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伸手摸摸安好的腦袋,笑道:“我沒見過比幼兒更皮的孩子。”
紅豆親了親幼兒的腦門,“我最疼幼兒,最喜歡幼兒這樣的孩子。”
“你說這話,倒不怕采采聽見。”
“采采啊,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總是鬧我,說要一個哥哥。”紅豆笑道,“我想著,她也許是看見淺兒幼兒有哥哥,自己沒有的緣故。”
云黛笑道:“你要生,也只能是弟弟。”
紅豆道:“我可不生。”
云黛說道:“你和靳嵐不是挺好的嗎?為何不愿意再生?靳家有多注重傳承你也知道,如今你和方氏一人生了個女兒,卻沒有兒子。想必靳家不會滿意。”
“不滿意就讓方氏接著生,反正她樂意。”
“靳嵐還去她房里嗎?”
“去,但只是看看孩子,并不留下過夜。”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云黛問,“靳嵐既然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你也不必一味對他冷臉。畢竟你們是夫妻,還有了采采。如果你還想過下去的話,對他還有感情的話,你這么把他朝方氏那里推,遲早一天會后悔。”
紅豆沉默一會兒,笑道:“娘娘說的,我心里明白。我無力改變什么,卻又接受不了靳嵐。只能讓自己處在這樣尷尬的境地。也許這就是我永遠也比不上娘娘的地方吧。”
“要么接受,要么反抗。”
“我……不知道。”紅豆垂首,“采采是我的軟肋,我厭惡現在的生活,卻又不想讓采采受到影響。她是無辜的。”
云黛說道:“最近靳嵐也是蠻低調的,很少單獨被皇上召見了。”
紅豆說道:“他調查江南織造案不力,造成了一些損失。想必皇上也正冷著他。”
“靳嵐是個能干的,只是還太年輕,需要歷練。”
“年輕?”紅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若說年輕,當初秦王殿下十幾歲便到軍中歷練,到如今,他未嘗敗績。能力與年紀無關。依我看,他是被家里牽連了。一個男人,終日周旋在后宅婦人之間,早晚會消磨掉斗志,變成個庸才。”
“靳嵐是難得的人才,不能就這么荒廢了。”
“那也是他們靳家自找的。”紅豆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若靳家不逼著他娶兩房平妻,也不至于鬧的如今這般。方氏被貶為妾,自己委屈,靳嵐也覺得虧欠她們母女倆。可他心里又惦記著我。這般優柔寡斷,再有才能,也成不了大事。”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這幾天,蓮蓮那孩子病了,把方氏急的不行,靳嵐也一天三次往那跑。說是要求御醫去診斷。”紅豆說。
“什么病,嚴重嗎?”
“具體如何,我不是很清楚。靳嵐隱隱約約說了幾句,據我猜測,大概是跟靳瑤一樣的毛病,心疾。”
“也是先天心臟病?”
“大概是的。”紅豆也嘆息,“靳瑤這病就是胎里帶來的,沒想到蓮蓮也有。靳家真是……這病是傳女不傳男的嗎?采采倒是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