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無奈

她和蕭文剛結婚那年家里并不富裕，蕭文是家里的老大，下面還有好幾個兄弟。新婚的時候連房子都沒有，只能在外面租了一間小屋。還記得那間小屋雖然很小，廚房和衛生間都是與別人共用的，但是卻很溫馨。

女兒蕭翎出生后一直到了8歲才有了自己的房間，那個時候她和蕭文差不多花光了積蓄，還和親戚朋友借了點錢才買了下了現在的家。女兒12歲那年蕭文決定下海干個體戶，她也把自己省吃儉用下來的積蓄用作了蕭文創業的本金。4年過去了，家里的條件越來越好，蕭文的生意蒸蒸日上，她自己的工作也還算不錯。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好不容易覺得苦日子到頭了卻又發現丈夫的心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最近一兩年雖然隨著自己與丈夫越來越忙互相之間的交流變少了，可是還沒有出現什么大的問題。有時候聞到丈夫身上的陌生香味，她心里除了苦澀之外毫無辦法，她一直堅信丈夫愛的始終是這個有妻子有女兒的家。

只是最近幾個月不知道是為什么她感到丈夫在疏遠她，丈夫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候甚至說到外地工作不回家了。王芝逐漸意識到事情變得嚴重了，因為丈夫對于夫妻之間的義務開始敷衍了事，或者就是借口工作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一個男人的身體出軌或許是因為沒有控制人類本身的原始玉望，但是一個男人的精神出軌的話那就是他已經移情別戀了。身體出軌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出軌。雖然有人說留不住男人的心留住男人的身也不錯。但是現在的她感覺到不僅丈夫的心好像走了，連身都快離開了。

不是她沒有試著改變，她也找丈夫談過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可丈夫給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沒有問題。她有時候覺得這種冷暴力讓人覺得很絕望，丈夫開始對她冷言冷語，女兒不在的時候還會為了一點小事和她吵翻天。她也曾經想過離婚，但是探了幾次女兒的口風之后就放棄了。女兒堅決表示不喜歡離婚的家庭，說那種單親的小孩很可憐。她想想為了女兒也就忍了，畢竟她不希望女兒受到傷害，也覺得或許丈夫只是一時的迷惑，很快的就好起來的。所以，她盡可能的關心丈夫的起居，照料他的日常生活，盡量不讓工作的丈夫分心。

蕭翎是個很直接的人，既然決定了要把事實告訴媽媽，那她就不會后悔。晚上，母女坐在一起看電視：“媽媽，男人是不是都很花心，而且使用下半shen思考。”

王芝一邊嗑瓜子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也不一定，畢竟大部分的男人還是很不錯的，好男人不少，壞男人也不多。”

“那爸爸是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王芝聽到這里，手里拿著瓜子頓了頓，然后又接著磕：“你怎么這么問？這世界上好與壞豈是簡單幾句話就說得清楚的，不過你爸爸可不是什么壞男人。”

“但是他也算不上一個好男人對嗎？”蕭翎低著頭擺弄著沙發上的靠墊。

“蕭翎，你今天是怎么了？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是不是在學校和同學鬧矛盾了，小孩子家家的別說那么多有的沒的。”王芝開始轉移話題。

“媽媽，我今天在街上看見爸爸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還很熟悉的樣子。”

王芝停止了嗑瓜子：“哦，說不定是你爸的客戶，你也知道你爸的工作接觸什么人都有可能。”

“可是我打電話給爸爸，問他在哪里。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嗎？”蕭翎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王芝：“他說他正在施工現場，還說客戶很麻煩，晚上會晚點回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王芝沉默不語，蕭翎接著說：“看你的樣子，心里應該也是有數的。你怎么不去質問他，不去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來蕭翎以為媽媽知道后反應會很激烈，她還做好了等會安撫媽媽的準備，可是在看到媽媽的沉默后她意識到，這件事情媽媽肯定是知道的。她忍不住內心的熊熊烈火：“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為什么要沉默，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默默忍受！”

蕭翎的一連三個為什么問得王芝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第一個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擔心女兒會受到不好的影響：“蕭翎，你誤會了！沒有的事，你爸不會外遇的。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乖，現在挺晚了快去洗洗睡了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媽媽，你在心虛嗎？”蕭翎看著急忙催她去睡覺的媽媽。

“我，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你不心虛你叫我去睡覺，你不心虛怎么會忘記明天是周末根本不用去學校！”王芝被問得徹底失去了語言。

“媽媽，我不是什么小孩子，我已經16歲了！該知道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了，你還瞞著我干什么！”

看著激動的女兒，王芝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在她眼里香香軟軟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而她也老了。王芝抖了抖唇，她想和女兒分擔她的心事，知道她的苦處，可話到了嘴邊始終說不出來。

“媽媽，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爸爸之間已經到了什么地步了！”蕭翎知道媽媽已經能夠動搖了，只是還不夠，她要讓媽媽徹底相信她已經到了可以為媽媽分擔心事的年齡了。

“媽媽，你知不知道在我看見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心里有多難受？我恨不得沖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巴掌，連我都這么生氣，我不相信你會一點反應都沒有。要知道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你不會以為忍忍就過去了吧！難道你要等那個女人欺負上門，然后被人趕出家門才知道后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