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想入個股

“趙伯，你這話是認真的？”方彬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當然是認真的了，我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能在這種事情上信口開河不成？”趙建國帶著幾分不悅之色道，“嗯，大家來嘗嘗，這一個魚頭，居然可以吃出多種層次，魚的鰓部沒有一點土腥味，柔軟又帶有一絲韌性；魚頸部的肉質又多了一些綿軟和細滑；魚唇，軟滑細膩，帶著一點咸辣。這樣的魚菜，平川縣里無人能比！”方明遠心中暗笑，如果說這魚頭泡餅沒有它的出色之處，又怎么能在后世里，風靡整個京城？

“趙爺爺，我小叔對能夠得到您這樣的權威人士如此高的評價，有些歡喜的口不擇言了。有了趙爺爺這句話，這魚頭泡餅在鎮子里的銷量就算有了保證了！”方明遠的一番話令趙建國立時又喜上眉頭。

“還是明遠會說話，這話聽著讓人舒服啊。我說方彬啊，你既然做了這飯館的生意，那待人遇事上就要注意，咱們華夏自古就有句老話——禍從口出。在這海莊鎮上，大家都是一個廠里的人，加上你爸你哥還有明遠在廠里的關系，沒誰會和你過分地計較，但是如果說你日后將這生意擴展到其他地方，這上面你就一定要多上心，說什么一定要在心里多想想，莫要因為這個而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趙建國說得是語重心長。

“方彬，這都是你趙伯多年的社會經驗，要仔細地聽，認真地想，日后對你肯定是大有好處！”方老爺子也正色道。

這兩位在這里教訓方彬，其余人可是讓趙建國那一番話說得對這魚頭泡餅是垂涎三尺，于是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迅速將兩條魚都分食了，一個個吃得是眉開眼笑，贊不絕口。結果就是桌上的其他菜都還完整無缺，這魚倒是先光了。好在方明遠對此早有準備，一揮手，服務員們又端上來了兩盤。

“我說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們，別光和魚較勁啊，嘗嘗這餅，泡著吃也是別有風味的！”看著眾人如風的筷起筷落，方明遠不得不出聲提醒道。

趙建國等人，這才意識到，盤子的旁邊還放著不少餅呢，大家都光顧著吃魚了。大家紛紛試著在湯中泡餅，一嘗之下，這薄薄的餅一層一層的，外面的皮特別焦脆，在湯里蘸一下，味就吸進去了，吃起來外焦里嫩，還帶著濃郁的魚湯鮮味，令人是回味無窮。

“看來我還是說早了！”趙建國抿了抿嘴，帶著幾分回味地道，“看來平川恐怕也容不下你們了。這可以當你們的方家飯館的招牌菜了！”八八年的華夏，雖然生活水準比起八四年來說，已經有了不小的提升，但是畢竟不能和后世相比，無論是花樣、品質、口味還都有著不小的差距。而魚頭泡餅則是九十年代中期時流行于京城的，這近十年的口味差距，足以征服絕大多數人。況且，方明遠還記得整個烹飪的過程和要點，再經過程師傅精心的研習，其大受歡迎可謂是板上釘釘。方彬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此時，程師傅也來到包間里，他是想看看自已這魚頭泡餅第一次外銷的效果如何。結果自然是令他臉上大有光彩，所有人都對他是贊不絕口。

“這個主要還是方……”程師傅遲疑了一下，這私下里怎么叫方明遠都好說，就是方家人在也沒什么大不了，可是今天這一桌上，顯然是有不少非方家的人在，自己再這么隨口叫，是不是不大合適？他總是在廚房里，對于馮家和趙家都不熟悉。自然也就不知道三家之間的關系。

“他提供了菜譜，我只是照著菜譜，再根據咱們本地人的口味加以改良的。所以這功勞不能算到我頭上。”程師傅索性嘴里含糊了一下，將方明遠的名字省了過去。

“再好的計劃，也得有好的執行人才能成功不是？”方老爺子笑道，“方彬，從今天起，給程師傅的工資上調百分之二十，做為獎勵。程師傅，這日后還要多依靠您的手藝了！多帶幾個徒弟出來，這魚頭泡餅日后就是我方家飯館的招牌菜了！”程師傅立時樂得臉上都放了光了。方家飯館在海莊鎮上，原本薪水給得就比其他飯館高，如今再提高百分之二十，他這個廚子的月收入也和秦西壓延設備廠里的中層干部一樣多了。

待得眾人酒足飯飽之后，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趙建國卻是留了下來，而且將方明遠和方老爺子也留了下來，方彬自然也只能留下來坐陪。眾人心里明白，這顯然是有什么事要談了。

“方老哥，咱們兩家這些年的交情，我也就不轉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說了吧，我很看好你家的飯館。”趙建國上來就開門見山地道，“不過我想問問，你們是就只打算在海莊鎮發展了嗎？”

“當然不是，我要將這飯館開到平川縣城里去！讓那幫人看看，我方彬又昂首闊步地回來了！”方彬毫不遲疑地道。如今他身家也豐厚了，對于前幾年從平川窩囊地回海莊鎮一事，卻是耿耿于懷，做夢都想著，等家里手頭的活動資金富裕了，到平川縣城最繁華的地方再開一家飯館，讓那些曾經笑話過他的人都看看，他方彬不是離開了那個破廠子就一事無成了。

“那就是說，你們打算擴張業務了？”趙建國眼睛一亮，追問道。方明遠奇怪地看了看他，這老狐貍又有什么打算了？

“是有這個打算，但是如今手頭的錢還不夠，而且想要進入平川縣，這可不比海莊鎮，這方方面面地都要打點到才行。”方老爺子解釋道，“不知道建國老弟的意思是？”

趙建國一拍巴掌道：“既然你們有擴張業務的打算就好！咱們能不能商量商量，我趙家在你方家的飯館里入個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