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和幼兒雖有時頑皮,但該有的規矩都是遵守的。
母后叫回去,她們便立即起身,行禮后,又手牽手離開。
如此一對雪団般的漂亮小人兒,看的黎雁秋一陣眼熱。他朝君輕白的肚子看了看,心想這肚子里若也是雙胎,就好了。
可又想到懷雙胎生產的時候很危險,忙又祈禱還是不要雙胎。
心中也是百轉千回,糾結萬分。
他想的很多,君輕白卻什么都沒想,只漲紅著臉,有點手足無措。
她有孕的事情,正不知該怎么跟皇后娘娘說呢,沒想到人家早就猜到了。
君輕白紅著臉無措了一會,想到皇后娘娘那樣一個豁達灑脫之人,又覺得自慚形穢。左思右想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想到這里,她站起身,正要說話,云黛抬手阻止她,朝青衣看了眼。
青衣服侍她多年,彼此熟悉默契,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招手帶著周圍幾個侍奉的宮女退了出去。
至于保興,是鳳儀宮的管事太監,除非云黛出門時貼身跟著伺候,平常云黛在宮里的時候,他不怎么到她屋里跟前伺候,都是在外頭支應著。
青衣帶著幾個小宮女出去后,就只剩下云黛和君輕白兩口子了。
云黛這才輕快笑道:“你還想著瞞我呢?”
“不,輕白絕不會瞞著娘娘任何事。”君輕白急忙解釋,生怕她多想。
雖然雙方地位相差懸殊,但在君輕白心里,已經把云黛當做了知己看待。云黛對她也是如此。
她想都沒想過要瞞著云黛任何事,只是……她一直都以男人身份立足,如今懷了孕,心里覺得別扭,也很不好意思說出口。
云黛笑道:“你坐下說話吧,看把雁秋給擔心的。”
黎雁秋也跟著站起身,一手拉著君輕白的胳臂,滿臉的擔憂。
君輕白聞言朝他看了眼,心中羞惱,嗔道:“你別這樣,我又不是紙糊的,叫娘娘看著,像什么樣子。你再如此,我下回不帶你出門。”
云黛看著她這樣,不由笑起來。
其實她能明白君輕白的別扭。
她從小到大一直被家人當男孩,自己在心理上也把自己當做男人。早已經對自身的性別產生了認知錯誤。
雖然她愛黎雁秋,也與他成親了。
但在心理上,她還是把自己當男人,把黎雁秋當做自己娶回家的妻子。
作為一個“男人”懷孕了,她自然極度不適應。
云黛把自己手邊的點心遞給她,笑道:“你也太多心了,你懷孕是大喜事,你們兩口子恩愛,我看著也喜歡啊。若不敢給我知道,不敢給我看,你們也就不必進宮來了。”
君輕白紅著臉,垂首道:“娘娘恕罪,輕白并非故意隱瞞,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用你開口,我早已看出來了。”
“娘娘的眼睛,向來是最毒辣的。”君輕白覺得輕松了些,臉上的紅色也慢慢退去,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娘娘您不知道,我真覺得太別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