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嫡出的兒子吵起來了,四老爺低頭不語,突然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也不說話,也不吃菜,只長嘆一聲,道不盡的心中苦悶。
大家面面相覷。
女人們連呼吸都輕了,個個驚怕的臉色發白。
童老太太道:“大老爺的話我也是聽不懂了,你弟弟幾十年第一次來這里過年,竟是讓你們連一畝地都添不上了嗎?我這可有帳本子,這明明是你老婆把銀子貪污了,怎么還能賴到別人身上。我這是打算給你們過個消停年,你們反而過來逼著人當不得好人了。”
童大夫人先前貪污的事情,最終還了銀子給公中,算是完事,也因為這事,所以老太爺想要過問下家里又置辦了什么,但因為婆媳兩個人斗法,都沒有忙到這上面,所以根本沒有來得及添地。
童老太太道:“家里這帳本子可是清清楚楚的。如娘,報個帳,也讓這一大家子都清楚,家里有什么,哪個都別想胡弄人。”
老太太這話一出,二房的人甚至四房的人也立刻道:“老太太英明。”
“這家里沒有老太太管就是不行。”
“就是啊,如果老太太早來管這個家,估計家里肯定多添幾百畝地吧。”
一席話把童大夫人氣得臉都變色了。
童老太太的身邊有一個媳婦清清楚楚的報了帳。
此時家里開了十幾桌,就連孩子們都害怕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聽報帳,雖然他們聽不懂。
這是原文瑟穿越以來,除了皇上家之外最熱鬧的一家人,幾十個主子,光是每個月月錢都得幾百兩銀子,還有吃穿住用,這一年到頭的真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
童家主要收入絕對不是幾個男人的工資收入,當然了他們的工資收入絕對是要交公的,這一部分差不多有二百兩銀子。
然后來往的所有禮物都是要交公,這一部分進入差不多還賺有一千七百兩銀子。
童家的規矩也跟時下大家族差不多,除了媳婦之外,兒子是不能有私產的,所有賺的錢買的鋪子地都屬于公產,所以老十要置辦什么,都是得用原文瑟的名字。
然后這些公產的產出就是童家的主要收入。
童家這些年當官那些灰色收入每年都添些鋪子地,前幾年一直風調雨順,所以只有增產的,沒有賣出,家里積少成多的,在北京城郊區就有足足一千四百多畝地,這個產出一年差不多就夠大家的日常開銷了。
還有就是臨街的鋪子,三大七小,一年也有四千多兩銀子。
除去正常的開銷,一年凈賺還有一千一百兩銀子。
可是這個銀子不僅在帳面上看不到了,甚至還有虧空,這一進一出二千多兩銀子肯定都是從管家人手中漏出去。
這個帳特別清白好算,老太太甚至月帳年帳,各種總數都清白很。
童大夫人只覺得天旋地轉,雙眼直瞪瞪的,好象所有人眼睛里,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哪些沒有說出口的語言好像是無形的刀劍,將她整個人都砍破,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