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道“不對,八加十八,不是二十四,那是二十六啊!傅穎,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傅穎撲哧一笑“我數學是不好,要不是因為數學成績拖了我的后腿,我能考上個重點大學的呢!”
劉玉聽他們算完,說道“那這一幅對聯,再加一幅畫,總價需要萬?這是不是太貴了啊?”
說實話,楊飛也覺得貴啊。
畢竟,這并不是什么古董,剛才看王元之寫字畫畫,真正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一個小時不到,就能賺萬!
難怪他不在乎工作,也不在乎錢了!
他想賺錢還不容易?
一天隨便畫幾張畫,錢就滾滾而來了。
這藝術玩到極致,那每一筆都是錢哪!
傅穎笑道“不能這么說,王叔叔的作品,市價的確是兩萬一平尺,你不會以為我也騙你的錢吧?”
楊飛擺手道“行了,不必說了,該多少就多少吧!只是我手頭沒這么多現金,明天取了出來,再送過去吧!”
傅穎道“這就對了,你這么有錢,還在乎這幾十萬啊?你放心好了,這幾十萬,你不會白花的。”
楊飛呵呵一笑。
王元之洗手出來,略坐一坐,便告辭離去。
傅穎倒是留了下來。
王元之不在,傅穎說話就隨意多了。
“楊飛,你是不是覺得,是我串通了王叔叔,來訛你萬啊?”
“怎么可能?”楊飛道,“我雖然是個暴發戶,但一向附庸風雅,為藝術花錢,我覺得值。”
傅穎道“王元之的書畫值不值錢,值多少錢,你可以打聽一下,萬買他兩幅字畫,絕對不算貴的。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肯賣的,要不是我爸把你介紹給他,他都不會賣字畫給你。”
劉玉道“怎么會呢?他就是靠這個謀生的啊。”
傅穎道“剛才你也聽到了,他不僅有自己的工作,還開了古玩店、書畫工作室,別說是他了,便是他帶的幾個弟子,寫的書畫都能賣不少錢呢!”
劉玉道“難道他還嫌錢多嗎?賣得字畫越多,就越賺錢啊!”
傅穎微微一笑,說道“字畫這個東西并不是越多就越值錢。物以稀為貴。如果一個書畫家的字畫濫大街了,哪怕他再有名氣,以后他的字畫也不會太值錢的。”
這就涉及到古董行的經驗知識了,這是劉玉所不懂的。
楊飛道“正所謂,君子憂道不憂貧。他這樣的人,已經證道,應該是不缺錢的主了。”
傅穎道“正是這個道理。他肯為你寫字畫畫,說明他很器重你這個人,以后也會用心幫你做事。我爸說了,叫我請王叔叔為你畫畫,以試他的心。如果他連畫都懶得畫,那你也就休想請他幫你做什么事了。”
楊飛笑道“我只聽說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卻第一次聽說,畫家為知己者畫的事。”
傅穎道“但凡有本事的人,大都有怪癖。良禽擇木,賢臣擇主。反過來說,你將來是他的老板,如果連你都無法欣賞他的字畫,無法為他的字畫買單,那你又何必請他?他又何苦來你這里?”
楊飛怔仲。
傅穎笑道“好了,我走了。”
楊飛道“晚了,就睡這邊吧?”
傅穎道“不了,我擇床,我還是回家去,睡得舒適些。”
楊飛道“我派人送你。”
傅穎搖了搖手,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用,我開了車來的。再見!”
劉玉笑道“這個傅小姐,也是個有脾氣的人。”
楊飛呵呵一笑,覺得把博物館托付給傅家父女,也算是所托得人了。
第二天,楊飛參加在京召開的民營企業家會議。
參加會議的人員,倒有多半是楊飛認識的。
而認識楊飛的人,那就更多了。
會議年年開,有些人年年都來,而有的人來過幾年之后,就不再來了。
不來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企業經營不下去了,破產了,不再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會議了。
楊飛甫一亮相,就成了眾人追捧的對象。
有些自詡和楊飛有幾分交情的,都過來和他握手言談。
南方商會的趙建業等人也在。
趙建業滿臉的憤懣,對楊飛說道“樓上會議室那幫人,也忒瞧不起我們了!他們是國營的,我們是私企的,我們就低人一等了嗎?”
楊飛道“怎么回事?”
巧的很,另有一場國有企業的企業家會議,也在同一家酒店召開。
趙建業碰到了幾個認識的在國企工作的朋友,就聊了幾句。
然后呢,他朋友的朋友,一聽他是來參加私企會議的,馬上就露出鄙夷之色,趙建業雙手恭恭敬敬遞過去的名片,也被他們當面丟進了垃圾桶!
趙建業心里憋著氣,又無處發,好不容易見著楊飛,當然要發幾句牢騷了。
有人便道“國企瞧不起私企,由來已久。好有一比有編制的瞧不起沒有編制的,公辦的瞧不起民辦的!”
趙建業道“我好歹是個老板,而他們只是個工人!職位再大也是個工人!他憑什么瞧不起我?”
楊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不必生這悶氣,我們做我們的生意,又不是非得奉承他們!人到無求品自高嘛!”
趙建業道“我是不必奉承他們啊!我只是想多個朋友多條路!哪里想到,他們這般目中無人呢!”
楊飛道“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什么隊伍里,都會有幾個害群之馬,何必介懷?”
趙建業道“楊會長,你是首富,你走到哪里,都有首富的光環照著你,你當然體會不到我們這些小企業家的心情。民企低人一等,這是不爭的事實啊!難道就不能改變改變嗎?”
其它人也附和道“是啊,楊先生,你是我們的頭,你是不是代表大家,向政府建議建議啊?”
楊飛沉吟道“等下就要開會,要不,我們就此事提個議題吧?有問題不可怕,只要能解決就好。”
趙建業道“對,就是這個道理。有楊會長領頭,我們一起附議,肯定能引起有關部門的關注。”
大家都道“民企的生存環境,早就該改善了!楊先生,我們聽你的!你帶個頭吧!”
楊飛點了點頭,這既是為人,也是為了自己。
這個頭,楊飛愿意帶。
只是這事來得突然,楊飛事先毫無準備,既沒有起草,也沒有打腹稿。
這會議馬上就要開了,楊飛也來不及做太多準備,當即入場,坐到自己位置上,掏出筆記本來,一邊想,一邊在上面記下幾條重點內容,以防接下來演講時有所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