道不死，道祖不死。”

“你是道祖？”

“對，我是仙道的道祖，仙道有二祖，一曰帝，二曰君，我是君，所以我沒有死，但是我也不能算是活的，化成道了，就不是自己了。除了仙道有道祖之外，還有魔道的魔祖，神道的神祖、佛道的佛祖，圣道的圣祖，但是除了神祖被鎮壓了之外，魔道的魔祖，佛道的佛祖，圣道的圣祖，都已經死了。”

文至驚愕：“佛道，圣道，魔道不是都還存在嗎？三祖怎么會死？”

“現在的魔道，佛道，圣道，都不是真正的魔道，佛道，圣道了，只是披著外衣的仙道而已，不過慶幸的是，妖道妖祖死而復生，看來真正的妖道有復蘇的跡象。”

文至是第一次聽說道祖之事，心中疑云陡生：“道祖們怎么會死？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這個話太長，都在書里面，我就不贅述了，你慢慢體悟吧！這兩個女子我先帶走，回頭再還給你。”

文至只得依言，收起心神，隨后他打開古今通紀，一道神光將他淹沒，他當即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在神光之中。

澹臺煙柔震驚，對著空中道：“文至去哪里了？”

“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你是滄瀾君？”

“是的。”

“你以后會不會殺了他？”

“我是我，他是他，我已是道，而他依舊是他。”

“我是他的妻子，我們有一個孩子，我希望你說話算數。”

滄瀾君嘆了一聲：“你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文心。”

“文心嗎？好名字，他日必將雕龍。”

一直沉默的辟非煙突然開口說話：“你和我是什么關系？為什么縹緲仙翁讓我來找你？”

“你認得這個人吧？”

滄瀾君的掌心出現一個偉岸的人影，站到了辟非煙的面前。

“他是，我家老祖？”

“對的，他是你們辟家的老祖，也是前朝的帝族，是我給玄元說了你的存在，他帶你去的縹緲宮。可憐，仙道道祖之一的仙帝，后世僅存的血脈，竟然還要被追殺。你是顛覆如今仙庭的關鍵人物，你的出現，會讓整個仙庭崩塌。”

“什么？我是仙帝的后代？”辟非煙完全被震驚在當場，不知所言，此時的她，能夠體會到文至的心中得到這些信息的時候的震驚了。

“因為啊，后來的人不恨古時的神，倒是很恨我們，他們和古時的神沒有利益沖突，但是和我們有沖突，所以，他們恨我們，比恨古神更甚。他們要消滅仙道道祖的影響力，他們要自己做道祖，那是無上的榮光，沒有人能夠逃出其中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