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茗掛斷葉凌飛的電話,招呼過來一名刑警,讓這名刑警負責把抓獲這些飛車黨的人全帶回警察局。
比起葉凌飛剛才所說的那件事情,這些飛車黨就小兒科了。周欣茗沒心情管這些人,跳上警車,打著警笛沖出了巷子。
“爸,你在哪里,我找您有急事。”周欣茗開著車,給自己的父親周洪森打了個電話。
周洪森正在自己辦公室里找警察局長趙天嘯談話,最近望海市出了不少治安方面的案子,周洪森抓治安這塊,自然對最近的治安狀況不滿,把趙天嘯叫到政府辦公室里訓斥。這即將要到四月份的望海市市人大常委會了,原市長可能要上調到省里,而騰出來的市長位置目前看來周洪森最有可能繼任。要知道周洪森主抓的是城區改造項目被國家納為典范全國推廣,這種榮耀讓周洪森繼任市長的呼聲最高,況且現任市長田為民和周洪森私交甚好,這一切都預示一旦田為民調到省里,周洪森會有八成的把握擔任市長。
偏偏這個時候,望海市的治安有些亂,周洪森生怕一直對其不滿的市委書記徐韓衛借機擺自己一刀,那他就很難升到市長了。
他這邊正在訓斥趙天嘯時,周欣茗的電話打過來。聽到周欣茗說有急事要找自己,周洪森微微遲疑,還是點頭道:“好吧,我在政府。”
周欣茗打著警笛,一路上暢通無阻,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政府大院。這時候正是政府機關下班的時候,周欣茗這輛警車直闖進政府大樓門前才停下來,把正準備回家的田市長給嚇了一跳。田為民心里暗暗核計,這警察局的警車怎么跑到市政府來了。沒聽到什么風聲要對哪名政府官員雙規,再說,就算雙規也不是警察局直接抓人啊。田為民正打算讓自己的秘書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看見一身便裝的周欣茗跨著手槍從警車里跳下來,一看見田為民,就急忙喊道:“田叔叔。”
田為民對周欣茗那是很喜歡的,他和周洪森私交不錯,對周洪森這名女兒也是贊不絕口。常常當著周洪森地面說周洪森養了一個好女兒。那是連續破了多少起大案,比政府其他那些官員家那些紈绔子弟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如果不是田為民養的是女兒,倆家倒可以結為親家。
“欣茗啊,干什么急急忙忙的。”田為民看見周欣茗這奔著自己跑過來,滿臉堆笑問道。
“急事,田叔叔,快跟我一起去找我爸爸。這件事情我要和你們匯報,十萬火急。”周欣茗沒敢抓田為民地胳膊,怎么說田為民都是市長。任周欣茗膽子如何大,她還是沒膽量像對待普通人那樣對待田為民。
田為民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周欣茗著急的樣子,感覺應該有事情發生。他點了點頭,說道:“好。”說完,他轉身對自己的秘書道:“小楊,讓司機把車開到門口等我。我一會再走。”吩咐完之后,田為民跟著周欣茗又回到政府大樓.
周洪森辦公室里,周洪森看了看手表,對坐在沙發上被他訓得一句話沒有的趙天嘯說道:“好了,你回去吧,明天照我的要求好好安排一下,不行把你們下屬地各區的警察都派出去巡邏,別總出事。知道了嗎?”
趙天嘯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里暗想這下子總算解脫了。他打定主意,明天就把下面地各區的警察分局的局長全招集開會。自己也要好好訓訓這些人,讓他們快點把他們各區治安搞好。
這趙天嘯正打算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時,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周欣茗挎著槍直奔這里,在周欣茗身后還跟著田市長。雖說刑警大隊是直接屬于總局領導,但他這個局長可不敢管周欣茗。人家老爸厲害啊,那是他的頂頭上司,再加上田市長也總夸周洪森這個女兒爭氣,就算給趙天嘯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惹周欣茗。
趙天嘯正奇怪周欣茗怎么挎槍來政府找她爸爸時,就聽到周欣茗嚷道:“局長,你也在這里,實在太巧了,省得我到處找您。”周欣茗對待趙天嘯可沒有對田為民那般忌憚,拉著趙天嘯的胳膊,把一頭霧水的趙天嘯給拉到周洪森面前。
周洪森也愣了,看自己女兒怎么挎槍來了。雖說他知道女兒有帶槍地習慣,也經常帶槍回家,但還沒見過周欣茗挎著槍這樣焦急的樣子。
向周欣茗身后望去,就看見田為民也走進來。周洪森更感覺一頭霧水,不解問道:“田市長,這…。”
田為民微微笑道:“這就要問你的寶貝女兒了,我在政府大門遇到欣茗,就被她拉到你的辦公室。”
周洪森一聽周欣茗竟然拉著田市長到自己辦公室,把臉一沉,問道:“欣茗,你這是干什么?”
“爸,我真有重要事情。”周欣茗急忙說道,“望海市有大案子發生。”
“有案子你找我們干什么,還拉田市長過來。”周洪森臉色沉下來,帶著訓斥的語氣說道:“不許胡鬧,有事情找天嘯,他是警察局長,有什么他解決不了的,如果連個案子都解決不了,我看這個警察局長也別干了。”
趙天嘯下午本就被周洪森狠狠訓了一番,此刻,聽到周洪森這番話,那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周欣茗再說下去惹火了周副市長,趕忙拉著周欣茗的胳膊,嘴里連連說道:“欣茗,有什么事情盡管和我說,大不了我派全市的警察都協助你,好了,要不咱們回警察局立刻開會研究。”
這趙天嘯本意是想把周欣茗拉出辦公室,但周欣茗卻一甩胳膊,那趙天嘯哪里受得了這一手,被周欣茗甩開了他的手。
周欣茗向前走了兩步,一直到了周洪森面前。很認真地說道:“爸爸,我說地這個案子是一件大案,是關系到望海市眾多的企業家、商人甚至于政府官員.也包括爸爸、田叔叔還有趙局長。”
“也包括我?”田為民一愣,隨即笑道:“看來這案子是很重大,好,欣茗,你不要著急。慢慢說。”田為民說著坐在沙發上。田市長這一坐,趙天嘯也不好多說了。只得隔著田市長很遠的沙發坐下去。
周洪森剛才訓斥周欣茗全是為了這個女兒,他怕女兒這是胡鬧,但看周欣茗的樣子又不像是胡鬧。周洪森對女兒也算了解,知道周欣茗并不是一個胡鬧地女孩子。周洪森點下頭道:“欣茗,你慢慢說吧。”
周欣茗這才說道:“這兩天連續發生離奇命案,都是望海市的企業家被人暗殺。根據我的情報,這些案子之間并不是沒有聯系地,這被殺地人都是去年聯合國慈善大使來望海市時,參加那個慈善酒會地人,而且這僅僅是開始,那晚上所有參加慈善酒會的人都在暗殺之中。”
“這太牽強了,說不過去。”田為民首先說道,“欣茗,你說地案子我也知道。但是這并不能代表和慈善酒會有關,說不定是仇人買兇殺人又或者是其他地問題,總之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枉下定論。”
田市長這一說話,周洪森也跟著說道:“欣茗,田市長說得很對,在沒有能查清之前,你下這種結論很容易造成社會的恐慌,你要知道那天晚上參加酒會地人都是望海市的著名企業家以成功商人。要是你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會對望海市經濟造成多大的影響。”
周欣茗眼見田市長和自己的爸爸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她有些焦急。忙解釋道:“這是一個殺手組織,他們來望海市是想殺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他們又找不到,才想到了這種辦法…。”周欣茗越解釋越讓在坐的人糊涂,周欣茗也瞧出來了,自己很難解釋清楚。她又不能說這個殺手組織是為了殺國際上一個著名軍火組織頭子來望海地,那樣的話,葉凌飛的身份也會暴露了。
周欣茗沒有辦法,只得說道:“我打電話叫一個人來,他能解釋清楚。”說著,就跑出周洪森的辦公室。看著自己的女兒跑了出去,周洪森微微搖著頭,對田市長抱歉道:“田市長,瞧我這個女兒,咳,給你添麻煩了。”
“老周,這也是有責任心。欣茗這種工作態度值得肯定,要是咱們望海市多點像欣茗這樣有強烈責任心的好警察,望海市說不定能躍居全國治安最好的城市。”說著,田為民轉向趙天嘯,說道:“天嘯,你是局長,要回去考慮考慮,怎么提高警察的工作責任心。不行,樹立幾個典型,像欣茗這樣的好警察就應該得到大力表揚,你那里每年不都是有省里優秀警察地名額嗎,給欣茗報到省里去,讓省里多嘉獎。”
趙天嘯怎么能聽不出來田市長這句話的意思,那就是暗示應該給周欣茗嘉獎。趙天嘯不用田市長暗示,他就打算找機會給周欣茗嘉獎了。聽了田市長的話,他是連連點頭。
周欣茗站在樓梯口,手扶在樓梯扶手上,給葉凌飛撥打電話。此刻的葉凌飛還在世界大廈,在接到周欣茗打過來的電話后,葉凌飛為難地說道:“我怎么解釋,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相信你有辦法,快點,別多說了,我就在政府門口接你。”周欣茗不等葉凌飛答應,就掛了電話。葉凌飛還真聽周欣茗的話,乖乖得開車到了市政府。周欣茗一看見葉凌飛,抓著葉凌飛的手就奔著她爸爸的辦公室而去。
“欣茗,你得跟我說清楚啊,到底讓我說什么。”葉凌飛很郁悶地說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別磨蹭,我會在路上和你解釋。”周欣茗那是不由分說拖著葉凌飛就走。
等周欣茗拽著葉凌飛到了辦公室時,就看見田市長正準備離開,周欣茗趕忙攔住田為民,急匆匆說道:“田叔叔,我把人帶來了。”
田為民打量葉凌飛一眼,葉凌飛這人并不是那種能讓人一眼就難以忘記地人。葉凌飛在過來這一路上。已經聽周欣茗介紹了這里地情況。他知道自己面前站著的正是望海市地市長,對于普通人來說,市長那可是很大的官。光名頭就能嚇死那些普通市民。但對于葉凌飛來說,他還未把市長放在眼里。
但葉凌飛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既然過普通人的生活,那就應該收斂,盡可能保持低調。想到這里。葉凌飛把臉上那不屑地神情收起來,表現出膽怯的樣子來。
田為民早已經見慣了這種膽怯的樣子。因此,并不感覺如何。他轉過身,重新坐回沙發上。周欣茗拖著葉凌飛到了辦公室里,葉凌飛表現地唯唯諾諾,讓周欣茗反倒感覺意外,心道:“這個家伙是怎么了。平日里囂張無限,怎么現在老實得像只貓。”她捅了葉凌飛腰眼一下,催促道:“你快把你想到的說出來。”
周洪森錯誤以為葉凌飛是因為看見他們都是政府的高官,心里膽怯,鼓勵道:“這里沒什么好怕的,我們大家都不會吃了你,有什么盡管說出來。”周洪森這一番話,引得田為民和趙天嘯都笑了起來。
葉凌飛抬起頭,支吾道:“這個吧。我真不好說,具體的情況我想有人能給你們解釋清楚。哦,我想打個電話,可以給我幾分鐘嗎?”
“好吧!”周洪森說道。
葉凌飛看了周欣茗一眼,心道:“你這丫頭就給我找麻煩,我怎么解釋啊,難道讓我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殺手組織要殺地人。算了,我還是找人幫我解釋吧。”他轉身出了辦公室。就站在門口撥打了電話。時間不大,葉凌飛又轉了回來。站在辦公室中央,還是那副膽怯的樣子,支吾道:“各位領導,我先走了,很快就會有人給你們解釋這一切地。”
就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葉凌飛竟然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站住!”周欣茗被葉凌飛氣壞了,她本指望葉凌飛能解釋清楚,從而讓市長和自己爸爸召開會議,部署全市抓捕殺手組織的事情,偏偏葉凌飛這家伙什么也不管,竟然要走。周欣茗那是又氣又急,大喊一聲,正要上前把葉凌飛揪回來。就在這個時候,周洪森的辦公電話響了起來,周洪森一接電話,臉色忽然一變,他急忙對周欣茗喊道:“欣茗,不要說話。”緊跟著,就把電話遞給田為民道:“北京那邊的電話。”
田為民一聽是北京那邊的電話,不敢怠慢,趕忙接過電話。
葉凌飛側頭對周欣茗微微笑了笑,又轉過頭,走出了辦公室。周欣茗一時間竟然忘記葉凌飛,她把注意力都轉移到田為民臉上,只見田為民地表情由開始的嚴肅進而轉向陰沉,眉頭也緊鎖起來,似乎問題十分嚴重。
剛才葉凌飛出去就是給身在北京的“老頭子”打個電話,簡單扼要地把望海市所面臨的情況和“老頭子”敘述了一遍,他重點強調望海市的情況十分危機,甚至用恐怖襲擊也不為過,希望“老頭子”可以出面給市長解釋。
對于葉凌飛的身份,“老頭子“是十分清楚的,當年“老頭子”率領訪問團訪問非洲一個小國時,恰逢該國發動叛亂,是葉凌飛成功幫“老頭子”擺脫困境,對于葉凌飛的身份,“老頭子”是一清二楚。他相信葉凌飛所說的話是真地,這才親自給周副市長打了電話。
田為民掛上電話,語氣沉重,說道:“老周,這次咱們可有大麻煩了。”
周洪森追問道:“田市長,北京那邊怎么說?”
“欣茗說的事情是真的,很有可能我們望海市要面臨建市以來最大的一次恐怖襲擊,我看我們需要立刻召開政府會議,立刻討論出方案來。”說著,田為民對趙天嘯道:“趙局長,通知政府的各級部門的領導立刻趕到市政府開會,越快越好。”
趙天嘯剛要跑出去通知,又聽到田為民說道:“還有把武警的領導也叫來開會,我要半個小時候就要召開會議。”
“是!”趙天嘯意識到事態嚴重,不敢耽擱,馬上去通知。
田為民轉過身,面對著周欣茗,說道:“欣茗,你也參加這個會議,你對整個事情很了解,到時候你要在會議上把望海市所面臨的危機闡述出來。”
“好地!”周欣茗頗感意外,沒想到形勢突然發生變化,田市長會如此重視這個事情。她現在心里疑惑,到底那個電話是什么人打過來地。
田為民和周洪森此刻心里也有對于葉凌飛身份的疑問,只是一個電話,就能讓身在北京地中央高層親自打電話過來,這人可不是普通人。田為民從周洪森眼睛也看出來他和自己都有著相同的疑問,只是礙于自己在這里,周洪森不便問,于是田為民問道:“欣茗,剛才那名男人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