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月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很好相處的人,只是每次談到他走丟的堂妹的時候,總是跟變了一個人似得,格外偏執。
秦隼不是當事人,他能感受到江晨月弄丟女兒的痛苦,但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他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能當一個清醒的旁觀者跟她說,“我能理解舅媽你的心情,但是我覺得那個楚惜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看她從到京市開始就小動作不斷,故意讓厲盛梟和林家的人誤會她的身份,有點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感覺。”
“是我讓她假扮惜惜,她是演員,演戲演入戲很正常,沒什么好特別在意的。”江晨月對和自己女兒同名同姓又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有天然的親切感,哪怕明知道楚惜不是她真正的女兒,說話間也下意識維護起來。
秦隼表面上慵懶隨意,好像凡事不上心,實際上心思無比細膩。他一看江晨月的反應就知道江晨月因為名字要袒護那個冒牌貨。他皺了下眉頭,打從心眼里沒看上楚惜,可自己的舅媽要捧,他哪怕瞧不上楚惜,也沒掃了江晨月的面子,“可能吧。”
話是這么說,該說的他還是要提醒一下。
“厲盛梟年少有為,長相又英俊出眾,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有天然的吸引力,入戲沒關系,我就怕她入戲太深,自己當真了,生了不該生的心思,舅媽你本來只是想把她推出去代替惜惜當個煙霧彈,別到時候引狼入室,她反倒成了賴在厲盛梟身邊不走的那個!”
他看人的眼光向來準。
那個楚惜,他從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一個楚家的遠房親戚好打發,他怕就怕舅媽太過思念堂妹,把感情放在了一個替代品身上,那以后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江晨月蹙起眉頭,順著他說的想到那畫面,心頭膈應的慌,嘴上還是說,“那倒不至于。我跟她說過她只是幫我給惜惜當個煙霧彈,測試下厲盛梟人品如何,順便幫我查一下厲盛梟身邊是不是糾纏了個女人。你知道,要沒有她這個煙霧彈在,我就是知道厲盛梟背著惜惜養了女人也不好找林家發難,萬一林家順勢讓他們成婚,我在哪兒去找惜惜?我要在找到惜惜之前穩住林家,又要把厲盛梟身邊的女人清理干凈,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退一萬步說,如果厲盛梟真和楚惜發生什么,只能說明這個男人不值得托付。這樣,我也沒必要為惜惜強行留住他!”
“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天天圍在自己身邊獻殷勤,男人會有別的想法很正常。”秦隼說了句老實話。
江晨月很固執,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調,你就那么不喜歡楚惜?”
秦隼被她責怪的一臉無奈,聳聳肩膀,往沙發坐下,“我不是不喜歡楚惜,是不喜歡她的名字,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我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路邊的野花裝在了金盒子里,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