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
“天師,這孽障您可一定要幫我女兒拿掉,她還沒嫁人呢。”
婦人就差跪著求老天師。
“姚夫人你別激動,鬼胎還沒成型,這個不成問題。”老天師安慰姚母兩句。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憐的女兒,為什么要遭這個罪。”姚夫人直抹淚,滿是對老天師的信任和感激。
老天師看向神情恍惚的姚薇:“姚小姐,你真的想不起來別的?”
姚薇努力想著:“我……真的想不起來。”
老天師沉默片刻:“那姚小姐可有男朋友?或者已過世的男朋友……”
夏寒和初箏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
此時老天師已經看不見初箏,他只看見夏寒一個人,老天師微微皺眉,將不喜表達得十分清楚。
姚薇還在回憶。
她大學期間年少輕狂,交過不少男朋友。
不過這些男朋友都還好好的。
而且他們都是和平分手,沒有任何感情糾紛。
畢業后,只交過一個男朋友。
然而他們已經分手一年多,對方現在結婚生子,之前還過一面,也沒有任何感情糾紛。
在這之后她就沒遇上讓她心動的男生,一直這么單著。
初箏無所事事的在房間轉一圈。
視線落在房間掛著的照片上。
初箏飄回夏寒旁邊:“問她中間掛的什么。”
那里已經空了,但有掛過相冊的痕跡。
夏寒見老天師問得差不多,小聲的提出初箏的問題。
老天師有些不滿夏寒的行為,但姚薇已經回答:“是我的畢業照,已經不見好久了。”
夏寒讓她想想,具體是什么時候不見。
姚薇仔細回憶一番,大概就是她身邊出現古怪之前。
不過只是畢業照。
那照片她的同學人手一張,沒什么特別之處,她也沒在意。
“畢業照里面有什么特別的人嗎?”老天師問。
夏寒將問題咽回去。
“沒有吧……都是我同學啊。”姚薇搖頭。
老天師讓姚薇的母親,想辦法去打聽一下照片里那些同學,現在的狀況。
姚薇母親立即去辦。
老天師表示暫時會住在這里,直到解決她的問題。
姚薇緩了過來。
她能在被鬼騷擾這么多個月,還沒有崩潰,甚至還能濃妝艷抹的參加各種酒局,可見姚薇并不是一個軟弱之人。
她安置好老天師,又將下面那群人送走,別墅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一片狼藉。
“夏寒,你留下。”
房間里,夏寒準備離開,被老天師厲聲叫住。
老天師沒在房間看見初箏,以為她不在。
老天師沉著臉:“剛才那個女鬼,你認識?”
夏寒沉默幾秒,硬氣道:“我已經被趕出桃空山,這個問題,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老天師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翅膀硬了是吧?還有你竟然敢偷東西!”
夏寒挺直腰板:“那本就是我的卡。”
桃空山的規矩本來就是,誰辦成的事,多少錢都是自己的。
如果自己愿意,可以交出來一部分,不愿意,誰也不能說什么。
兩百萬對于桃空山來說,其實不算多,他們也不是要夏寒的這點錢。
只是夏寒身上的疑點太多,還有送他那么多道具是誰?
這事桃空山怎么也得查清楚。
錢放在夏寒身上,肯定是不行的,別還沒查清楚,他先跑了。
結果他不但跑了,還偷了卡。
這件事在桃空山上鬧翻天。
最后決定將夏寒逐出桃空山。
“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夏寒一字一頓的道:“我既然不是桃空山的弟子,你也沒資格再過問我的事,我先出去了。”
“夏寒!”
夏寒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后面是老天師的低呵聲。
夏寒極快的走出一段距離。
桃空山,那個地方,他并不喜歡。
那里的人都不喜歡他,因為他沒有天賦,還總會招惹鬼怪,平白讓他們來保護自己,增添麻煩。
但夏寒又感激桃空山。
因為是桃空山,讓他活了下來。
當然夏寒也不覺得他欠他們什么,他們叫自己去引鬼出來的時候,他都答應了。
那些鬼有厲害的,狡猾的,各種各樣,好幾次他差點都死了。
是他自己努力活下來,撐到他們解決那些鬼。
夏寒呼出一口濁氣。
以后就各走各的路,再不相干吧。
夏寒沒有留在姚薇這里,和她說了幾句,便離開別墅。
姚薇讓他明天再過來。
初箏都按著他腦袋點頭了,夏寒怎么也得來。
“小美人,你干嘛讓我答應他?”
初箏理由非常正當:“你窮。”
王八蛋給的錢不能直接給他,就算是她獲得那些獎勵,直接給他,他也不一定會要。
男人有自尊心這個東西。
惹不得。
夏寒還是被扎心了,還無法反駁自己窮這個理由。
“可是我什么都不會,怎么幫她?”
“有我呢。”
路燈下,只有夏寒一個人孤零零的影子。
女孩子的聲音清冷淡然,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夏寒心中微澀,突然伸手抱住她,下巴擱在初箏肩膀上:“小美人,你對我真好。”
“嗯,要好好感謝我。”打心眼里感謝我!
“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
初箏腦中將夏寒和心臟分開想了想,這也太血腥了……
初箏認真道:“你這樣挺好。”
“媽媽,媽媽,這個哥哥在做什么?”小道上小女孩被一個女人牽著,正好奇的看著夏寒。
夏寒此時抱著初箏,但在正常人看來,他就是以抱人的姿勢,摟著一團空氣,特別智障。
“噓,快走。”女人看神經病一樣,警惕的拉著小女孩快速離開:“以后看見這種人一定要繞著走知道嗎?”
“為什么呀?”小女孩好奇的問。
“他們這里有病,會傷害你的。”
“啊……”小女孩回頭看夏寒,天真無邪的臉上透著茫然和好奇。
夏·神經病·寒:“……”
夏寒放開初箏,他搓了搓胳膊,牽著初箏的手,揚起笑容:“回家。”
初箏低頭,有些出神的望著夏寒牽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