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倒了小半杯紅酒過來,放在高琴面前。
高琴笑道:“謝謝你,陳秘書,每次見你,你都變得更美了,難怪你們老板不管去哪里都會帶上你。”
陳沫嫣然笑道:“高董真會說話,我覺得高董是真的變漂亮了。”
她說著就朝楊飛點點頭,然后退了出去。
高琴輕輕轉動手中的紅酒杯,問道:“楊先生,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怎么樣?”
楊飛道:“不怎么樣。”
高琴訝道:“難道你不想達成私下協議嗎?何必多出那些冤枉錢?”
楊飛擺手道:“高董,如果只有你我兩家爭奪,那我當然愿意和你達成協議,這是互惠互利的大好事。可是,你也知道,但凡我們能看中的廣告資源,其它廠商肯定也看得上眼,那競爭肯定就會十分激烈,這不是我們說好了就可以的。”
高琴道:“我當然知道這個情況。不過,以我的預見,某些廣告資源,爭取到最后,也許就剩我和你兩家在爭奪也未可知呢,你說是不是?”
楊飛哈哈笑道:“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高董,你說,你會讓我嗎?”
高琴優雅的笑道:“我一直覺得楊先生是個紳士,你應該懂得禮讓,還有女士優先吧?”
楊飛道:“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并非紳士,我是個俗人。酒色財氣,我幾乎樣樣喜歡,而且樂此不疲。”
“你能當著我的面這么說,說明你是個正直的好人。”
“哈哈哈!”
“難道不是嗎?岳不群那種虛偽的小人,誰不憎惡?韋小寶那樣的人,反倒是人人喜歡。”
“高董也是同道中人。”
“就許你們男生看武俠,不許我們女生共賞奇文?”
“言歸正傳。高董,你的來意,我已經明了。你們想拿哪些廣告呢?”
“其它的都好商量,我們想要標王。”
“標王?”楊飛笑道,“這真不是我們兩人能做主的。想要標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我不管有多少人,最后爭奪的,很可能就是我們兩個。現在央視不再施行暗標,而是競標。如果我們不休止的競價,那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高董,我和你想法不同。標王我要,其它的廣告時段我也要!我剛才說過了,我是個貪心的人。”
“楊先生,你這么說,那就太不地道了吧?要不這樣好了,我把標王讓給你,我不和你爭標王,其它廣告時段,你能不能不和我爭?”
“不可能。”楊飛道,“我如果答應了你,那我就是違心了。”
高琴抿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緩緩說道:“你太霸道了!”
楊飛道:“我是首富啊,我的霸道,得配得上我這個稱號。”
高琴簡直要抓狂了!
她好心好意的來找楊飛洽談,結果楊飛一點面子也不給!
高琴掏出一張打印好的表格,遞給楊飛,說道:“這是央視以及主要衛視、地方臺的廣告時段表。”
楊飛笑道:“高董有心了,這表我這里也有,所以就不需要你的這張了。”
高琴幽怨的看他一眼,說道:“你想要哪些時間段,你在上面勾出來,在競價的時候,我就不會咬著你不放。我說到做到。”
“呵呵,我們想競價哪些時段的廣告?這可是我們公司的內部機密,對不起啊,高董,我們沒熟到這個份上,所以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這算什么機密?你也太謹慎了吧?”
“你真的想知道?”
“想啊。”
“那你等等吧,等到競價的時候,我們公司的代表要是舉了手,那就表示,我們想要這些廣告時間段了。”
“你這不是等于沒說?”
“本來就是無可奉告啊。”
高琴的手,一直握著資料,伸在他面前。
楊飛卻連看也不看一眼,更別說伸手過來接了。
高琴抿抿嘴唇,無奈的縮回手,說道:“行吧,既然你這樣子,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算是白跑了一趟!”
“高董,你可以把你們想要的廣告時段,在表上劃出來,這樣我會更有針對性的制訂廣告策略。”楊飛笑道。
“我說過了,我就想要標王,其它的都可以讓給你。怎么樣?”
“高董,不是我說話難聽,就算我不染指標王,你們也拿不到,你信嗎?”
“以前暗標年代,你說我拿不下來,還情有可原。現在是競標!我不管誰出價多少,我都會比他高!”
“高董,你這是生氣了?”
“我生哪門子氣?”
“不生氣,那你干嘛說氣話?”
“我沒說氣話啊!”
“你剛才說,不管別人出價多少,你都要比別人高?那我出價五億呢?你出六億?”
“傻子才出五億!”
“哈哈哈,我只是打個比方嘛!那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呢?”
“我……喂,楊先生,你這是在套我的話吧?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的秘密不肯告訴我,我的機密也不可能告訴你,所以說啊,我們坐在這里談什么?”
高琴道:“算了,不談了。快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吧!”
“不吃。”
“這么不給面子?”
“無關面子。主要是你長得太美了,而我這個人又太俗,定力太弱,怕酒后失德。”
高琴哭笑不得。
他要是真的想乘人之危,那她早就成他的下飯菜了。
可惜,哪怕她想,他也是不會的。
高琴起身道:“漁家飯店,晚上六點。我約了電視臺廣告部的主任,你愛來不來!”
楊飛道:“我真的不去,你不用等我。”
“你來的話,我們可以和電視臺的商量一下價格啊、時段啊,不好嗎?”
“好是好,主要是因為你在,那好事也變得不好了。”
“楊先生,我以前對你挺有好感的,覺得你謙恭有德,算得上是個儒商。今天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沒關系,你現在改變對我的看法還來得及。反正我們以后也不會有多少交叉點,我壓根就不在乎你對我的看法。”
高琴一個深吸呼,她怕再在這里待下去,會被楊飛活活氣出心臟病來。
她說道:“那就競標場上見真章吧!楊先生!再會!”
“不送!高董,慢走啊!有空來喝酒啊!談工作我可不歡迎。你做為酒伴還是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