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 大汶口（二）

解放后。考古作者在大漢河南岸發現了大漢口文化遺址，大漢口隨即聞名天下。但此時大漢口之所以出名，主要得益于大漢口北面舊里左右的云亭山。這座山不高，地理坐標正處北京到南京的正中間，北距北京,勁里，南距南京,功里，有南北兩京中心之說。古時封禪泰山，都是在泰山祭天，在云亭山祭地，在泰山上筑土為壇祭天謂之封，在云亭山除地為壇祭地謂之禪。皇帝泰山封禪就是在泰山祭天，在云亭山祭地。

對于普通魯中南老百姓來說，大漢口的名聲主要來自于地處交通要道。是土特產集散地。特別是舊舊年津浦鐵路通車后，北到濟南府，南到充州。大漢口車站是最繁忙的車站。南到費縣、油水、寧陽，東到新泰、萊蕪，西到肥城等地的花生米、花生油、姜、麻等貨物，晝夜不停的運到大漢口火車站。獨輪小木車的吱呀聲、二把手大木輪車的轱驢聲。驢馱貨物的叫喚聲，肩挑人的吆喝聲，吹奏著大漢咕鎮的繁華小調。

這大漢咕鎮不但是南北通衢、水陸要道，古鎮本身建的也很有特色，城墻四周用亂石壘砌，中間用沙土石灰務實而成。城墻呈龜形，頭伸西北，尾擺東南。全鎮共有西北門、正北門、東北門、正東門、東南門、正南門、西南門、正西門等八個城門。城門上修建城樓，城墻上有垛口。以便膘望，城墻外有護城壕溝，引漢水以護城內。城內有三山夾一井、一眼看七廟、三官廟、魁星樓、玉皇廟、山西會館、清真寺等名勝古跡。

七七事變前，古鎮里貨棧店鋪林立，各行各業很是興旺，光是洗澡的澡堂子就有三個”日本鬼子占領泰安后，出動飛機對大漢口進行狂轟濫炸，古鎮居民死傷慘重，商家店鋪紛紛逃亡。后來，鎮內的頭面商家出面。與鬼子協商，成立維持會，外逃的人才慢慢回流，但古鎮再也沒有了往日那種繁華、興旺的氣象了，死氣沉沉的。

劉培一是大漢口鎮東大吳村人”口,年７月８日生小名叫三棒。在村里的國民小學畢業后，先后到申村學校的高小班和大漢口鎮鐵路子弟,”學、滋陽縣第四鄉村師范學校求學。

這個時候，韓復渠為了把滋陽鄉師辦成軍官教導團，派來一個上校、兩個中校、兩個上校擔任軍事教官。在文化課之余，組織學生學習軍事技術，進行軍事練。劉振華就是在這時掌握了投彈、射擊、土工作業三大技術和單兵進攻防御、步兵班組攻防戰術。

日軍進攻山東，韓復渠難逃，山東省委組織發動了組徠山起義，劉培一和大漢口鎮的幾個青年一起去參加八路軍第四支隊。可惜他的個。子太低，還沒有步槍高。只好回家辦夜校宣傳抗日，走街串戶搞募捐支援八路軍。成了一名八路軍的義務聯絡員、宣傳員。

出日下午，地下黨員、八路軍在大漢口鎮的秘密聯給人李正育找到了他。告訴他可以參加八路軍了，晚上到村東頭集合。執行任務。

傍晚。劉培一跑了幾趟。把家里的水缸挑的滿滿的，這才惴惴不安地走到母親跟前說：“娘，我要走了，到咱們的隊伍上去。”

他娘一聽就楞了，眼淚撲撲嗒嗒就流了下來，邊哭邊埋怨：“你這孩子，咋不早說。也讓娘給你打掂打掂”說完，娘就去打開衣箱，給他找了幾件換洗衣服，把箱子底僅有的三塊銀元塞到他的兜里，邊收拾邊嘮叨：“你在村里宣傳抗日。替八路軍干了那么多事，鬼子漢奸來了也要抓你。

走吧。到隊伍上好好干，有空捎個信。”

劉培一也不和娘多說，拿著衣服包一溜煙就跑出了家門。到村東頭一看。李正育同志已經到了，還有本村兩個青年和外村兩個青年。

見人到齊了，李正育就說：“同志們，我送你們去當八路軍。不過，我們今天晚上要執行一項任務，就是為八路軍帶路，進大漢口鎮。你們害怕不害怕？”

幾今年輕人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此刻滿心期盼參軍，自然是異口同聲地說不害怕。

李正育點點頭，帶著幾今年輕人趁著蒙蒙夜色向云亭山頂走去。

到山頂一看，大路兩邊都是日軍，雪亮的刺刀，明晃晃的鋼盔，嚇的五個青年轉身就要跑李正育忙拉住他們。告訴他們這是八路軍正規部隊。穿的是日軍軍服。

劉培一有點將信將疑，跑到一個戰士跟前說了聲“兄弟你貴姓？”

那戰士咧嘴一笑，低聲說了句：“免貴，姓張。”

劉振華這才放心，跟著李正育去見部隊首長，接受任務。

劉一民在組徠山上靜思后，決心立即出手。制止日軍向臺兒莊一線增援。確保國軍能在臺兒莊重創日軍，取得一個大勝利，來振奮國軍的抗戰精神。

回到駐地后，劉一民叫來羅延，詳細詢問了大漢口的敵情。

羅延自從在尖刀連遇見劉一民后，偵查能力提升很快，歷次戰斗都充當了劉一民的眼睛和耳朵的角色。現在他身為教導師參謀處副處長兼偵察科長、偵查營長，考慮問題早已經不是當偵察班長、偵察排長時的水平了。師部和剛成立的山東局、山東軍區機關駐扎在租徠山區，羅延當然要把周圍的敵情摸個一清二楚，他的偵察兵們早就撒了出去。不要說小小的組徠鎮了，就是泰安城里的鬼子的布防情況，羅延也走了如指掌。

見劉一民問大漢口的敵情，羅延馬上就知道大漢口的鬼子死期到了，因為自從認識劉一民以來，羅延還沒有見過哪一個被劉一民惦記上的敵人能夠從他手里逃脫的。包括那個不知死活的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私底下羅延已經和李凌川暗。賭寺內壽一能不能活到年底。如果寺內壽能活野淵玳，李凌風請偵察營所有的戰士喝高粱燒；如果寺內壽一活不到年底，羅延請特戰大隊所有的戰士喝羊肉湯。而且。兩個人還賭了寺內壽一將來的死法，羅延說是一定是被師長一槍爆頭，李凌風說是師長一再說要和寺內壽一對弈，估計是在寺內壽一服輸的時候，師長漫不經心地抓起一把黑白子，以漫天化雨的手法。將寺內壽一打一個千瘡百孔，為死難的中國人報仇。

反正不管怎樣。羅延和李凌風都認為寺內壽一大將已經是個死人了。就看怎么死和什么時候死而已。因此，兩個人打賭，如果是一槍爆頭，李凌風負責去師長那里搞一罐茅臺酒給羅延，并讓唐星櫻親自下廚給羅延做四個菜；如果是被武功手法擊斃，羅延負責去師長那里搞一罐茅臺酒給李凌風，并讓趙小曼親自給李凌風唱,餅陜北民歌。當然。這后一種賭注實現的難度過大。兩個“人都沒有能實現的把握，就悄悄地祈禱寺內壽一是自己設想的那種死法，還把賭注當做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象寺內壽一能不能活到年底那種賭注，弄得兩支部隊的戰士們人人皆知，時不時地問什么時候喝高梁燒和羊肉湯。

羅延把掌握的敵情詳細做了報告。

原來盧溝橋事變發生后，國軍在這里搶修了個飛機場，準備支援平津作戰。結果還沒有用上，前線的國軍就垮了，白白便宜了日軍。現在支援津浦線南段作戰的日軍飛機。一部分就是從這里起飛的。加上這大漢口是鐵路、陸路交通要沖，不但連接濟南、泰安和充州、濟寧，還有控制狙徠山區和泰西地區的作用，日軍對大漢口的防務很重視，將大漢口建成了重要據點。

鬼子存大漢口車站下面的新街設有憲兵隊，隊長叫濱野，是個戴明鏡的矮胖子，主要負責大漢口的治安和餌拿抗日人士。

鬼子在大漢口的正規部隊現在是獨立混成第十聯隊的一個大隊，其中一個中隊駐防寧陽縣的瓷窯鎮，一個中隊駐防北集坡站，大隊部率兩個中隊駐防大漢口，兵營設在鐵路子弟小學，叫紅部。院中用平整的石塊。修了六層高的圓炮樓，四周都有槍眼，頂有垛口，并有圓的頂蓋，像個烏龜殼。炮樓頂上裝有探照燈，設嘹望哨，圍墻有巡邏兵，圍墻四周還有鐵蒺藜，門口有站崗的日本鬼子。

飛機場在車站的西邊的衛駕莊、送駕莊、龜碑之間，方園六、七里地。駐有鬼子的地面防空部隊和警衛部隊，因為進不去，具體兵力不詳。

大漢口鬼子鐵路警備隊是一個中隊的兵力，主要任務是鐵路巡邏、警衛火車站和大漢河鐵路橋。在鐵路大橋南頭、大漢河岸邊的堡頭村。鬼子修建了據點，修有碉堡樓，任務是保護鐵路橋。這個據點里駐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個中隊的偽軍。原來鬼子的鐵甲列車和鐵道裝甲巡邏車定時在鐵道上巡邏，自從我軍在界首站擊毀鬼子的鐵甲列車和裝甲巡邏車后。鬼子對鐵路的巡邏改為步兵巡邏。

火車站由鬼子鐵路警備隊駐防。約有兩個小隊的兵力。站長叫西村。高個子，漫長臉，兩眼瞇縫著。鼻子下留著一撮小胡子，臉上皮笑肉不笑，穿一身鐵路制服，經常打罵扛大個的和砸洋搞的，站上的人都叫他高麗棒子，應該是朝鮮人叫了今日本名字。

劉一民聽不懂扛大個的和砸洋搞的是什么意思，羅延解釋說，扛大個的是火車搬運工。砸洋稿的就是鐵路維修工。

劉一民“哦”了一聲，示意羅延繼續講

羅延說：“自從我軍津浦路之戰重創日軍獨立混成第旅團后，新來的獨立混成第十旅團格外警懼。沿線據點都配了軍大，我們的偵查人員輕易接近不了。如果師長想打大漢口，很可能得強攻。不過鬼子駐的很集中，把鎮子原來的八個城門封死了六個，只留了北門和南門。”

見羅延不但把敵情介紹的一清二楚，還能考慮占領大漢口的方法，劉一民心里很滿意，擺擺手讓羅延毒后，自己就開始琢磨如何拿下大波口鎮并利用大漢口鎮做好連環文章的事情了。

到了晚上，劉一民叫來羅榮桓、曾中生、郭洪濤、朱瑞、黎玉、蔡中，把自己準備支援津浦路南段作戰，襲占大漢口，進而襲占充州的設想提了出來。

劉一民的設想是分兩步走，第一步襲占大漢口，由特戰大隊、狙擊大隊和泰安支隊執行。襲占大漢口后將飛機飛回陜西，壯大八路軍航,空兵的實力。爾后泰安支隊偽裝國民革命軍別動總隊攻占磁窯鎮，破壞大漢口至灑縣間的鐵路，造成第三集團軍反擊津浦線的態勢，待調動敵人后迅速秘密撤回組徠山區。

第二步襲占充州，也就是滋陽縣。在特戰大隊準備襲占大漢口時。命令教一旅偽裝孫桐董第三集團軍迅速秘密向充州運動，特戰大隊占領大漢口后攔截日軍火車，偽裝日軍南下充州，占領充州車站,打開教一旅進入充州的大門，在日軍,舊師團主力尚未進入充州前控制充州，摧毀日軍在充州的各種機關和后勤供應基地。完成任務后，教一旅各部撤回原住地。特戰大隊與狙擊大隊隨教一旅行動。

說完自己的設想后，劉一民分析了這個設想建立的基礎，一是充州是日軍第五師團、第十師團的進攻出發地，也是這兩個師團的后勤補給基地，那里有這兩個師團的野戰醫院、槍炮修理所、病馬場。自從上次津浦線之戰后，日軍,舊師團先頭部隊的一個大隊被消滅在界首脫軌的車廂里。其主力由于鐵路剛剛修通。尚未車運充州。目前充州的守備兵力僅僅是第五師團和第十師團的留守部隊，兵力薄弱，此時不取更待何時？以教一旅和特戰大隊、狙擊大隊的實力，可以輕松拿下充州。二是為了配合津浦路南段作戰，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必然會命令在菏澤地區的孫桐董第三集團軍一邊配合第一戰區部隊阻擊第五師團

派部隊北卜攻擊交州或至州到泰安間的津浦鐵路習我瞬別客第三集團軍，日軍短期內無法判明真假，就是蔣介石，也未必能收到真實的戰報。三是只要我軍襲占充州。日軍第五師團、第十師團必然回兵救援，甚至準備用于支援臨沂的第十六師團也會西進支援。這樣就可以確保徐州方向的第十師團妝谷支隊成為孤軍，讓國軍圍而殲之。徐州可以在短期內得到鞏固。

當然，劉一民心里知道，歷史上臺兒莊會戰期間，第三集團軍確實攻擊過大漢口機場。炸毀了八架日機。不過現在情況變了，日軍第五師團全部主力都在魯西南掃蕩，第：集團軍自顧不暇。怕是李宗仁再下命令，第三集團軍也不可能有余力來攻擊堯州以北的津浦路了。等到日軍,舊師團駐防充州后，所有的機會都會喪失。

說完這一切后。劉一民直接提出由他和蔡中率領特戰大隊、狙擊大隊、泰安支隊、教一旅實施這次作戰。羅榮桓、曾中生暫時主持山東局和山東軍區工作，當前任務就是貫徹落實山東局成立會議上所制定的各項決議，扎實有效地創建鞏固的山東敵后抗日根據地。山東局和軍區率教導師直屬部隊向沂蒙山腹地轉移，建設沂蒙山中心根據地。

劉一民說完后。在場的幾個人都不說話。劉一民知道大家的想法，掏出煙吸了兩口。笑嘻嘻地說：“這人啊。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光說不練，時間長了手會發癢，技藝也會減退。

這次，我是決心到充州去會會第十師團師團長礬谷廉介中將，這家伙可是個中國通。我得好好和他聊聊，看看上野的櫻花盛開的時候，是不是比武士的鮮血更妖艷。”

話還沒說完。羅榮桓就說：“劉師長，我想提請你注意，你現在是中共中央北方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不是當年的紅十八團團長、中央警衛師師長，你要有全局觀。這個戰斗設想很好，也一定能打好。但指揮這場戰斗的人不應該是你。這只是一場旨在調動敵人、支援友軍的戰術層面的戰斗，我相信你不參加的話，李凌風也照樣能拿下大漢口，高原有李凌風配合拿下克州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完全可以派曾中生同志或者朱瑞同志去，就是我和老蔡估計隨便一個人也能勝任。我們初到山東，有多少大事等著你來指導、決斷，這個時候怎么能為了打一個襲擊戰就遠離山東局和軍區呢？”

羅榮桓這一說，曾中生和朱瑞就馬上表態。愿意率領部隊行動。請一號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郭洪濤慢悠悠地說：“早聽說一號首長勇冠三軍，今日聞聽一號首長的部署，才知道確實如此。這種部署計中有計，一個連環套接著一個連環套。我估計拿下充州后，一號首長一定是想留在魯西南隨教一旅、騎兵旅行動。說不定還有更大計劃。但是，我覺的政委說的對，我們現在人才濟濟。部隊戰斗力又非常強悍，只要決策正確，派個得力的干部去執行就走了。一號首長還是留在沂蒙山的好

蔡中自然知道劉一民確實是手癢了，部隊規模越來越大，作為大軍統帥，想再象過去那樣沖鋒陷陣顯然已不可能。而劉一民身手又那么好，他渴望上戰場的心情大家肯定都理解，不過對連戰連捷、戰果越來越大的教導師來說，這種規模的戰斗，現在已經用不著劉一民出手了。

想到這里，蔡中有點同情地看了看劉一民,勸到：“你想上戰場的心情大家都理解。其實你去還是參謀長去都一樣，只要把作戰計劃訂扎實就行。另外。我還想提醒你，我們是為了支援徐州方向作戰才發起這次攻擊的，我軍以游擊支隊名義打打游擊、破壞破壞交通還可以，要是攻占了充州，作什么偽裝都不行，日本人也好、蔣介石也好，馬上就會明白我軍妾力到了山東。這個道理很淺顯，充州是空虛，但日軍戰斗力強，不管是國軍別動總隊也好，還是第三集團軍也罷，誰都不可能從日軍手里奪回充州的。要是他們有那本事，充州就不會丟了！只有教導師主力才能做到這一點。到時候，不但日軍會做針對我軍的大規模調動，就是蔣委員長也未必承我們的情。這個問題你可得仔細考慮。”

郭洪濤接著蔡中的話說道：“攻占充州的作用很明顯，我軍只要在充州呆三天，津浦路馬上就翻天了，各路日軍必然會全力回救，其攻勢自然化解。但是。占領充州，我們不但要面臨日軍的攻擊，還要面臨國民黨內極右勢力的猜忌。這充州不同于天津，國軍許多人都知道收復天津難如登天。我們占了也守不住。而充州是第五戰區的防區，雖然淪陷了，但許多人都會認為這是暫時淪陷，一旦第五戰區打個大勝仗，馬上就可以收復。我覺得，我們要慎重。”

這一說，幾個人又都陷入了深思。

眼見自己想直接率部隊作戰的計劃,就要流產，劉一民眼都快綠了，可是又不能說自己到魯西南去的目的是要制止未來即將發生的花園口事件，避免一場大災難。只能鐵青著臉不停地抽煙。

仔細想了想，知道大家的建議都有可取之處，自己也不可能去直接帶隊指揮。也是。打一個只有一個大隊鬼子駐守的大漢口，哪里用得著自己親自動手。至于充州，也只能抓住機會偷襲一把，等,舊師團趕到了，連偷襲的機會都沒有了。于是，劉一民當即拍板，由張海濤和李凌風指揮攻占大漢口，占領大漢口后，李凌風率特戰大隊南下堯州，攻占充州的戰斗由高原統一指揮，但不得動用教二團。

于是，劉培一在云亭山就遇到了身穿日軍軍裝的八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