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姜暖,你知道我多討厭你嗎?我真的后悔自己輕易的放棄了,明明喜歡了那么多年……卻因為你簡單的放手了。”
她的聲音忽然又暗了下來,“其實我也沒有資格怪你,因為是我自己放棄,你從來沒有讓我放棄,是我自己把他推給了你。可是我還是討厭你,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我本來打算電話一打通就立刻痛罵你一頓。可是電話打通,我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罵你,你說得對,這都是你的私事,你們結婚也好,離婚也好,跟我一個外人無關,你沒必要更我解釋,更不需要整我同意。”
可是她就是胸口夾著一團火,忍不住沖姜暖發了火。
“告訴你也沒什么,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張巖說他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他的左腿本來就有傷,后面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拖延了二次治療的時間,以后恢復的好的話,和平常差不多,就是每到下雨天他那條腿會有明顯的痛覺。”
姜暖只覺得自己的聲音忽然地哽住了,“如果恢復的不好呢?”
手機那頭忽然安靜了下來。
就在她以為許清容掛了電話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來,“恢復的不好?”
姜暖神情沉重,“對,如果恢復不好會怎么樣?”
“你看過殘疾人?恢復的不好的話,他的左腿就廢了。你既然知道他腿疾的事,他們沒告訴你嗎?”
姜暖心臟好像被掏空了般,鼻子涌上一陣酸澀,想說話,但喉嚨堵著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昨天寧檬告訴她傅易受傷的事,她給奶奶打了電話,奶奶也沒提起過這么嚴重,還一直安慰她沒事。
傅易是傅家培養出來的接班人,這種傷對他來說和毀滅性的打擊有什么區別。
她終于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這個問題她昨天就想問奶奶了,但怎么也開不了口,只有跟許清容說的時候,她沒有那么重的心理負擔。
她以為可以得到傅易的確切消息。
沒想到那頭停頓了幾秒鐘,肯定的回她,“我不知道。”
“我也聽說了他不在京市,具體在哪兒,我不知道。”
姜暖一顆心從高高的飛起又重重的落了下來,她舌苔很苦,露出一個苦笑,“好的,我知道了,打擾你了,你去忙吧。”
“姜暖。”
“嗯?”
“你想知道他在哪里,給她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是你的話,他肯定會接。你與其繞個圈子問我,不如打個電話問他。”
姜暖不知道自己怎么掛的電話,等她回過神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
“糟了。”
她忘記了答應給對面鄰居遛狗的事了。
她猛地從沙發站起來,雙腿竄上來一陣酥麻,姜暖又猛地一下坐下去了。
“咝。”
好痛。
腿上的酸麻從大腿根涌上脊椎,直沖后腦勺,姜暖眼前一黑,撐著沙發墊子,好幾秒鐘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