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禿頂是程序員的榮耀

關閉商城回到現實，他懶得再動一動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的房門就被哐哐敲響。

“快起床，再不起床我就要進來了哦！“周歆虞在門口呼喊著。

雖然換了新的地方，但李文沒有認床的習慣，昨天一天又忙得累，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所以睡得很沉。

啪，門開了。是李文朦朧著雙眼站起來開的門。

“啊！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啊，為什么又不穿衣服？”周歆虞趕緊遮起眼睛。

李文忘記昨晚他睡覺沒有穿衣服的事情，剛剛起來迷迷糊糊的就這樣去開門，聽到周歆虞近在耳邊的吶喊瞬間清醒了許多。

“額……不好意思周姐。”李文趕緊關上門找衣服穿。

哐當一下，把尚且站在外面的周歆虞給整懵了。

周歆虞深呼吸一口氣，“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個屁呀，大學都要畢業的人了。

“%……&%……&#￥%”周歆虞一早就開始鳥語花香，口吐芬芳。

李文穿好衣服打開門，周歆虞像是被按住了開關一樣戛然而止。

“周姐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李文很真誠。

周歆虞抱起雙臂，樣貌正經神圣，全然沒有剛才口吐唾沫時的猙獰，當然李文也看不到這一幕，只是感覺到了山呼海嘯般的聲浪。

“我已經聯系好了我朋友，你快一點待會我們就過去幫你配電腦了。“周歆虞聲音平緩道，難以想象上一秒她的聲音比現在高了八個度，不愧是做解說的，收放自如。

兩人吃完早飯，坐上了周歆虞的車前往百腦匯。

百腦匯離這有些遠，但周歆虞可不是一般的女司機，她是老司機了，輕車熟路不說，路上聽她和附近的車流互動也相當有意思。

“周姐，你說你剛從韓國回來，不跟著IG一起慶祝一下嗎？”李文閑著無聊隨意問道。

“慶祝了啊，你沒看我在解說的時候說了恭喜LPL嘛？”周歆虞道。

“我是說去參加慶功宴，你回來的這么早應該沒去吧。”李文猜測道。

“去了啊，過了一小會我就回來了，沒內味兒。我老實跟你說我不是IG粉絲，但他們奪冠了我高興是真的，總比一直被LCK贏來的舒服。誒，你可別出去爆我黑料說我不粉IG啊。不然沒你好果汁吃。”周歆虞道。

“怎么會呢，周姐你是真性情。這年頭難道還能綁架你喜歡誰的？只要不刻意抹黑就行了。那周姐你是哪隊粉絲呢？”李文聽出了周歆虞話語里的失望，恐怕那支戰隊的成績很不理想。

“這個嘛，不告訴你。多看我直播你就知道了。”周歆虞神秘道。

“額，周姐你的直播不就是裝蠢搞節目效果嗎？”李文道。

紅燈，50秒。

周歆虞伸出右手擰住副駕駛上的李文耳朵。

“不會看直播就不要看，大智若愚你懂不懂。”周歆虞咬牙切齒道。

“‘懂懂懂。’”李文求饒道。

周歆虞放開他的耳朵，發動汽車繼續前行。

“主播沒你想的那么好做，那些看起來傻的，讓你樂呵樂呵的不一定是真傻，相反他們的節目效果是令人望塵莫及的。而我呢，當然要發揮我的優勢，廣撒眼線，將有趣的東西收集起來，再用我優秀的表演天賦將之還原出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戲劇學院畢業的。”周歆虞聽起來有些感慨。

李文瞥了一眼，前方沒有紅綠燈。

“周姐，你這不就是偷嘛？難怪我經常看到彈幕上有人說:大家快把梗藏一藏，周歆虞的粉絲來了。”李文講得有些支支吾吾。

但車里就兩個人，周歆虞耳朵可靈敏著，聞言臉色一黑。

“你懂個屁，那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我，就算是偷梗那也不是我原創的，我也是模仿別人。“

“什么？連偷梗都是偷的？周姐你可真是個天才。”

“你小子是不是不會說話，要不要我幫你縫起來。”周歆虞和李文熟悉了漸漸地變得有些大大咧咧。

“別別，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男人在搞你。”李文忽然想到了周歆虞模仿的是誰，因為那個人的選手卡就在他的手中……

“嗯……其實也不盡是，有時候我也會抹黑他，反正這種彈幕也不是惡意的，看一看笑一笑就行了。”周歆虞竟然罕見地偏袒了一下，不知她是心虛還是另有所指。

“對了周姐，周末的5V5對抗賽是和誰打啊？”李文問道。

“就是你嘴里的那個男人以及一些活動的嘉賓和水友。是我們兩個的經濟公司搞的活動。有心人在帶我們的CP節奏，公司就順著輿論做一波活動宣傳一下，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圈子為了熱度什么都可以做。所以這還算是好的了，而且我又不能不參加。”周歆虞道。

“不過我和西卡確實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參加過活動了。”周歆虞有些憤恨。

“周姐你和他有恩怨？”李文試探道。

“豈止，我巴不得他死。”

李文聽得有些惡寒，女人果然太可怕了。真不知道西卡做了什么事讓周歆虞能夠惦記的這么深。

車速提高了不少，周歆虞似在發泄情緒，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到了。走吧。”周歆虞松開握著方向盤的手，吐出了一口氣。

女人都是魔鬼。李文是這樣定義的。他接觸的女孩子本來就不多，這一路上周歆虞的變化起碼有個七八次，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不過周歆虞是個好人毋庸置疑，不然也不會如此熱情地答應陪李文來選購電腦。

從停車場出來，邁入百腦匯。

路才走了一段，李文就感覺身上多了不少眼睛，都是一些路人在側目。

他還是頭一回經歷這么多關注，不用多想，肯定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走在周歆虞身邊。

路人當然很少能認得周歆虞的，她戴了個帽子，把帽檐壓得低低的。

可這依然不能掩飾她出色的身材和穿搭，引來關注毫不意外。

走進一家專門配置電腦的店，一名頭發亂糟糟的男子主動迎了出來。

“哎呀，周姐您可來了。怎么樣要什么好貨？”

這男子態度謙卑，但從他頭頂增長的白發和不修邊幅的胡須，看起來年紀不小，想不到他竟然也喊周姐，而且他的口吻怎么像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似的。

“小張，你說你才19歲，怎么就要禿了，而且整天不搭理一下你僅剩的幾根頭發，刮一刮胡須，你做生意有人來嗎？”周歆虞道。

李文暈了，這特么才19歲，說是39歲都有人信。

“周姐，禿頂是我這一行的榮耀，你可知道的，我是什么身份。杭城南山路76號第一程序員，第一電腦大師。只不過現在在這隱姓埋名罷了。”

李文心中忍不住吐槽，聽你的口氣隱的是什么姓埋的個錘子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每次都要念一遍，是不是忘了說南山路第一蠻王，一把能連死19次，每次大招的嚎叫都沒聽到人就沒了，五秒都堅持不了，你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周歆虞不耐煩道。

“額這……上一次不是有意坑你的，周姐。那天我肚子痛，對沒錯，我喝了對面女仆咖啡廳的咖啡肚子痛。”小張指了指對面。

李文望去，果然是一家女仆咖啡廳，他的眼神觸及門口時那兩個可愛的女仆還向他打了個招呼。

李文當然聽出來小張是在甩鍋，他心中咒罵道，死禿子怎么好意思把鍋甩給那么可愛的女仆呢。

“你坑了就是坑了，因為你的表現我輸掉了那把水友賽，害我發了1W塊的抽獎。今天我來配電腦你看著辦吧。”周歆虞氣勢陡然一變，有些凌人。

“那……好吧，今天打9折可以吧。”小張弱弱道。

“不行。9折你瞧不起誰呢？”周歆虞冷冷道。

“最多85折，現在做生意不容易，周姐你就體諒一下吧。”小張慫道。

“8折，最多再送你一杯咖啡廳的咖啡。”周歆虞強勢道。

“好，好吧。”小張服了。

李文目瞪口呆，周歆虞也太強了吧，這電腦配件還沒見到，三兩句已經把價給還了。估計待會還得殺一波價，這請來的哪是一個人啊，這是還價的神。

“那待會我就跟小洛說一下，讓她安排個女仆送杯咖啡來。”周歆虞道。

敢情那家咖啡廳周歆虞也認識。

“周姐，一定要讓桃子來，上次就是她的咖啡，讓人家的肚子痛痛的。”小張兩眼笑的跟桃花似的。

原來這小子也是別有所圖。

高手過招，真是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