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君子前輩?”高飛拋出一本鐵卷,其實這就是一塊頑鐵,據說是從天而降的一塊隕石中找到的,外型象極了一本鐵卷書,它的材質極為古怪,連奧丁這位神匠都不知道是什么。如果不是信物,他早就準備動手研究一下,將之煉化,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放屁,老子是政景仁。”政君子怒道。
“啊……”高飛有點頭暈,你是正經人?老不正經的?
“哈哈哈……”胡列放聲大笑,他對政景仁最為熟悉,這老家伙的本名就叫政景仁,也不知道他老爹是怎么想的,你還別說,這名字取的還真對,政景仁幼時好讀書,總是以君子自居,時間久了,便有了政君子的渾號,本名反倒被人漸漸忘去。
封鐵柱最看不慣政景仁裝腔作勢的樣子,以前叫他偽君子,后來干脆叫他老不正經的。
一只無形之手,卷起鐵卷,鐵卷入手,政景仁滿意的撫摸了一下,這是他最喜歡的寶物,當年為了邁過那道門檻,忍痛拿鐵卷當作信物,從奧丁手中換來急需的元器,成功的進階天神。可那時候他付出的代價,遠遠不夠還這份人情,鐵卷也一直在奧丁之手。
和胡列的想法一樣,他很清楚奧丁這個人心有多黑,想要換回鐵卷,不拼回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愿意去找奧丁,一直忍而不發,直到奧丁死去,這份人情落到高飛手中,他才從旁窺視,準備找機會還了這個人情。
到了他和胡列這種高度,大家情況都差不多,反悔賴賬什么的他是不在乎的,可騙不了自己的本心,不還這份人情,道心不穩,百尺竿頭再難寸進。這些年來,對他和胡列來說,修精猛進、天財地寶都成了外物,遠沒有那么重要,反倒是還這份人情,更為急迫。
胡列作的很隱藏,早在奧丁死后不足半月,胡列已經跟在高飛身后,一路看著他進入鐵血,可總是找不到還這份人情的機會。其實他可以制造機會,救高飛幾次不難,可這還是騙自己的本心,對穩固道心無益。而政君子正如封鐵柱所說,十足十的偽君子,為了還上人情,他準備用誘惑的辦法,偶爾現身,吊著高飛一路跟在他身后,甚至提前一步,把店開在高飛的奇貨居旁邊,否則以鐵血城的地價,高飛想要拿到奇貨居的那套宅院,沒那么容易,至少在剛進入鐵血的時候,高飛是沒能力買到的。
這兩個家伙,暗中觀察了很久,依然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出手,畢竟他們當年欠下的人情太大,幫高飛發財,或者在鐵血中拿到一個重要的地位,這些都遠遠不足以修補他們的道心,何況高飛在鐵血的小日子過的不錯,這讓倆人更為心急。
高飛能夠在商道上遇到大兄,不是巧合,赤元大陸這么大,想要相遇,難如大海撈針,偏就讓他遇到了,自然是有人暗中安排。
忍啊忍,真心不容易,他們連尋找魚人的機會都放棄了,終于等來了機會,這次封鐵柱明顯有下死手的意思,這才是能讓他們穩固道心的良機,胡列和政景仁自然不會放過,全力出手,再加上紀元師在旁,硬生生的攔下了一心想逃的封鐵柱。
當然,這也得益于梅花坳這樣的地型,換個地方,兩名天神想要攔死另一位實力相仿的天神,幾乎是沒可能的,一個純心想逃的天神,即便面對三、五位同階天神,都不是多難的事情。
天神是很難真正戰死的,就是因為他們想要逃很容易。除非象萬族大戰那樣的戰爭,否則天神是很難隕落的。
“高飛,你準備如何處置封大傻子?”政景仁問道,穩固道心才是目標,想要達到這個目標,就要讓高飛滿意,只有他滿意了,這份人情才算真正還上。政景仁和胡列的心都是提著的,生怕高飛想要弄死胡列,以他們的實力,擊敗封鐵柱不難,讓他帶點傷也不是作不到,想要擊殺,根本不可能。
“讓我抽他一樹枝。”高飛的回答讓兩人心中狂喜,這小子不錯,知進退就好,可這樣一來,又讓他們覺得,這個人情還的不夠通透啊。
當然,對于普通元武者來說,能用一根梅花樹枝羞辱一位天神,夠他吹十輩子的,可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純粹的發泄,兩人覺得并不可取。欠下的人情,自然是要還的,可還完之后,也就再無關系了,你一個七級尊者,把天神往死里得罪,難道不怕人家報復?
別說封大傻子是個死心眼兒,就算換成他們,也不會放棄報復的念頭。這其中的因果算起來,還是與他們有關,他們又不可能一直保護高飛……
“高飛,此事不難,可難在后續,不如你拜入我的門下,有我政景仁在,封大傻子傷不到你的。”政景仁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論起玩心眼,政景仁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優勢的。
天神收徒是很少見的,能夠走到這一步,不僅是各種機緣巧合,也在于自身的努力,元武者要勇猛精進,不敢有絲毫的放松,收徒弟多麻煩啊,誰有功夫真心的教別人,他們連自家的后輩,也只是偶爾抽時間指點,有多大的成就,全憑各自的機緣。
天神是一群特殊的元武者,他們并不在意名聲、財物,他們可以冷眼看著三大商盟的觸角伸向元武大陸的四面八方,也沒心思去搶一個商盟占為己用。對他們來說,商盟能得到的東西,他們根本看不上眼兒,也沒時間浪費在商盟的事務上。
別說他們這些真正的天神,連紀元師這樣的偽天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放棄了鐵血的實務,把整個商盟扔給方天涯。在天神眼中,只有象方天涯這樣,基本上無法再進一步的天尊,才是控制商盟的最好人選。
胡列的腦子沒有政景仁轉的快,可他不傻啊,在腦海里打了兩個轉兒,就明白政景仁的用意,把高飛收入門墻,帶在身邊,等于時刻告訴自己,這份人情已經還完了,而且還的非常徹底。只要盡心調教他,可以說是滴水恩涌泉報,只要看著他,自己的道心就會多一分穩固,這個老不正經的,太下作了。
輕咳一聲:“高飛,我胡列在天神之中,也算是一號人物,不如入我門墻如此,我保證象對親兒子一樣對你。”
“放屁,你有兒子嗎,你知道對兒子的感情應該如何嗎?我政景仁可是有一子二女,身為人父,才知道如何疼愛自己的孩子。”政景仁怒道,老子想出來的好辦法,你敢搶?
封鐵柱眼神迷離,看著兩個混蛋站在自己的前后兩側對罵,再轉頭看一眼被紀元師護在身后的高飛,這小子哪兒好了?
先是紀元師死命的護著,雖然沒護住,被他輕易的擒拿,可他知道,象紀元師這樣的女人,不會輕易和人拼命的,她正處在一個非常緊要的關口,只要前進一步,就能邁過那道門檻,成就天神大道,這時候和人拼命,不值啊。
接著是胡列和政景仁這兩個老混蛋,他們原本就不是朋友,雖然不是敵人,也沒有任何交情,想讓他們聯手對付自己,誰有這么大的面子?
那條魚嗎?
扯蛋,封鐵柱才不信呢,若說一位尊者,會死心踏地的信奉魚人,這是有可能的,達到天尊之境,就已經摸到那道門檻了,這樣的人不可能輕信別人。成為天神之后,對世界的認知又是不同,他承認魚人的實力非常強大的,同時,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魚人是因淺河溶洞才會如此強大的。
若非那里是魚人的老巢,他早就想弄明白,淺河溶洞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若是這個秘密成為自己的秘密,他封鐵柱會不會也象魚人一樣強大?
事后分析,不值得,魚人得淺河而天下無敵,同時也因淺河而被死死的困在那里,即便淺河溶洞是天神的圣地,封鐵柱也不會要,他喜歡笑傲赤元大陸,哪怕被人追殺的象條狗,也不愿意困在淺河之中當條龍。
如果不是魚人的話,那就奇怪了,爭搶著收徒弟,還要象對待親兒子一樣,沒道理啊。封鐵柱后悔了,這小子身上一定有秘密,而且他的秘密不會比淺河溶洞的秘密小,或許更有價值。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拿去送魚人了。
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準備拿高飛送給魚人,當時兩人才沒有出手攔截,在他們看來,高飛能見到余先生,就是機緣,也是他們還給高飛的人情之一。
“喂,小子,我讓你抽我一頓,你當我徒弟怎么樣?人人都叫我封大傻子,你問問他們倆個,我可曾吃過虧,跟著我這樣的師傅,就只有你占便宜的份兒,連那條魚人都不用理他。好好想想,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喲。”封鐵柱開口說道,他知道玩心眼兒玩不過政景仁,比聰慧也比不過胡列,可他總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師早就看傻了,三個天神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