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茗相信葉凌飛并不是和她開玩笑,她看著葉凌飛,發現葉凌飛臉上閃現著黯淡的失落感,一時間,周欣茗從心底涌起對葉凌飛的憐憫。
“到底是什么樣的病,現在醫學很發達,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葉凌飛抬頭看了一眼周欣茗,微微搖著頭,帶著自嘲一般的笑容道:“也許身體很容易醫治,但心理卻不是那樣容易醫治。”
聽著葉凌飛說著一些她不理解的話,周欣茗感覺無從下手,她很想幫葉凌飛,卻不知道從哪里幫。看著葉凌飛那一臉落寞的表情,周欣茗心很疼。她靠近葉凌飛,安慰道:“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或許我能幫你的忙,我爸爸認識一些很不錯的心理治療師,至少能暫緩你的痛苦。”
“欣茗,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上次就和你說過,對于我,你了解地越少越好。”
周欣茗伸出右手,握住葉凌飛那只冰冷的手,緩緩地說道:“我很想不管你,甚至于不理你,但我做不到,我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葉凌飛,你知道嗎,你很自私。你總是喜歡做你想做的事情,卻不顧別人的感受。我承認,我很想和你斷決任何的關系,這些對你、對我,甚至于對晴婷都好,但偏偏你總像幽靈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周欣茗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想我查到有一個人的身份和你很像,雖然我不太肯定,但我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你。”
葉凌飛愣了愣,周欣茗這句話總算提起了他的興趣,看著周欣茗的眼睛,問道:“那你說我是誰?”
“綽號撒旦的軍火販子,你屬于一個叫狼牙組織的軍火犯罪組織,你曾經出現在世界十大戰場中的七個。涉及多國的叛亂活動,你不要告訴我那不是你。”周欣茗感覺葉凌飛手動了一下,她更確信自己的推斷是對地。
“你是怎么查到的?”葉凌飛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有朋友專門負責和國際刑警聯絡工作,凡是國際刑警涉及到中國的部分。都會通過他的手傳達下去。我通過我的朋友進入國際刑警總部,查到了一個神秘人物撒旦……”
“我沒想到你地能量倒是不小,你不要告訴我,你的那個朋友喜歡你?”葉凌飛終于露出一點笑容,開玩笑道。
周欣茗也沒有否認,她只是說道:“那是他的事情。我不能強迫別人喜歡我。葉凌飛,我們不要繼續打啞謎了,我知道國際刑警只是懷疑有這樣一個人在販賣軍火到各個國家,但是卻沒有證據證明撒旦在直接犯罪。甚至于,國際刑警只是猜測撒旦是一個東方人。因為狼牙組織是一個有東方人組織起來的神秘販賣軍火的組織。就在半年前。撒旦突然消失了,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般。我記得你是在今年六月份回到望海市的,那時候恰好距離撒旦消失時間不長,也就是說你從時間上符合;另外,你說你去過死亡學校。你為什么要去,很有可能你是為了適應以后恐怖地戰場環境才去接受這種殘酷的死亡訓練,從你的身手可以證明這點;第三,你對于武器十分的熟悉,我記得任何武器到你的手里都運用自如,這點你不需要狡辯。因為我曾親身經歷過;第四……。”
“欣茗。不要說了,我承認我就是撒旦。”葉凌飛打斷了周欣茗地分析。他露出一個敬佩地笑容,“你很厲害,只憑這些蛛絲馬跡就能想到是我。”
“是你提醒了我,剛才你說會有人救你,沒有地方能關得住你。如果對于一個不知道狼牙這個組織的人來說,這是一個笑話,但對我來說,我卻相信這是事實。我查過所有關于狼牙組織的資料,狼牙組織自從成立后,就成了各國最頭疼的組織。不僅狼牙組織以關系網遍布全球著稱,還有狼牙組織奉行的報復手端,狼牙組織曾經因為一名成員在非洲地一個國家被捕,而公然襲擊了那個小國,造成那個國家的警察機構癱瘓,就連軍隊都因為拒絕和裝備精良的狼牙組織對抗而發生叛亂,導致那個小國的國家變換政府。2000年,因不滿F國維和部隊截獲你們組織的走私軍火的車輛,你們悍然對駐扎在索馬里地維和部隊地營地進行報復性襲擊,造成維和部隊傷亡近百人,事后,這次襲擊事件被描述成恐怖組織的襲擊,而F國也對此予以緘默。同年七月,你們海上走私船在公海海域被索馬里海盜劫持,狼牙組織竟然動用坦克、大炮把那群海盜所在村子徹底摧毀,導致死亡百人,傷亡上百人地慘劇,無一例外,這次事件也被你們處理得干干凈凈,沒留下任何痕跡。2001年4
“欣茗,我承認你搜集資料的本事很強悍,但其中也有錯誤的地方,那次索馬里海盜事件,我們所干掉的那個村子是索馬里海盜的大本營,里面并不是貧民。當然,對于這次襲擊事件,我只能說除了我們,還有索馬里人也參與了這次行動。不過,我還是很驚訝于你能把這次事件聯系到我們身上。”葉凌飛糾正著周欣茗信息的錯誤,當然,這也是默認了這些事情都是狼牙組織所為。
“因為你們的船被挾持,按照你們組織的一貫做法,你們會瘋狂地報復。”周欣茗肯定地回答道。
“好吧,既然你知道了我這么多底細,你打算怎么辦,把我交給國際刑警?”葉凌飛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或者就在這里接受審判。”
“葉凌飛,恰如你所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我只是自己猜測的。我只是一名警察,我要負責的是望海市的市民安全,而并非去關心你到底在國際上犯下什么大案。那都是國際刑警的事情,而并非我的事情。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想知道你來望海市的目的是什么,我不希望你在望海市犯罪。”周欣茗始終都沒松開握著葉凌飛地手。相反,握得更緊,從周欣茗手心有一股熱氣傳到葉凌飛的手里。
葉凌飛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他凝望著周欣茗,足足過了三十多秒。忽然葉凌飛露出了他以往的笑容,呵呵笑道:“欣茗,你看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談,在這里待著很冷啊。”
周欣茗開著警車載著葉凌飛在城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行駛,葉凌飛剛給還在警察局等他地陳玉婷打了個電話,告訴陳玉婷不用等他了。讓陳玉婷開他那輛奧迪車回家。等葉凌飛一掛上電話,周欣茗像是無意地問道:“你和你的上司關系不錯啊,你上司也很美貌。”
葉凌飛把電話放進口袋里,淡然笑道:“只是上司關系,并沒有其他的關系。”
“說的也是。按照你以往的生活方式。可想而知你生活糜爛到什么程度。”周欣茗明顯幾分醋意道,“美女如云,醉生夢死。”
“欣茗,你把我想得太壞了。”葉凌飛向后一靠,哧哧笑道:“那時候。我每天都活在危機中,一天到晚想得都是會不會有人暗中想干掉我,哪里有時間想其他東西。噢,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要到望海市嗎,如果說我是厭倦了那種生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你信嗎?”
“為什么不信?”周欣茗反問道。
“呵呵。說地也是,為什么不相信呢。其實。做一名普通人平平淡淡地生活著,也是很好。對于我們絕大多數人來說,可能很向往身價不菲,住別墅、開名車,出入各大高級會所,一擲千金的金光閃閃的富貴生活,但當你真正擁有之后,你就會厭倦這種生活。可以說,我曾經也享受著這種被萬人羨慕的富貴生活,但我后來越來越厭惡這種生活。這些巨大的財富是用無數人地鮮血換回來地。我每天都要提防是否有人會對我放冷槍,是否會有人發現我的身份等等,我的神經每天都繃得緊緊的,從不肯放松。所以,我厭倦了那種生活,脫離了狼牙組織,只是想在望海市過上普通人的生活。”葉凌飛微微嘆了口氣道,“但我發現現實并不像我想象地那樣,雖然不情愿,但我必須用武力保護我身邊的人。”葉凌飛的目光停留在周欣茗臉上,周欣茗從葉凌飛的目光中,感受到葉凌飛并不是很想去做這些事情,只是出于無奈。
周欣茗想起葉凌飛為了自己曾經屢次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救自己,保護自己,她把臉轉了過去,不敢再看葉凌飛,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主動投懷送抱。
“你考慮過如果晴婷知道你的身份會怎么樣?”周欣茗問道。
“我不想讓晴婷知道,現在地葉凌飛只是一個普通人。撒旦只會是傳說中地人物,現在在你們眼前的是葉凌飛,一個在新亞集團擔任組織部部門經理地普通人。”葉凌飛說著凝望著周欣茗,緩緩地說道:“一個只想成家的普通男人。”
周欣茗聽到葉凌飛這句話,兩手突然一晃,這輛車直奔道邊沖去,周欣茗緊急剎車,就在即將撞在道邊的路燈時,才停下來。
周欣茗驚出一身冷汗,她喘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葉凌飛已經伸出右手拉過來周欣茗的小手,握在手里,真誠地說道:“欣茗,我真想和你們在一起,我曾經說過,我會保護你們,甚至不惜用生命保護你們。”
“別說了,你別說了。”周欣茗使勁掙扎著,想把手從葉凌飛手里抽出來,換來的卻是葉凌飛一把抱住了周欣茗,那滾燙的嘴唇緊緊貼在周欣茗的香唇上,周欣茗只是象征性捶打了葉凌飛后背幾下,就緊跟著緊摟住葉凌飛的后背,和葉凌飛忘情的熱吻起來。
倆人的嘴唇緊密地貼在一起,舌頭絞纏在一起,足足持續了幾十秒。當這個長吻接觸后,周欣茗一把推開葉凌飛,平靜自己紛亂的思緒。她臉上帶著艷紅的紅暈,顯得嬌艷不可方物。葉凌飛正打算再和周欣茗熱吻一次,卻聽到周欣茗說道:“笨蛋,快下車,我現在要馬上回去見我的爸爸。”
這句話讓葉凌飛感覺十分突然,他不敢相信地說道:“欣茗,這樣不好吧,我還沒做好準備見你爸爸,你說你爸爸會同意嗎,畢竟我是晴婷的老公。”
周欣茗白了葉凌飛一眼,帶著幾分嬌嗔道:“美得你,你以為我要干什么,把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告訴我爸爸,你簡直是在做夢,我可告訴你,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是,是,我誤會了。”葉凌飛這才知道自己搞誤會了,周欣茗并不是因為決定跟自己才要去見他爸爸。葉凌飛呵呵笑道:“欣茗,既然不是為這件事情,那你又為什么呢?”
“為了晴婷不傷心,更不想望海市亂起來,我要把你從這件酒吧斗毆事情中脫離關系。”周欣茗很認真地說道,“我現在就去見我爸爸,告訴我爸爸現在社會治安不好,需要讓我爸爸出面主打黑社會。這樣以來,我就會借機把這次事件歸為黑社會案件。我們早就盯上黑皮,就是沒有機會一下子抓住他,這次正好給了我們機會。我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抓住黑皮,告他組織黑社會罪,然后淡化這次事情,重點打擊黑皮及其團伙,這樣以來,就沒有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了。”
“那就是說你爸爸會包庇我。”葉凌飛不合時宜地說道。
這句話氣得周欣茗直瞪眼睛,怒道:“你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什么叫我爸爸包庇你。我告訴你,我爸爸嫉惡如仇,要是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干的話,他會親自安排抓你。咳,我從來沒有騙過我爸爸,就這一次吧。”
“但是那些人都是我打傷的,要是那些人提到我呢?”葉凌飛問道。
周欣茗笑了起來,她搖著頭道:“葉凌飛,如果我不是了解你的底細,我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干的。一個人打傷了上百人,這話說出去有誰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