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玉兒心事

廖文起得更早，早早的砍好了柴，見到玉兒起來，就放下斧頭，將背簍背著，跟她一起去山里采藥。

見到有一個苦力，玉兒的樂得其所，邁著輕盈的步子，迎著旭日，唇角漸漸露出些，往日所沒有淺笑。

采藥賣藥，日子過的很充實，日復一日。

轉眼過去了半個月。

屋內，依舊簡陋，不過生活條件，卻得到了長足的提升，主要就體現在餐桌上，時常會出現葷菜，而不是如以前，僅僅只有一些野菜的葉子。

廖文跟玉兒的關系，更是越來越和諧，現在三個人，坐著一起吃飯，頗有一家三口的感覺。

玉兒面上的笑容，比起以前多了很多，爺爺的也因玉兒的開心而開心，盡管笑起來，滿臉的皺褶。

在晚膳過后，玉兒正收拾著碗筷，爺爺忽而開口道，“廖文，你覺得我家玉兒如何？”

聽到如此，玉兒也不禁悄悄的看了廖文一眼，似乎覺得被廖文察覺了，也似乎是害怕聽到廖文的答案，加快了，收碗筷的動作。

急匆匆的抱起沒疊好的碗筷就往廚房跑去。

廖文似乎沒有注意到玉兒的異常，道，“那當然是非常好，若是誰能娶到玉兒為妻，定是前世積德不淺。”

“那如果讓你娶玉兒為妻呢？”爺爺也沒有試探的打算，開門見山道。

廖文嚴肅的站起來，朝爺爺躬身作禮，道，“倘若是玉兒姑娘，能為我妻，定然是小生三生有幸。”

在轉角處，探出的小腦袋，聽到廖文的回答，臉紅彤彤的，玉兒感覺自己的臉上，就像是著火一樣，火辣火辣的。

胸口好像有個小鹿在不停的亂撞，她忍不住的唇角翹了起來，香肩微顫，拼命的忍住聲音。

玉兒對于廖文的厭惡，在半個月的相處，早已蕩然無存，甚至不知在什么時候，廖文已經成為在她身邊，一個不可或缺的人。

半個月不長，甚至很短短，在她十多年來，跟爺爺，兩人相依為命的時間，比起來，不僅短，而且很快，總感覺才一眨眼的時間，怎么就過去了。

可就是這么短的時間，她卻完全的習慣了廖文的存在，明明才只是半個月的時間，放到廖文住在她家里的時候的第一天，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成親的話，好像要買......”

玉兒在心里盤算了起來，滿臉幸福的笑容，“孩子的話，是要兩個，還是三個，還是......這個要跟他討論才行，還有以后......”

戛然而止，無論是玉兒拼命憋住的低笑，還是心中描繪的未來的美好規劃。

手一松，懷中抱著的碗筷掉到地上，砸個粉碎，一地的碎片，玉兒卻渾然不覺，半個月來，生活的得太幸福，她忘記了，在她的頭頂上還有一個惡魔，籠罩著一切，前面只有無盡的黑暗。

碗筷砸碎的聲音，吸引來了廖文，見到一地的碎片，忙道，“玉兒，怎么了，你沒事吧！”

砸碎碗筷，這等笨手笨腳的事情，玉兒可從來都沒有過，稍微檢查了一下，發現被碎片傷到，才放心。

“下次，要小心一點才行。”廖文說教道。

玉兒有點恍惚，沒有回話，僅僅只是螓首輕點。

收拾一點的碎片之后，玉兒回到大廳，爺爺主動提及了，廖文要娶玉兒的事情，他也答應了。

“嗯。”玉兒勉強的扯了一個笑容。

對于假笑，玉兒早已得心應手，爺爺沒能發現她的一樣，笑著點頭道，“好好好.....”

緊接著爺爺咳了好幾聲，咳得滿手鮮血，玉兒驚慌失措的道，“爺爺，你怎么了！？”

爺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道，“我這老命，也該走到頭了，能在死前見到你成親，找到一個好歸宿，就已經是滿足了。”

半個月來，家里什么都在變好，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就是爺爺的身體，一日不比一日。

其實也正如他所言，爺爺的身體，本就已經是很差了，早就快到頭了，之所以能活現在，不過是爺爺不忍心見玉兒，一個人孤零零的，靠一口氣撐著而已。

如今廖文來了，玉兒的笑容，更勝往昔，他這一口氣，自然也可以松了。

玉兒撫爺爺會房間休息。

又過一陣子，沐浴后的廖文，回房間，只不過在他的房間里，早有來客。

玉兒以一身睡袍，極為寬松，如若仔細的話，可以看出兩個衣袖袖口的大小不同，兩個褲腳的袖口也不同，在縫線方面也奇奇怪怪的。

其實這件睡袍，還她以前，買來的一張廉價的布，自己縫制而成的。

玉兒從小就隨著爺爺依靠采藥而生，所以對于針線活也遠遠沒有一般女孩那么擅長，她一身睡袍，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在榻上，抱膝而坐，卷縮成一團，身上有一種混合了體香跟藥香的味道，每次的沐浴之后，像是達到某種平衡，很是好聞。

“怎么了，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廖文在榻邊坐下，笑道，“難道想要提前洞房？”

玉兒埋在膝蓋跟胸口之前的俏臉，微微抬起，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道，“嗯。”

廖文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在大廳的時候，就發現玉兒有點異常了，果然是出了什么問題，要是之前的話，面對他的調笑，早就罵回頭了。

“如果你不想嫁給我的話，我會跟老先生說清楚的。”廖文笑道。

玉兒連連搖頭，開口欲辯解，卻又像失聲一般，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廖文將玉兒摟入懷中，輕輕撫了撫她的青絲，道，“如果發生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說，我都會盡力去做到，我會幫你分擔，不需要一個人都憋在心里。”

玉兒像是抽泣了一下，把臉深深的埋入他的懷中，道，“你，你什么都會答應我嗎？”

“要了我。”玉兒仰起頭，卻依舊的倔強。

“好。”廖文就這么抱住玉兒，倒在榻上。

玉兒也緊緊的抱住廖文，只是身子卻微微顫抖了一下，緊緊的閉住雙眸，身心都做好準備。

可是等了好久，廖文依舊是保持這么抱著，什么都沒做，她睜開雙眸，道，“你不說要了我嗎？”

“沒錯啊，在成親之后。”廖文低頭，屈指在玉兒的小腦門上輕輕一彈，笑道，“到時候，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的是現在，立刻馬上。”玉兒激動道。

廖文肅然，雙手捧起玉兒俏臉，玉兒頓時緊閉雙眸，螓首微微向后仰，濕潤的朱唇，輕微的張口，很是誘人。

他笑著輕輕一點，卻非朱唇，而是雪白的額頭，再度緊緊將玉兒抱住，讓她根本掙脫不了自己的懷抱，道，“明日還要早起去采藥呢，早點睡。”

這本應該是一個不眠之夜，可是聞著這種讓人安心的味道，還有他的懷抱，原來是這么的寬廣......

玉兒心中苦悶，煩躁跟痛苦好像消失了，漸漸的，漸漸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