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饒是不放心也只有點頭,“是,那秦少你自己小心。”
秦隼似乎覺得他讓自己小心的話很搞笑,嗤了一聲,翹起唇角,邁開大長腿往斑駁的筒子樓走去。
司機見他走到大門口和門口打牌的幾個老人聊起來,順手還捻起簡陋桌子上擺放的象棋走了兩步。老人們和他攀談起來,聊著聊著回頭指著筒子樓的某個方向。司機隔得遠,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么,他只見秦隼唇角簇著一縷笑意,跟幾個老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擺手跟幾人告別,重新邁開大長腿往筒子樓里走去……
男人欣長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范圍內。
司機不明白他跑到這么破舊的筒子樓來做什么,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后,拉開車門坐上車等了。
筒子樓一共六層,每一層有十二個房間,橫起一排看過去,走廊又窄又長。大概是這里每一套房間面積太小,很多人喜歡把家里堆不下的雜物堆到走廊上。原本就只有一米寬的走廊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比如沒穿的鞋子、工具箱子、洗衣機、不用的水桶。除了這些,迎風的陽臺上柱子邊還用鐵釘子釘著,牽了一條線,上面迎風飄揚的掛著不少洗了的衣服。紅的黃的綠的,五顏六色,在下面看起來像是彩帶,真實的站在狹小的走廊邊上近距離的看著這些泛著皂角味的衣服褲子就沒那么美好了。
那種局促的生活味就跟筒子樓的斑駁外表一樣不討人喜歡。
秦隼踩著狹窄的過道,走到3303號門前。
和其他門前都擺放著生活用的雜物不同,3303號房門前什么都沒有,就連換鞋子用的簡易鞋架都沒有一個,緊閉的朱紅色木門關得嚴嚴實實,就好像沒有人住似得。
他抬起手,手背敲在門上,發出‘叩叩’的敲門聲。
里面半天沒有反應。
他很有耐性,又敲了幾次。
里面總算發出悉悉索索的動靜,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誰呀!”
秦隼聽到人聲,勾起嘴角,眸子深邃卻沒有回答,繼續敲門。
伴隨著‘叩叩’的敲門聲,里面的女人顯然更加疑惑,在里面又大聲問了一句,“誰呀,怎么不說話?”
筒子樓的隔音效果不好,他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走到門后面防備的停了下來,里面的變安靜了,里面的人似乎屏住呼吸貼在門上在聽他的動靜。
估計是沒聽到響動,她又沉不住氣的色厲內荏威脅道,“我知道你在外面,你鬼鬼祟祟敲我家門想干什么!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秦隼聽著她沒有底氣的威脅,雙手插進大衣口袋,發出聲音,“容夫人。”
容夫人三個字,如同點穴一般,里面的女人先是長久的沉默,過了一會兒,緊閉的木門發出試探性的喀嚓聲。里面的女人將門虛開了一條縫,透過那條黑漆漆的縫隙打量了他幾眼,眼光毒辣的認出他身上穿的毛衣和手腕上戴的手表的價值,半虛掩的門縫才徹底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