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徒手開始扒石頭,按黑人當時那個身體狀態,被這么一砸八成人是沒了,江宇沒頭沒腦的在廢墟里找了很久,可就是沒有找到黑人,連尸體都沒有。
“這個位置應該沒錯的啊,給我掃描廢墟。”
掃描完畢,三維模型以生成,恐懼點消耗200
停尸房殘骸的三維模型出現在江宇腦海里,這里邊有很多人,都是那些沒來得及出去的士兵,還有一些本該就在這里的尸體,可就是沒有那個驗尸官。
江宇煩躁的撓了撓頭,在眼皮底下跑了不成?
江宇蹲下,在本該是黑人的地方翻了翻,發現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和周圍格格不入,拿起一點在手里捻了捻。
“這是什么,骨粉?”
灰白色的粉末,看分布的形狀的確像是剛才黑人癱坐的樣子,剛才江宇根本沒有往那個方向想,因為這粉末里連衣服都沒有,他根本沒想到黑人會連著衣服變成粉末。
江宇感覺這堆粉末有些奇怪,可不管怎么觸摸也沒什么反應,只好收拾了一下全都裝進了一個袋子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因為江宇突然發現,自己太小瞧這個世界了,而且這個世界是他目前遇到的最難以解釋的世界,這里存在某些他根本難以理解的力量。
江宇開始認為,死神的這種力量只能影響物體,某種類似因果律的東西,但現在看來它能更加直接,也更加具有威力,他直接把黑人給弄成了灰。
所以他慫了,果斷撤退茍命。
按照安患給他的位置,他很快就摸了過來,是一戶普通人家,一家人整整齊齊,全被他們全都打暈扔在了臥室。
那個中年大漢黃坤也在這里,他一個守在客廳,相比于第一次見面,他憔悴了很多,身上的傷口全都裸露在外,根本沒有包扎,從他的眼睛里江宇看不到光。
安患從臥室走出來,看到江宇的狼狽模樣,關切的問了一句。
“你怎么樣,還好吧?”
江宇擺了擺手:“問題不大,不過現在有一幫奇怪的人盯上我了,這個世界比我想象的可怕的多,咱們盡量老實幾天。”
在一旁聽到這話的王知意直接就回了房間,她不知怎么開始對江宇意見越來越大,只留下安患一個人在客廳,黃坤依然是沉默著一言不發,客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安患回頭看了看臥室,又看了看江宇。
“要不,我幫你包扎一下吧。”
江宇搖頭。
“不用了,我不能跟你們呆在一起,危險性太大,把那一家三口給我,我帶他們走。”
江宇用引擎給他們三個偽造了幾個證件,短暫的撐幾天應該沒問題,他造出來的證件物理層面絕對是真的,就是沒法聯網。
走之前黃坤喊住了自己,客廳里只剩這兩個大男人,黃坤拿出一包煙,遞到江宇面前。
“來一根?”
“行。”
江宇接過一根煙,靠在門口看著面前這個中年漢子,黝黑的皮膚配上有些發白的鬢角,這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
可能是老婆死了,心里難受,跟兩個小姑娘也沒有話聊,江宇覺得陪他解解悶也行,雖然他并沒有安慰人的屬性。
漢子掏出一個火機,把自己的煙點著,伸出手準備給江宇也點上。
“不用,我不抽煙,就這么拿著應應景。”
“嘿,你小子不識好歹,這煙吶是個好東西,老漢我這輩子活這么久,也頭一次知道還有這么好的玩意兒。”
黃坤把煙點上,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洞洞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個男人也是開場唯一關心過江宇,為什么不下飛機的人,如果不是后來陳蘭的死,他不可能這么一蹶不振。
還沒等江宇說什么,黃坤就重重的拍了江宇的肩膀一下,躺回了沙發上,江宇也沒看懂,就當陪他抽了根煙。
目前那些人暫時沒有打他這三個隊友的主意,也可能是他們逃的夠快,江宇現在跟他們在一起很容易被一鍋端了,所以得分開,但又不能離開太遠。
起碼能快速的進行支援。
所以江宇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又抽取了一戶幸運人家,進去一看是一對老年夫婦,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這個歲數了江宇也不好動手,就弄了點迷藥。
剛好這家還有地下室,他把這五個人全都扔了進去,還在旁邊留了一些吃的。
他之前花錢散播出去的消息,應該還在發酵,所以他身邊一直有那種奇怪的被窺視的感覺,積壓在天空云層已經散去了,天空又恢復了晴朗。
但剛才那個樣子已經把他嚇到了。
驚弓之鳥...
還需要三天時間,他不知道未來這三天會發生什么事情,希望能夠平安無事的路過。
停尸房廢墟
一幫人圍在這里在廢墟里不斷翻動,不少人被埋在下邊的人都被挖了出來,本來就是一層的平房,倒沒砸死幾個人。
而在這些人身后,有個人一直默默的看著,一言不發,竟然又是那個驗尸官?
現在的他皮膚緊致,頭發濃密,正是江宇最初看見他時候模樣,就是換了身衣服,黑人走到本該他死亡的地方,伸手摸了摸,現在那里是一個坑,大部分東西被江宇挖走了。
而后他朝遠方看了一眼,而那個方向就是江宇現在的方位。
“死的真不值...”
黑人捻了捻手指,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而后他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用左手握住它,表情痛苦,似乎全身都在抽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
而后他的食指竟然開始泛起了白光,跟江宇的身體一模一樣,只是他用盡全力也只發光了這么一小節食指而已。
也可能是因為現在是白天的原因,白光不是很明顯,換句話說,能在白天下看到額外的光,說明這節食指上一定有著某種濃厚的力量。
他跟自己的手指僵持了幾秒過后,從腰間猛地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砍了上去。
“啊!!”
黑人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癱坐在地上,緩過勁來以后顫顫悠悠的彎下腰,撿起了那半根掉在地上的手指,把它裝進了一個鐵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