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家都這樣夸贊自己尚未出世得孩子,蕭雅雪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豪。
飯菜熱火朝天的準備著,灶房里歡聲笑語不斷,而院子里,親戚朋友們也是言笑晏晏,氣氛格外的好。
直到……
“晴兒,周家人來了!”
王翠蓮突然神色慌張的沖進了灶房,并把楊若晴拽到一旁,壓低聲道。
楊若晴訝異了下:“咱都沒去那邊說呀,大伯自己都搞忘記了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周家咋會來人呢?”
王翠蓮道:“我也正一頭霧水呢,是聽到小安他們一群孩子從外面跑進來傳話,這才曉得周家人來了。”
“不曉得是巧合還是為了別的事,反正他們是徑直去了村里的老宅那,這會子你大伯聽到風聲,也正往老宅那邊去了。咋辦啊?”王翠蓮焦急的問到。
楊若晴勾了勾唇,“來都來了,又是這樣特殊的日子,當著這么多親戚朋友的面也不好驅趕他們走。”
王翠蓮一臉的郁悶。
楊若晴接著道:“是哪些人來了?”
王翠蓮搖頭:“不曉得啊,我這不剛聽到風聲就趕來跟你這報信了嘛,都沒去管到底哪些人!”
楊若晴想了下,道:“嗯,一會兒就曉得了,大伯肯定會把人都給帶到這邊來的,咱該咋招呼就咋招呼吧,無非就是多添幾雙筷子的事。”
王翠蓮點點頭:“好吧,今個是你大伯的好日子,一切順順利利的就好,咱不去做那掃興的事。”
楊若晴欣然一笑,“嗯,那大媽你先去小花園那邊招待客人吧,鍋里燜著野兔呢,我還得去伺候著。”
王翠蓮道:“好,你去忙,待會有啥事我再過來跟你這說。”
“好嘞!”
婆媳兩個暫且分頭行動。
楊若晴回到了灶房,孫氏道:“晴兒,這野兔估摸著該好了吧?”
楊若晴道:“嗯,差不多了,我來起鍋。”
兩只野兔,是駱風棠和阿豪獵回來的,剛好用在今日的壽宴上是一大亮點。
楊若晴把干辣子和八角,花椒,酸菜啥的為這野兔做輔料,斬頭去尾,一鍋燜了。
等到把鍋蓋揭開,那股子香味兒沖出來的時候,灶房里眾人都只感覺到肚子瞬間就空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端上一碗冒著尖兒的白米飯,配著野兔肉一通扒拉!
“來來來,大家伙兒都過來嘗一下味道先,這是咱灶房人員的福利啊!”
楊若晴笑嘻嘻道,拿了好幾雙筷子發給孫氏和蕭雅雪她們。
“我不嘗了,等會吃飯再吃,你讓她們嘗吧。”孫氏微笑著道。
蕭雅雪于是當仁不讓,抬起筷子嘗了一口后,整個人的臉都紅了。
“咋樣?味道還行不?”楊若晴問。
蕭雅雪不吱聲,臉上越來越紅。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也抬起筷子夾了一塊嘗了一口。
“哎呀媽呀!”
她道,“這辣子咋這么辣?無辣不歡的我,辣得世界觀都快要崩潰啦!”
楊若晴道,即使如此,還是一口氣吃了兩塊。
再看蕭雅雪,一張臉紅成了番茄,可是,卻一口氣吃了五塊。
“酸兒辣女,雅雪,你這肚子里一準是丫頭!”楊若晴哈著氣道。
邊上,大孫氏拿了兩碗涼茶過來遞給她們兩個,“你燒野兔的那辣子,是伐禾辣子,最辣啦,不過也最下飯!”
伐禾辣子,是土話。
意思就是季節快要過去了,辣椒秧子上不會再結辣子了,這是最后一撥,也相當于末班車。
這最后一撥,往往都超級辣。
莊戶人家喜歡用這伐禾的辣子來跟伐禾的茄子黃瓜一塊兒炒,味道出奇的好,僅僅是碗底最后的那些辣湯,澆灌在飯里,夾一塊子咸菜,都能扒拉下去一大碗。
渾身暖洋洋的,胃口飽了,心理也得到了滿足。
這就是莊戶人家的日子,樸實,充實,容易滿足。
“雅雪,我覺得你還是盡量少吃點兔子肉哦,”鮑素云突然湊了過來,道。
“為啥呀?這個可好吃了呢。”蕭雅雪道。
鮑素云笑了,“好吃也不能多吃,你現在可是個孕婦,老人家都說,孕婦吃多了兔子肉容易兔唇呢!”
“啊?”鮑素云驚得趕緊將筷子放了下來。
“不會吧?五嬸你別嚇我啊!”她道。
“我剛才可是一口氣吃了好幾塊呢。”她又道,抬手撫著自己的喉嚨,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摳出來。
楊若晴笑著阻止了她,“哎呀,你別聽風就是雨啦,我五嬸也說了,是老人家們說的。”
“老人家們,很多事情都沒有考據的,有時候或許是巧合,如我四嬸家的康小子。”
“在醫藥這塊,并沒有明確說過兔子肉會讓胎兒唇裂的,唇裂,很多時候是其他原因所致。”
“所以呀,你別慌!”楊若晴道。
“晴兒,你當真沒騙我?”蕭雅雪抓住楊若晴的手,問。
楊若晴搖頭。
“我怎么會拿這種事來忽悠你呢。”她道。
蕭雅雪又道:“那等會開飯的時候,我還能再吃這辣兔子嗎?”
楊若晴想了下:“雖然很下飯,但個人不建議你多吃。”
“為啥呢?因為太辣了,會上火,對孩子也有點刺激,你還是盡量多吃點清淡的。”
“哎,好吧!”蕭雅雪松開手,坐了回去接著剝花生。
楊若晴笑了聲,將辣兔子收進菜碗櫥柜,接著燒接下來的菜。
過了一陣子,駱風棠過來了。
他沒進灶房,就在灶房門口探了個頭,楊若晴立馬就知道他是專門過來找自己的。
“娘,鍋里的菜你來照看下,我去有點事。”她對孫氏道。
灶房外面。
“咋啦?周家來了多少人?”楊若晴問駱風棠。
駱風棠道:“全來了,包括那個丫鬟。”
“呀,傾巢出動,這是要做啥?”楊若晴笑了,又問。
駱風棠道:“姑姑說了,是專門過來給大伯做四十八壽辰的。”
“帶了好多禮品,面條,糕,布料,全都是照著禮數來,周全得很,讓咱都沒法挑了。”
“他們并不知道壽宴設在咱這,徑直去了村里,然后吃了個閉門羹,跟左鄰右舍打聽才曉得在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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