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仲稍微一琢磨,就覺得這件事情十有是沖著他來的。要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又怎么會是如此的湊巧,剛剛好就是在他一個人待在這間辦公室里的時候,就有人燃放起了蕩神香呢?只是不知道,這個膽敢跑到警察局來暗算自己的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張文仲的第一反應,是要追出去捉拿燃放蕩神香的人。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這些人既然敢跑到警察局來搞事,多半是經過偽裝,并且考慮好了事情敗露后的退路。所以,就算自己在這個時候追出去,想要捉住這些人也并非易事。甚至,如果就這么貿貿然的追出去,更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溜走的。
在經過了一番短暫的思索之后,張文仲決定偽裝成為蕩神香中毒的癥狀,以便能夠將這些人給引誘出來。
示敵以弱的兵法,同樣適用于現在這個時候。
事不宜遲,張文仲立刻就裝出了一副因為內勁失控、走火入魔而導致的脫力模樣,整個人軟趴趴的半躺在了沙發上面。不僅如此,他還催動著真元,讓體內的氣血真正的翻滾了起來。在經過了如此一番精妙的偽裝之后,就算對方是一個眼力極佳的天級高手,也是難以分辨出真假來的。因為他體內的氣血,是真正紊亂了的。
在做完了這番偽裝之后,張文仲開始耐心的等待起了魚兒上鉤。
足足等了有半個小時,直到辦公室里面彌漫著的蕩神香的氣味消散殆盡之后,兩男一女、三個身著警服的人,方才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在輕嗅了一口辦公室內的空氣,掃了眼無力的半躺在沙發上面的張文仲后,他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邁步走進了辦公室,并且在第一時間就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生怕會有人從門外經過時,察覺到辦公室里面不對勁的情況。
從始至終,三個人都表現的極為小心謹慎。由此也可以看出,張文仲示敵以弱的決策是多么的正確。如果他剛才真的是貿然追了出去的話,這三個人十有會在第一時間撤離雍城市警察局,讓張文仲難以捉到他們。
兩男一女徑直走到了張文仲的身前,呈扇形圍住了張文仲。直到此刻,他們都還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全身的肌肉也是緊緊繃著的,隨時都可以發動凌厲的攻勢。
就在三人剛剛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張文仲就洞悉了他們三人的修為深淺。兩個男子,都是地級后期的修為。而那個女子,則是地級中期的修為。三個人的實力都不算弱,如果相互間配合默契、并習練過某些合擊陣法的話,就算是對上了一個天級高手,也不見得會落敗,甚至還有戰勝對方的機會。
左側那個容貌頗為清秀的男子,上下仔細的打量了張文仲一番后,不由的放松了警惕,并冷笑著說道:“這小子現在是氣血紊亂、全身乏力,蕩神香果然是起到了作用。我們買它的這筆錢,還真是沒有白花。”
右側那個神情冷峻的女子,則是在冷笑著譏諷張文仲:“姓張的,你不是挺厲害、挺威猛的嗎?怎么現在就跟一條死蟲似的躺在這里?瞧你這眼神,怕是不甘心吧?嘿嘿,我就是要讓你死的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
和清秀男子一樣,這個冷峻女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因為張文仲的偽裝實在是太逼真了,讓他們連一絲的懷疑都沒有。
站在中間的魁梧男子,不滿的掃了眼他的兩位同伴,在冷哼了一聲后,說道:“跟一個快死的人廢話些什么?讓我割下他的腦袋,然后我們盡快的離開警察局,離開雍城。”他的右手一揚,從褲腿里面抽出了一把有著鋸齒的鋒利匕首,閃電般的斬向了張文仲的脖子。
就在魁梧男子剛剛揮動起匕首的時候,半躺在沙發上面的張文仲,突然是張口噴出了一道銀芒,準確的命中了他右手手腕處的內關穴。一道酸麻脹痛的感覺,頓時就出現在了他的內關穴上,并且在瞬間就擴散到了他的整只右手,讓他右手的力量盡失,無力的垂耷了下來。右手的五指也是不聽使喚的張開了,那把滿是鋸齒的鋒利匕首,也在一道‘當啷’的清響聲中,掉落在了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家伙沒有中毒?”
“該死的,我們被騙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三個人駭然大驚。在震驚之余,他們也想要合三人之力,來與張文仲拼死一戰。在他們三人看來,只要能夠將張文仲給擊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都是值得的。
張文仲的后繼動作極快,他根本就不給三人反應的機會,就在張口噴出了那枚銀針,廢了魁梧男子右臂的同時,他猛然從沙發上面橫著彈了起來,右手呈手刀狀挾著凌厲的刀風斬向了清秀男子,左腳以雷霆之勢重踹向了冷峻女子,而右膝則是以狠辣之勢猛撞向了魁梧男子的小腹。
僅僅只用了一招,張文仲就將三個人全部都給納入了攻擊范圍之內。
事發突然,三個人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張文仲非但沒有中蕩神香之毒,反而還能夠趁著他們警惕性下降之際,以雷霆之勢向他們發起進攻。在這剎那之間,三個人根本來不及閃避或抵擋,紛紛中招。
就在張文仲的拳腳剛剛接觸到他們三人身體的時候,立刻就釋放出了三道真元,分別進入到了他們三人的體內。在這三道真元之內包裹著的,正是剛才張文仲吸入體內的蕩神香。
三道真元一進入到三人的體內,立刻就將包裹著的蕩神香給釋放了出來。
蕩神香瞬間就融入了三人的血液之內,隨著血液進入到了他們的心臟,再被送達到了全身各處。
三人頓時感覺到體內的氣血變的紊亂了起來,開始瘋狂的翻騰,他們全身的力量,更如潮水退潮一般,在瞬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脫力的三人,頹然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蕩神香中毒的癥狀?!”
“可惡,他非但不懼蕩神香之毒,而且還能夠將其轉嫁到我們的身上……”
“天啦,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他簡直是太可怕了!”
三人滿臉驚駭表情的望著張文仲,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一幕就是真的。他們甚至是在懷疑,這僅僅只是一場噩夢罷了。但是,這種脫力的感覺,卻偏偏又是這么的清晰真實,讓他們縱然不愿意,卻也不得不相信這就是真的。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我?”張文仲附身從地上拾起了魁梧男子掉落的那把布滿了鋸齒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著,目光則是不停的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
雖然張文仲手頭的那把匕首,讓他們有些心驚。但是在來之前,他們早就做好了受傷乃至是死亡的心理準備,所以在聽見了張文仲的質問后,他們不約而同的冷哼了一聲,隨后就都閉緊了嘴巴,不肯回答。
張文仲淡然一笑,說道:“不肯說是嗎?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說。”他早就料到三人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早就做好了施展祝由術的準備。只要是用祝由術將三人給催眠,那就什么都能夠問出來了。
然而就在張文仲準備對三人施展祝由術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是再度被人給推開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兩個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有說有笑的站在門口。等到他們看見了辦公室內的情況后,不禁都是大吃一驚。
張文仲也在這個時候轉過身來,打量著出現在門口的這兩個警察。
其中一人,是張文仲曾經見到過的雍城市警察局常務副局長賴京。另外一個人,張文仲以前并沒有見過,不過看樣子,要比賴京的級別略高。想必,應該就是那位剛剛才調過來的祖局長了。
讓張文仲略感驚訝的是,這個祖局長居然也是一個練家子,而且修為還不低,已經到了地級巔峰期。只是不知道,窮其一生,能否跨入天級的境界。
在驚訝之余,祖局長抬手指著張文仲,厲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跑到我的辦公室里面來襲擊的警察!立刻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投降!”
“小張醫生,怎么是你?這……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什么誤會?”賴京滿臉愕然的說道。
不過當他在看了躺在地上的那三個警察后,臉色卻是立刻沉了下來,沖著三個警察喝問道:“你們三個人,并不是我們雍城市的警察,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賴京在雍城市警察系統內部,可是有著過目不忘的美譽,他對雍城市所有的警察、大部分的協警都認識。然而此刻被張文仲給制服的這三個人,卻是讓他覺得十分的眼生。所以在他看來,這三個人,十有不是雍城市的警察,甚至就連他們警察的身份,也是很值得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