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美麗集團的人事,有了比較大的變更。
陳純、安然等人的加入,充實了集團的高層人才庫。
而鄭重跟隨老硯做了一段時間的海外業務,正式擔任海外事業部的副總監一職,成為老硯的左膀右臂。
鄭重向來心高氣傲,卻職途多舛,現在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晉升副總監級別,也算如了心愿。
各個分廠的人事,異動頻繁,不可勝記。
楊飛回到尚海后,巡視了一番在市區的各家分廠。
到達中華牙膏廠的時候,發現一車間處于停產狀態。
“怎么回事?”楊飛詢問隨從人員。
陪同工廠廠長,趕緊上前一步,恭謹的答道:“老板,一車間有一臺進口的設備出了故障,這是整條生產線的主要設備,修不好它,生產線就只能停產。”
“哦?那趕緊修啊。”
“我們已經修了七天了,工廠的技術人員輪番上陣,絞盡了腦汁,也沒修好。我們聯系了生產廠家,結果發現,這是一臺老機器,而國外的生產廠家,已經于去年倒閉破產了。我們手里,只有一張機器的組裝圖紙,但我們的技術人員,靠著這張圖紙,還是沒有找到故障原因。”
“這么難嗎?七天都沒有修好?”楊飛動容道,“停產的損失太大了,馬上聯系其它生產廠家,請他們請技術骨干過來幫我們修復,費用只要不離譜,都可以商量。”
“老板,我們從外面的工廠,請了個高工過來,他是這方面的行家,先請他看看情況,要是再修不好,就只能聯系其它生產廠家派人過來了。”
“嗯,那位高工過來了嗎?”
說話間,聽到那邊有人在喊:“梁工來了!梁工來了!”
“老板,他來了。”廠長回答。
“走,去看看!”楊飛擺了擺手。
一大群人,都圍在出故障的機器周邊。
請來的外援,名叫梁玉柱,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長得精精瘦瘦的,平凡得扔進人堆里找不出來的那種。
“梁工,就是這臺機器,請你診斷一下。”廠長和梁玉柱握了握手,說道,“我們修了七天了,還是找不到原因。”
梁玉柱叫人啟動機器,然后圍著機器轉了幾圈,又趴下來聽了聽,叫人搬來梯子,一會兒往上爬,一會兒又爬下來,再次趴在機器邊聆聽。
“梁工,怎么樣?”
“電機出問題了!”梁玉柱肯定的回答。
“我們也知道,是電機出了問題。可是,具體是哪一塊出了問題呢?我們找了這么久,也沒找到。機器能啟動,但就是軟綿綿的,跟生了病的人一樣沒有力氣,做什么都不得勁。”
“嗯,這個問題,比較難找,這樣吧,你們要是相信我,就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找出它的毛病來!”梁玉柱說道。
“行,那就交給梁工了。需要什么,你只管開口,我們一定配合。”
“給我一張席子,這幾天,我就在它旁邊打地鋪了!聽它三天三夜,我就不信聽不出它哪里出了毛病!”
廠長便叫人安排。
“老板,看來,這機器沒這么快能修好。”
“嗯,這人靠譜嗎?”
“他很有才華的,在德國留過學,學的就是機電專業。”
“我們早就聯系過了,但他們要么開價太高,要么就是不愿意派人過來,要么就是叫我們更換機器,推銷他們的產品。”
“這套機器,買新的要多少錢?”
“得三千多萬。”
楊飛心想,偌大的一個美麗集團,居然沒有能修好這臺機器的人才?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集團最大的優勢,就是人才儲備,現在看來,高尖端的行業人才還是太少了。
“老板,更換生產線太不實際了,這種生產線,只要不出問題,還能再戰十年啊!”
“嗯!”楊飛道,“那只能希望梁工出奇跡了!”
他的目光,再次轉到梁玉柱身上,只見對方正在專心致志的側耳聆聽馬達的聲音。
楊飛也試著聽了聽,但一無所得。
這就跟中醫的望聞問切相似。
一個人有沒有病,光看外表,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但老中醫卻能看出來。
楊飛對廠長說道:“此事有了進展,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好的,老板。”廠長道,“我們會催促他盡快修好的。”
“不用催,我看這個人很老穩,細工出慢活,就讓他慢慢修吧!”
“好好好。”
楊飛視察完工廠,打道回府。
在和高氏集團一戰中,亦黛立下奇功,楊飛提拔她當了自己的助理。
亦黛這個助理,具體做的工作,和向巧等人都不相同。
她屬于特別助理,只聽從于楊飛的命令。
至于楊飛讓她做些什么工作,除了他倆,外人無從知道。
反正大家都知道,亦黛這個人有些怪!
而亦黛所做的雜務,則由楊飛之前招進來的那個小姑娘代替了。
小姑娘進入公司后,形象大變,脫去了老土,多了幾許時尚,雖然表現得還是那么青澀,但所做的工作并不復雜,倒也能勝任。
楊飛的信件、報紙,以及材料、報表的遞送工作,都是雜務在管。
小姑娘的工作看似低賤,其實所做的事,又是極其重要的。
這天,楊飛早上來到辦公室,看到小姑娘進來送報紙和信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蝶。”
“程蝶?”
“嗯,程序的程,蝴蝶的蝶。”
“呵呵,怎么不在后面加個衣呢?”
“嗯?”
“沒什么!”楊飛見她并不知道程蝶衣這個人名,便笑了笑,“行了,你出去吧。”
程蝶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楊飛的電話響起來。
是中華牙膏的廠長打來的。
“老板!”廠長的話,帶著幾許激動,“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楊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找到馬達故障的原因了。”
“哦,是那個梁工找到的?”
“對,就是他!他在機器邊趴了三天,聽了三天,終于找出了癥結所在!”
“三天了?”楊飛一想,可不就是三天了嗎,不由得精神一振,問道,“問題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