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劉村長提供的線索也太過單一,且沒有太多依據,更多的時候,似乎是帶有一定的主觀意見。
加上大爺服毒太過突然,并沒有給大家留下太多反應時間。
不過好在發現及時,顧晨希望大爺能夠挺過去,聽他說出真正的原因。
“劉村長,大爺最近有沒有跟什么人接觸頻繁呢?”顧晨思考片刻,還是繼續追問。
“跟什么人接觸頻繁?”劉村長愣了愣神,也是緩緩說道:
“這個倒沒怎么去注意,但是我不是說過嘛?他現在在村里,好像也沒有什么朋友。”
“大家其實都不愿意跟他交流,孤家寡人的,其實有時候也會想不開。”
“人到了這個歲數啊,就會有許多莫名其妙的想法,老年人都這樣。”
“所以你覺得,他一定是自殺?”盧薇薇感覺,這個劉村長,似乎一直在給大家暗示,老大爺的突然服毒,明顯就是有自殺傾向。
但是把老大爺自殺的原因,歸咎于太過孤單,沒有朋友和親人陪在身邊,有些想不開。
“不是我們敏感,是在你們彩色村,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太過詭異。”
“是啊。”站在一旁看著氣氛有些尷尬的小莊警官,也是趕緊催促著說:
“劉村長,你們村里那個做過守島人工作的人,到底是誰啊?方不方便讓他出來跟我們見一面?”
“我們村子里的人,也確實沒見過,如果見過,我一定會讓他們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吧。”見劉村長說得如此誠懇,顧晨也不想讓他為難,于是繼續解釋道:
“劉村長,我想知道,你們這里是否有跟守島人相關的工作?”
頓了頓,劉村長繼續說道:“還有,我是真的不清楚,那兩個人去了哪里?”
“這……”
這種無意識的微表情變化,瞬間也讓盧薇薇和小莊警官看在眼里。
頓了頓,顧晨也是繼續追問劉村長:“所以劉村長,你不覺得你們村子有問題嗎?”
“說呀。”見劉村長有些結巴,小莊警官也是趕緊追問。
盧薇薇有點急,也是沒好氣道:“怎么了?這個人是不方便說還是怎樣?”
“好,你們有監控視頻證據,我承認,或許他們來過這里,但是我們這里的人,都沒有見過他們,說明他們并沒有進村。”
說道最后,劉村長似乎也有些情緒上頭,也是繼續替自己辯解道:
“最后,我只是想說,那個老大爺,他是真的這里有點問題。”
顧晨也不想繞彎子,也是直截了當道:“我們要找的這兩個人,是在你們彩色村路口下的車,之后就杳無音信。”
盧薇薇感覺,還是太過牽強。
這話一出,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似乎是意識到什么?顧晨剛才的這一問,頓時讓在場幾個村民都愣了一下。
“所以各位警察同志,有的時候,也請你們考慮一下我們村子的實際情況。”
這下小莊警官也急了,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劉村長,你搞什么?怎么問你話總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說什么嘛。”
“畢竟我們村子現在也算是流量村子,現在慢慢的出圈,以后會有很多游客來我們村子旅游。”
“不不。”擺了擺手,劉村長也是表情扭曲,一臉嚴肅的回應說:
“那個做過守島人工作的,我們村里只有一個人,就是剛被送進醫院的那個大爺。”
而在劉村長的眼神示意下,其中一名胖男子,這才緩緩說道:
“之前我們村,確實有人去做守島人的工作。”
“你們村?守島人?”
但是劉村長卻是笑孜孜道:“警察同志,你們平時都這么敏感的嗎?”
于是盧薇薇趕緊追問:“那這個做守島人工作的人,有多少?”
“一個?”盧薇薇愣了愣神,但還是繼續追問:“那是你們村里的誰啊?”
“而且,聽說你們還在調查他們出海的事情,可我們這里的船老大,也都沒有提供船只給游客出海,這說明他們只是路過這里,但是并沒有留在這里。”
聽到這樣的回復,盧薇薇頓時眼睛一亮,感覺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緊接著,我們今天過來做調查,這個老大爺就突然胡言亂語,然后就服毒自殺。”
“有什么問題?”感覺顧晨的問題很有針對性,但是劉村長卻是攤開雙手,不由分說道:
“而且這兩個人來你們彩色村,也是前后幾天時間。”
于是小莊警官趕緊追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什么守島人的工作?”
“事實就是這樣,那兩個人,我們是真的沒見過,你們都說他們來過我們村子,在我們村子路口下的車。”
說話之間,劉村長也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才又道:
“這人一旦變老,就有很多胡思亂想的時候,
想不開,很正常嘛,只是剛好你們今天來村子里搞調查,給碰見了,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啊。”
所有人似乎都心照不宣的閉上了嘴。
“這要是你說我們這里失蹤兩個人,那還不影響我們這里的旅游業啊?”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但始終卻沒有人開口說話。
聽聞小莊警官這話一說,劉村長似乎更加難為情。
“這……這……”
“就一個。”另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也是伸出一根手指。
“呃……”
劉村長與身邊幾名村民對視一眼,似乎有些難為情。
“是他?”
聽聞劉村長如此一說,顧晨,盧薇薇和小莊警官,幾乎是異口同聲。
“怎么會是他呢?”盧薇薇上前一步,也是十分震驚。
小莊警官也是右手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我的乖乖,這是搞什么?怎么會是他?”
“你們也不用這么見怪。”感覺是把這幾名警察給雷住了,劉村長也是無奈解釋:
“事情就是這樣啊,我們這個老大爺,之前是在做守島人,就是要一直待在島嶼上。”
“因為他老伴之前不是去世了嗎?然后他子女又一直待在外地,跟他關系也很一般。”
“加上他自己這種火爆的脾氣,在村里也跟大家相處不來。”
“所以漸漸的,他就開始變得有些孤立,但是這種生活,他又不想持續。”
頓了頓,劉村長也是繼續回想:“可是后來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他就去做了守島人,我們當時村里人還挺納悶的。”
“是啊。”這邊劉村長話音剛落,一旁的胖男子也是趕緊接話:
“聽說做守島人挺苦的,光補給的船,兩個星期才去一次,而且,需要在距離海岸挺遠的地方。”
“不過人家工資高啊。”又一名高瘦男子說。
于是大家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起來。
顧晨聞言,也是打斷大家的說辭,問道:
“那你們知道是哪家公司在做招募這件事情嗎?”
“哪家公司?是哪家公司啊?”劉村長表情一呆,也是扭頭問向其他人。
眾人也是面面相覷,各個都是搖頭晃腦的。
“就沒有人知道嗎?”小莊警官也是上前一步問。
但所有人依舊是搖頭否認。
劉村長見狀,也是趕緊回道:“當時
大家都沒怎么過問,反正,也是打聽到一些,可能是海東市的企業在招募守島人吧?”
“畢竟聽說,島上還有一些設備需要維護呢,可具體是什么?不太清楚。”
“不過你們也可以去那老人家里找一找線索,沒準能找到什么用工合同之類的呢?”
“誒?這倒是好主意。”聽劉村長這么一說,盧薇薇也是眼睛一亮,趕緊跟顧晨討論道:
“顧師弟,我覺得劉村長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去老大爺家里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什么用工合同?”
顧晨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看了眼身邊的小莊警官。
畢竟這里是海東市,是人家的地盤,還需要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見。
小莊警官見狀,也是立馬同意道:“那還等什么?我們先進去搜查一下。”
大家很快達成共識。
于是,顧晨幾人讓劉村長帶著村民,守在外頭,維持一下現場秩序,避免讓無關人員隨意進出。
而劉村長幾人,在警方的支援趕來之前,也不得隨意進入屋子。
小莊警官則帶著顧晨幾人,來到了大爺服毒的那個臥室。
當小莊警官將執法記錄儀打開的時候,搜查工作正式開始。
按照習慣,顧晨戴好了白手套,首先打開了大爺的床頭柜。
然而里面似乎就是一些簡單的生活工具。
比如手電筒,還有一些簡單的藥物。
隨后,大家又把床頭柜底下的抽屜打開,卻只是基本銀行的存折和一些雜物,似乎這種地方,老大爺并沒有放什么貴重的物品。
于是大家繼續在房間內各種搜索,但卻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在結束對老人臥室的地毯式搜索后,大家來到了客廳位置。
小莊警官也是繼續說道:“既然不在這個臥室,那應該在其他房間,要不再找找?”
“嗯。”顧晨默默點頭,隨后大家又檢查了房屋的其他房間。
而所有房間,門鎖上都插著鑰匙,進屋也很方便。
可由于大爺家長期以來,就是一個人居住的緣故,因此家里看上去比較空曠,并沒有太多物品擺設。
當小莊警官呼叫的警方支援趕到現場時,顧晨幾人也已經對老人家進行了全方位的搜查,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來到門口位置,小莊警官也是一臉納悶,不由分說道:“這個老大爺是怎么回事啊?去做過守島人,可家里連一點跟工作有關的東
西都沒有,他是怎么做到的?”
說話之間,小莊警官已經看見門口的同事過來支援,開始在門口位置,拉出警戒線。
而劉村長幾人,則站在一旁,給過來支援的警察發煙,但都被拒絕。
“小莊。”一名二級警督,率先走到眾人跟前。
“老趙,你來的正是時候,這里的情況有些復雜。”小莊警官見狀,也是趕緊簡單的介紹一下具體情況。
而老趙同志在聽完之后,也是默默點頭,隨后將目光看向了顧晨和盧薇薇。
而此時的小莊警官才意識到,自己還沒跟大家介紹。
于是趕緊來到眾人中間,將顧晨推到跟前:“忘記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的副局長顧晨顧局。”
“你們好,我是顧晨。”顧晨聞言,也是與眾人打起招呼。
“你好顧局,叫我老趙就行。”老趙同志,似乎也很隨和的樣子。
“這是盧薇薇,芙蓉分局的刑偵隊副隊長。”緊接著,小莊警官又繼續介紹。
“你好,我是盧薇薇。”
“你好盧隊長。”
眾人也是依次介紹著彼此。
由于之前這個房屋已經被顧晨檢查過,因此已經沒有多少搜查價值。
只需要讓老趙的團隊接手處理后續就行。
想著王警官和袁莎莎,目前還在醫院陪同服毒的老人,顧晨想盡快了解情況,于是主動走到人群外頭的一處空地位置,掏出手機,撥通了王警官的電話號碼。
不多時,電話接通,顧晨趕緊問道:“王師兄,你那邊情況如何?”
“情況不是很好。”電話中的王警官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個老頭,喝進去的農藥有點多,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由于我們帶著那瓶農藥過去,所以醫院方面,也知道是什么藥劑。”
“目前還在給老人進行搶救,想必應該會有辦法讓老人度過危機。”
“好吧。”聽到這樣的解釋,顧晨感覺,最起碼,這個老人家,一時半會,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于是又跟王警官介紹起自己這邊的具體情況:“我跟村里的這些人溝通過,他們彩色村,有一個人做過守島人的工作。”
“你說什么?村里有人做過守島人的工作?那顧俊跟張莉,來這里可能就是找這個人啊?”王警官聞言,也是不由分說。
顧晨則是緩緩說道:“沒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