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是提醒了楊若晴,讓她眼皮子狠狠跳了下,她打算待會等四嬸走了,得把夜一叫到跟前來好好問問。
“四嬸,那你可曉得姜先俊為啥會出現在黑鳳家?”楊若晴又問。
劉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聽說濤子追打著姜先俊進了姜家,姜先俊他爹娘聽說了這事兒后也是對姜先俊又罵又打,姜先俊就是抱著腦袋躲墻角,屁都不放一個。”
“大家伙兒都在猜呢,說各種話的都有,但在我聽來都是扯淡,不靠譜!”
“那都是各種啥樣的猜測呢?”楊若晴好奇的又問了一嘴。
劉氏伸手又拿了一塊點心,一口就解決了,然后跟楊若晴說起那些五花八門的猜測來。
有的說姜先俊是夜里去黑鳳家買東西,剛好趕上黑鳳發浪,兩個人就湊一起了。
說這個版本的是個婦人,她家男人有一回夜里去黑鳳家買東西,親生經歷過。
這男人是個妻管嚴,當時就把責任全往黑鳳身上推。
這婦人于是逢人就說黑鳳夜里發浪,讓男人們夜里千萬別去黑鳳家買東西。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里面沒那么簡單,黑鳳發浪,這不假。
但那男人自己肯定也不是啥好鳥,一只巴掌拍不響,你要真是那么正直,黑鳳一個女人還能把你給敲暈了綁到床上去?
真當自己是唐僧,外面的女妖精都想嫁給你呢?做夢!
“照著這種說法,姜先俊那還是受害者呢!”楊若晴笑著說。
劉氏道:“甭管是不是受害者,反正他把人家濤子的婆娘給睡了,濤子肯定要找他拼命。”
“晴兒,還有第二種說法呢。”
“是啥?”
“有人說,姜先俊和黑鳳,其實老早就有一腿了。”
“說黑鳳就喜歡姜先俊這種唇紅齒白的,她做姑娘時候把自己清白身子送出去的那個人,是李家村的,那個人年輕時候長得就跟姜先俊差不多,都是小白臉類型。”劉氏道。
楊若晴搖頭:“這個版本純屬扯淡,且不說姜先俊之前跟咱綿綿青梅竹馬了,就沖著后面他跟鄭小琴訂親,鄭小琴娃都懷上了,他也不可能跟黑鳳有往來。”
黑鳳那是咋樣的一個女人?
三十歲,高高瘦瘦,前平后板,黑不溜秋的臉上眉毛稀疏,眉骨高凸。
一雙小眼睛躲在那高高的眉骨底下滴溜溜的轉,目光里都是精明和野性。
楊若晴跟黑鳳是同年的,但小時候從沒在一起玩過。
黑鳳打小就是喜歡跟男孩子們混一塊兒,打打鬧鬧,百無禁忌。
如今開著雜貨鋪,每天去雜貨鋪那里玩耍的男人女人都很多,黑鳳周旋于這些人群中,各種起哄和粗鄙的笑話都開得起。
調侃起那些年紀比自己還大的人來,比誰都瘋,因為年輕時候情感受挫,身子交出去了對方卻玩弄了她,心灰意冷之下草草嫁給了一個身形矮小,腦子還有點不太好使的男人——濤子。
婚后的生活,過得那是破罐子破摔。
“四嬸還記得去年黑鳳跟我小堂哥的事么?”楊若晴忽然又問劉氏。
劉氏眼中放出光來,“當然記得啊,兩人在林子里的廢窯里面嘛!”
“所以說黑鳳喜歡姜先俊這種年輕的是肯定的,但姜先俊應該不喜歡她。”
“因為當初我小堂哥也是被黑鳳陰了一把,最后才就范的。”
哼……這些男人!
別以為見到漂亮女人就把持不住,就算是丑的來誘惑他,他也受不住啊!
“照晴兒你這么一說,那姜先俊的情況可能跟永青差不多,被陰了,然后半推半就的就著了黑鳳的道。”
“啊?哈哈哈……這么說起來,永青跟姜先俊還有一層特殊關系呢,這關系老親密老親密啦!”
“四嬸,啥關系啊讓他們那么親密?”楊若晴忍不住又問。
劉氏眼中憋笑,用力咬出四個字:“同、道、中、人!”
楊若晴怔了下。
盯著劉氏的眼睛看了三秒。
糟糕,四嬸在開車,腳一踩油門就飚上了高速……
“咳,四嬸,說點正經的哈,別帶壞我肚子里的娃。”楊若晴故意拉下臉來說。
劉氏嘿嘿的笑,趕忙踩了剎車,話題一轉接著跟楊若晴這說起了黑鳳家和姜二家后續的事。
“黑鳳被黑堂父子帶回了娘家去訓斥去了,不這么做,感覺對不住濤子這個老實女婿。”
“姜二家就翻天了,姜二躺在床上罵姜先俊,姜二婆娘先是罵姜先俊,后面看濤子追上門去了,好個姜二婆娘,竟然也跑去灶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要跟濤子對砍呢,”
“當時要不是老姜頭和姜大他們拉開,只怕濤子這個受害者還得挨砍!”
“最后濤子灰溜溜的回去了,經過村口的時候濤子也撩了狠話,說往后要是誰再打黑鳳的主意,他還要找人拼命!”
“可這話聽起來,也太虛了,壓根就沒人信!”
劉氏在楊若晴這里又坐了一會兒,吃光了桌上的點心,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請注意,她并不是回老宅那邊去,而是接著去村里閑逛,再打聽打聽黑鳳家和姜二家的后續。
而楊若晴這邊呢,也準備去把夜一找過來問問。
沒想到,劉氏前腳走,后腳駱風棠就把夜一給帶過來了。
“直接把當事人給你帶來了,有啥就當面問他。”駱風棠說。
楊若晴對駱風棠投去一個感念的目光,不愧是我男人,我的枕邊人呀,我心里想點啥,不用提醒,他都能猜到。
比之前還要有默契,難道是昨天那盤紅薯餅的功效?
“夜一,我想問你,姜先俊跟黑鳳咋回事兒?是不是你小子給夜一下了藥再把人給直接丟黑鳳床上去了?”
楊若晴這個生兒養女的‘大婦女’,也沒啥好拐彎抹角的了,是咋樣想就咋樣問。
哪怕,夜一聽得紅了臉,垂下了頭,尷尬不已。
駱風棠直接踹了他一腳,“你小子咋跟個姑娘似的?是不是你做的?敢做不敢當還是個爺們不?”
夜一很無辜的抬起頭,望向駱風棠,那聲音分明在說:我不是姑娘,是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