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走進來,說道:“收到記者朋友發來的郵件了,他們傳來了相片,并附言說,視頻稍后再提供給我們。”
楊飛沉聲道:“轉發給我。”
寧馨出去操作。
不一會兒,楊飛這邊的電腦,就接收到了郵件。
他坐下來,打來相片觀看。
果然,潔白牌的普粉,正常售價在1.8元到2.5元,這也是楊飛當初和高益的協議價格,現在卻只賣1元錢!
美絲洗發水、潔膚沐浴露等產品,都在以極低的價格銷售。
楊飛輕點鼠標,翻看著相片,輕輕一笑,說道:“他們還沒瘋狂到底,怎么不按進貨價銷售呢?居然還想著靠這個賺錢呢!”
陳沫在旁邊聽了,哭笑不得的道:“你還笑得出來呢?明天報紙上刊登了這些新聞,那我們的產品就要被人毀掉了。我們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品牌啊!”
楊飛道:“沒這么嚴重。就算高益傾銷,但他手里的貨源有限——等等,好厲害啊,我小瞧了他!”
陳沫湊過頭來,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相片一角,寫著一行字,大概意思是:貨品數量有限,每天限量供應多少的字樣。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肯定就是這個意思了。
陳沫道:“高益手里有我們20多萬噸的產品,如果每天限量銷售的話,起碼夠他賣上幾個月了!顧客們就算想買我們的產品,也會排隊去他們商場搶購,而不會去其它商場購買!今天搶不到,就等到明天!這可是極其危險的行為!不用兩個月,我們的經銷商就全部走光了!”
楊飛冷笑道:“高益果然很精明,可惜,他的聰明才智,沒有用在正途上,全部用來耍陰謀詭計了。”
陳沫道:“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陰謀詭計就是管用。所以這個世界上,老實人永遠是吃虧的。”
楊飛正要說話,寧馨進來報告,說高琴求見。
“高琴?她這個時候來做什么?”陳沫一聽這名字就來氣,“不見!”
寧馨抿嘴一笑,沒有理她,仍然等待楊飛的指令。
楊飛沉吟道:“高琴和高益不同,這兩個人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去!或許,高琴此來,對我們有什么助益,也說不定呢?行了,我就見見她吧!”
高琴又恢復了初見楊飛時那套裝束,顯得高貴而優雅。
如果不是見識過她酒后失態的樣子,楊飛怎么也不敢想象,眼前這個知性、美麗、優雅的女人,也有那樣一面。
高琴看了一眼辦公室里的人,說道:“楊先生,我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
楊飛道:“可以,請坐。”
陳沫和寧馨相視一眼,相繼出去。
高琴看著端坐不動的安然:“這位秘書是?我怎么沒見過?”
楊飛道:“她不是我的秘書,她是我們集團監察部門的總監。”
高琴道:“那我們的談話,總不能讓她也監察了吧?”
安然看了高琴一眼,只一眼,就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她以一個刑警的直覺,一眼就看穿了高琴。
這明明是一個內心悶騷無比的女人,外表卻穿得像優雅的貴婦。
那雙桃花眼里,流轉著勾人魂魄的光彩,男人要是多看幾眼,多半會把持不住的!
安然骨子里是很傳統的女人,所以對高琴很不感冒。
楊飛對安然道:“你去告訴陳沫一聲,剛才的郵件我看過了,請她再跟進。”
安然聽明白了楊飛的言外之意,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楊飛和高琴。
高琴換了個坐姿,說道:“我還以為楊先生對美女不為所動呢!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
楊飛呵呵一笑:“隨你怎么想,我無所謂。”
他不接招,高琴打出去的拳頭,就有如擊中棉花,軟綿綿的不著力,只得換了話風,說道:“你一定知道了吧?高益出來了!”
楊飛哦了一聲:“我還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出來了呢?你不是說,你想盡辦法,也要報仇的嗎?”
高琴道:“你以為我不想報仇嗎?可是高家人都在救他,你說我有什么能耐?”
楊飛道:“那你來找我,是什么意思呢?”
高琴道:“我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我們合作吧!”
楊飛道:“合作?那是建立在雙方都有需求、都有利益的基礎上的。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情,需要請你幫忙的。”
“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高琴還是一臉的溫婉,但這種刻意裝出來的溫婉背后,卻是發自骨髓的冷傲。
楊飛道:“高益出來了,是不是你也快離開尚海了?以后的高董,又會換成高益嗎?”
“那倒沒這么快。高益現在正在風頭上,是社會輿論的焦點。高家人再護短,也不會這么快讓他出山。不過,他已經有了話語權,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奪回我的這把交椅了。”
高琴似乎握有王牌,所以一點也不著急,慢聲細語的說道:“我要是離開了,高益就沒我這么好說話了。”
楊飛道:“反正是競爭對手,誰當董事長,又有什么區別?我并不覺得你比高益好相處。”
“你!”高琴秀眉蹙了起來。
楊飛道:“高益是壞人,但他是擺明了的壞,就是明明告訴你,他是壞人,你也防不勝防的那種。而你呢?你也是壞人,但你壞在骨子里,卻要裝出一臉的圣人相。讓我選擇的話,我寧可和高益打擂臺,也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這話激怒高琴了。
高琴恨得銀牙暗咬,但是一想到楊飛甩自己耳光的樣子,再想想自己此來的目的,高琴強自忍下了心中的怒火。
楊飛卻繼續在她傷口撒上一把鹽:“你這個女人,也真是奇怪,我都打過你耳光了,你怎么還對我嬉皮笑臉的呢?”
高琴受不住了。
她騰的起身,邁開修長的雙腿,快步走到了門邊。
“不送!”楊飛沉聲說道。
高琴手握住門把的瞬間,她忽然滯了一下。
然后,她緩緩轉過身,又走了回來。
“怎么了?高小姐,不走了?”楊飛譏誚的看著她。
“我的事情還沒說呢!我怎么能走?”高琴雙腳交替,用一種模特走秀般的步伐,自信的走了過來,說道,“你說得狠而已!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這么狠,上次我在酒吧外被人欺負,你也不會救我了。后來我心臟病發作倒在地上,你也不會送我去醫院了。你說我虛偽,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