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門都不敢開,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里藏污納垢!”
楊若晴喝罵了一聲直接進了院子,萍兒緊隨其后。
兩人剛進院子,便有一個穿著鵝黃裙子,輕描淡抹的年輕婦人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從屋子里出來。
“怎么鬧哄哄的?小青,到底怎么回事……咦,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闖進我家院子?”
年輕婦人隨即看到了楊若晴和萍兒,頓時杏眼圓瞪,嬌聲怒呵。
楊若晴和萍兒的步伐戛然止住。
楊若晴扭頭看向萍兒,這個年輕婦人好生面熟,是不是顧志華的那個淑華表姐?
萍兒也是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指使著兩個丫鬟過來驅趕自己的淑華表姐。
“你是誰?”萍兒冷冷問。
淑華看了眼這院子,挑眉,“我自然是這院子里的女主人,你們再不出去,等我家夫君回來了扭送你們去衙門吃官司,我夫君可是舉子!”
萍兒的目光徹底冷下來,一步步上前,盯住淑華問:“你是這院子的女主人?呵,那花花呢?花花又是什么?”
淑華瞳孔微微收縮了下,隨即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我可不認識什么花花草草的,這是我家,你們快些走!”
“小青,小紅,還愣著做什么?快些把她們攆出去!”
“是!”
兩個丫鬟趕緊拿著笤帚過來攆萍兒和楊若晴。
這倒是讓萍兒和楊若晴意外,沒想到這個淑華表姐竟然揣著明白裝糊涂,還敢驅趕花花的娘家人,膽子不小啊!
楊若晴一把奪下小青小紅手里的笤帚,兩巴掌把兩個丫鬟扇飛。
“萍兒,肅清內院,處理狐貍精的差事交給你了。”她道。
萍兒的眼睛瞇起來,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她來到淑華面前,一把揪住淑華的頭發,照著淑華的臉就扇巴掌。
萍兒從來不打人,即便從前在云城楊家做大丫鬟她也都是笑呵呵的,對誰都和氣。
但大宅院里那些打人的手段,她都懂。
這幾巴掌下去,淑華的臉腫了,嘴角和鼻孔里淌出血來,淑華被打得嗷嗷的叫,扭身往屋子里躲。
萍兒沒有追上去,而是去堂屋里端了一把凳子出來,就擺在院子中間,陰沉著臉坐在那兒等顧志華和花花回來。
楊若晴不需要坐,于是揪住那兩個丫鬟,拷問了一番這段時日他們在慶安郡的起居日常。
一番拷問,萍兒聽得臉都綠了。
這才曉得那個淑華表姐過完年就走了,竟然不是去別處落腳,而是被顧志華直接送來了慶安郡的這個小宅子里。
淑華先過來住,后面顧志華才帶著花花搬過來,三個人天天在一個屋檐底下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
“這都過的什么糟心日子,花花這孩子也是糊涂,都不寫信回去跟我說!”
萍兒氣得重重捶打著椅子的扶手,溫柔的面孔再一次扭曲。
外面終于傳來馬車輪子的聲響,接著聽到顧志華的聲音。
“夫人,你且慢著,我抱你下來。”
“青天白日的,被人看到了笑話。”這是花花的聲音,嗔怪中夾雜著嬌羞。
院門隨即被推開,夫婦二人攜手進了院子。
院子里雞飛狗跳,正中間的花壇邊岳母萍兒坐在那里,一張臉被鍋底還要黑。
“岳,岳母?”顧志華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眼花。
“萍兒姨,你怎么來了?”花花也叫出了聲,并松開顧志華的手快步來到萍兒跟前。
萍兒眼神復雜的看著花兒,一字一句道:“我若不過來,還真不曉得你過得是什么糟心日子!”
花花愣了下。
這時,顧志華發現了院子里的異樣,看到了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丫鬟小紅和小青。
他下意識想往西廂房那邊溜,去看看表姐淑華是否安好,萍兒突然出聲喊住了他。
“姑爺,你這么急著上哪去?就沒什么話要跟我這個岳母說么?”萍兒目光沉沉的盯住顧志華,問。
顧志華步伐頓住,站在那里目光閃爍,滿臉心虛。
萍兒站起身,緩緩走向顧志華:“先前我來找花花,你的那個好表姐攔著不讓我進,說她才是這個院子的女主人。”
“顧志華,我就問你,你到底把我們花花當什么?到底誰是妻?誰是外人?”
萍兒發起怒來,該有的氣場還是有的,顧志華當下被震懾住了,站在原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花花。
花花在聽到淑華的那些話,也很憤怒。
但想到先前顧志華的陪伴和哄勸,以及顧志華給她買的首飾,還有許諾的東西,花花來到萍兒跟前挽住萍兒的手臂:“萍兒姨,你別這樣質問志華,淑華表姐的事兒我比誰都清楚,這里面不是你想的那樣。”
萍兒扭頭瞪了眼花花:“你是不是傻?我在幫你啊,你在向著誰說話?”
花花愣了下,隨即賠著笑道:“萍兒姨,我當然曉得你是為了我好啊,可我說的是實話,志華的表姐淑華不過是寄住在我們這里,等過段時日就會搬走的,我們和志華先前出去,就是專門給她找租賃的屋子,都已經找到了。”
見到萍兒滿臉狐疑,花花繼續道:“實不相瞞,昨夜我也為這事兒跟志華發了火,我的底線就是只要不納她做妾,給她找個地方住,養著他們母子也沒啥,何況志華還跟我這白紙黑字寫了將來都不納妾,我相信他。”
“啥叫緩兵之計你懂不?”萍兒壓低聲問,真的有些恨鐵不成鋼。
花花笑了:“我什么都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后悔。”
萍兒氣得翻白眼,差點沒暈過去。
顧志華見狀也朝萍兒這彎腰做了個揖:“岳母,我和花花是真心廝守的,花花心地善良,對我命苦的表姐心懷不忍這才跟我一塊兒妥善安置我表姐,還往岳母成全。”
“你表姐命苦嗎?她方才都以女主人的姿態自居了!”萍兒厲聲道。
花花的笑容斂了幾分,看向顧志華。
顧志華道:“表姐必定是看到岳母面生,貿然進門以為是歹人,這才假裝主人的姿態來震懾外人,本是為了維護我和花花的財產,這是好意,只是不小心冒犯了岳母,志華替表姐給岳母賠罪,不知者無罪,還望岳母高抬貴手,繞過我表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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