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數之多,超乎楊飛預計。
楊飛現在很后悔,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昨天晚上怎么就同意鐵連平,說要擺一席酒熱鬧、熱鬧呢?
這豈止是熱鬧?簡直就是人山人海!
蘇桐倒是省事了,卻累苦了楊飛。
最苦的,還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好在第四家溫泉酒店已經建成并投入使用,這第四家酒店,按照標準的五星級酒店來建造,也是西州最大型最豪華的酒店。
就算是五一、國慶等節假日,人流如織的時候,桃花村的酒店,也能應付自如。
因此,遠方來的客人,一點都不用擔心住宿問題。
楊飛正和姜子強等人聊天。
蘇桐本來還想睡一會兒的,但看到來了這么多的客人,她也不好意思再在床上賴著了,起來和楊飛一起陪客人聊天。
萬愛民低聲對姜子強道:“楊飛還真和他的秘書在一起了。他身邊那么多漂亮的女人,怎么就選中她了呢?”
姜子強示意她不要多說話,小心惹禍。
萬愛民卻是耿耿于懷,低聲喃喃道:“說兩句怎么了?這么好的男人,我還想給小佳留著呢!”
姜子強想到妻子以前的打算,不由得啞然失笑:“你還記掛著呢?”
萬愛民道:“能不記掛嗎?你想想,你認識那么多年輕人,有哪一個比得上楊飛的?”
姜子強沉吟不語。
萬愛民道:“可惜了。”
姜子強道:“曉佳還小呢!你別當著她的面說這些事。”
萬愛民不高興的撇了撇嘴:“要不是曉佳還小,我早就叫她把楊飛搶過來了。”
姜子強被妻子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她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于是,他不再理睬她,生怕她口無遮攔,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姜曉佳出落得苗條秀氣,瓜子臉蛋,眸如點漆,柔和姻靜,肌膚有如象牙雕刻般白晳,身體發育得似模似樣,像個大姑娘一樣惹人憐愛了。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粘楊飛,每次見了面,一定要和他抱一抱,然后就坐在他身邊不挪身,她喜歡纏著楊飛說話,每次談話時,總要先拉拉他的胳膊或手掌。
旁人也不知道她和楊飛聊什么,只能看到她巧笑嫣然,那樣的活潑可愛,那樣的溫柔甜美。
看到她,仿佛就領略到了“美好”這個詞包含的所有意義。
“楊飛哥哥!”姜曉佳又拉了拉楊飛的手,低柔的問道,“蘇姐姐為什么會懷孕啊?我們拉了手,我不會懷孕吧?”
楊飛尷尬的摸摸下巴,失笑道:“不會。你啊,還是個孩子,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那我長大了,再拉你的手,我也能懷孕嗎?”
這時,童話梅陪著陳若玲走了進來。
“老板,陳小姐來了。”童話梅恭敬的向楊飛報告。
“嗯,辛苦你了,話梅,你不要回城,留在這里吃飯。”
“好的,老板,謝謝。”童話梅并沒有離開,而是緊張的留意陳若玲。
因為童話梅忽然想起來,陳若玲在來的車子上,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我是來砸場子的!”
還好,陳若玲俏臉帶著笑,并不像真要砸場子的樣子。
楊飛起身,對陳若玲道:“一路辛苦,先過來坐會。”
陳若玲用十分復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身坐到了蘇桐身邊,笑道:“我是來看蘇姐的,蘇姐,我們上樓說會話,好不好?”
楊飛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隱約的覺得,不應該讓蘇桐和她單獨在一起,便笑道:“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講,我也聽聽唄。”
“就是怕你聽了去!”陳若玲白了他一眼,“放心,我吃不了你的新娘子!”
楊飛:“……”
蘇桐道:“好啊,我們上樓說話。”
陳若玲看著無可奈何的楊飛,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后和蘇桐一前一后上樓去了。
兩人來到二樓,進了蘇桐的睡房。
陳若玲打量了房間幾眼,看著墻面上放大的蘇桐相片,笑道:“他對你真好,在這別墅里,給你單獨弄了間房。”
“他在建房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連我都蒙在鼓里呢!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蘇桐甜蜜的笑笑,問道,“陳小姐,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陳若玲看著她,還沒說話,先就嘆了一口氣。
蘇桐道:“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嗎?”
陳若玲道:“蘇姐,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楊飛,或是楊飛離開你,你會如何?”
蘇桐的臉,刷的紅了起來:“陳小姐,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若玲道:“我就是問問你,你能不能認真的回答我?”
蘇桐道:“陳小姐,我和楊飛不會分開的。”
陳若玲道:“這可難說!”
蘇桐臉色一變,難不成陳若玲是來鬧事的?
陳若玲笑道:“你別誤會,我是說,世事無常,誰也不能承諾一定能陪誰一輩子,百年到頭還有個誰先誰后呢,你說是不是?”
蘇桐怔了怔,說道:“老實說,我也曾經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不瞞你說,我曾經想過要離開他,過一段不再依賴他的日子,可是,我最終還是舍不得。”
陳若玲道:“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出現那樣的情況,你會怎么做?”
蘇桐想了想,說道:“因為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我并不知道我會怎么做。不過,生活總得繼續……”
陳若玲道:“我可以理解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離開了楊飛,或者楊飛離開了你,你還能生活得很好?”
“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會努力的生存下去。”蘇桐的確就是這樣的人,她的倔強、任性,注定了她的性格是堅強的,品格是堅貞的。
當然了,這并不代表她對楊飛的愛情,就不轟轟烈烈。
相反,她愛他,愛得深沉無比,愛得無可替代。
但我們不得不承認,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災變時,有人能沉著的應變,也能很快的適應,并找到新的生活目標,而有的人卻會就此消沉,甚至為此而喪失全部的生活動力。
蘇桐無疑是前者。
陳若玲幽幽一嘆,說道:“你能豁達,真好。可有的人,卻想不開。”
蘇桐嬌軀一震:“什么意思?陳小姐,你?”
陳若玲扶她在床沿坐下來,低聲道:“不是我。是江涵影。”
說完,她便仔細觀察蘇桐的反應。
蘇桐俏臉一變,說道:“江涵影?她怎么了?”
陳若玲握住她的手,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該和你談這種事情,可是,只有你能救她的性命了!你是一個善良的好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蘇桐顫聲問道:“江涵影出什么事了?”
陳若玲望著她的眼睛,良久才道:“她割脈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