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什么?他沒死?”皇上拍案而起。震驚的望著一臉喜意的長平,接著,皇上的表情漸漸舒緩,目光中露出狂喜之色,最后終于仰天哈哈大笑:“這個混戰小子!朕就知道他死不了!這樣的禍害,老天爺都不敢收他!”
長平目露笑意,聞言不滿的扭著身子,嬌嗔道:“父皇你說什么呢?他怎么就成禍害了?他可是你的女婿呢……”
皇上呵呵一笑,隨即沉下臉來:“此事背后必有預謀,不知是何人主使。哼!好大的膽子!故意弄一具假尸體混淆視聽,妄圖打亂朕對朝局的布置,若非宓兒你細心,恐怕朕就會中了他的計了!”
長平雖是女流,但畢竟是皇家長大。見識卻也不凡,沉吟了片刻,道:“父皇,我夫君若是真死了,依父皇看,誰在朝中獲利最大?”
皇上看了她一眼,面目抽搐了一下,終于嘆息道:“獲利最大?”
長平聞言柳眉一豎,她與太子并非同母兄妹,平日自是毫無親情可言,聞言謀害她夫君的有可能是太子指使,心中不由動了怒氣。
皇上沉吟了一番,搖頭道:“……你莫亂來,也不一定是他主使,若是有人想嫁禍于他,從中漁利,太子豈非背受了含冤?”
長平哼道:“嫁禍給太子,背后主使之人能得什么利?”
皇上笑道:“你是女兒家,這些事你不必懂,如今之計,得盡快找到方錚才是正經。”
著皇上沉聲道:“來人!宣馮仇刀,溫森官能勇士覲見!”
不多時,馮仇刀和溫森進了皇宮。
二人面色沉靜,但眼中亦毫不掩飾的露出喜意,看來他們在方府早知道方錚并沒死的消息了。
皇上看著二人,緩緩道:“方錚還活著,此事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見二人連連點頭,臉上露出笑意,皇上也笑了笑,接著道:“你們二人一個是方錚的好友,一個是他的下屬,想必是他最信任的人了,朕派給你們一件差使,帶著你們的屬下,務必要找到方錚!”
二人躬身領命,馮仇刀道:“稟皇上,末將可領多少兵馬出營尋找?請皇上示下!”
古時將軍在軍營內練兵,未奉命令是不準私自帶兵出營的,就算奉了命令,帶多少人,去做什么都得明確的交代,否則按謀反論處。
皇上想了想,道:“你可領五千兵馬,搜索范圍并不一定只在城外,可以在離京城稍遠一些的地方尋找。朕估計方錚可能陷入某種困境了。否則不會不與朕聯系。你找到他之后,可率本部兵馬全力助他脫困,這五千兵馬交由他指揮亦可,必要時,允許你在龍武軍內調兵支援。”
馮仇刀大聲應命。
長平看著二人出宮的身影,眼中不由蒙上幾份擔憂之色。
這該死的混官能勇士蛋到底在哪里?遇到了什么困境?不知道家中有多少人為他擔心么?
“宓兒,方錚無礙,你當可放心。好幾日未曾進食了吧?來,朕陪你吃點東西。”皇上輕輕按著長平瘦弱的肩,溫聲道。
長平咬了咬下唇,隨即又搖頭:“父皇,公公婆婆在家中擔心夫君的安危呢,二老身體不好,我得去侍奉他們,先回去了。”
皇上望著長平,目光中似欣慰又似失落,微笑著嘆息道:“朕的宓兒長大了,懂事了……”
長平笑了笑,大大的眼睛像月牙兒般彎彎:“我是方家的少夫人,夫君不在,二老如今身子虛弱,家中當由我來頂梁,不能讓夫君對我失望。父皇,宓兒告退了。”
皇上望著長平愈見消瘦的身影,喟嘆著搖了搖頭。這個從小便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這個向來刁蠻任性,從不為別人考慮的金枝玉葉。如今初為人婦,卻一力擔起了夫家的興衰,她終于懂事了,也更讓人疼惜了——
方錚現在很不好受,他躺在一張簡陋的床板上,床邊的地板上擱著一只木桶,桶里已裝了一半……湖水?
方錚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嘆了口氣,正想說點兒什么來喟嘆自己坎坷的一生,嘴一張,臉色又變白了。忙不迭扯過木桶,“哇”的一聲,往桶里繼續吐著渾濁的湖水。
旁邊負責看守他的兩名土匪嗤笑道:“看不出來這小子文文弱弱像只蔫雞似的,肚里還能裝不少,這都第二桶了吧?”
另一名土匪笑道:“對啊,這小子也忒背了點兒,不會游水就別往水里跳啊,這不找死么?”
方錚吐完擦了擦嘴,忍不住接道:“不跳怎么辦?你們不是要殺我么?我就算被淹死好歹也落一全尸,被你們剁成餃子餡兒了,拼都沒辦法拼。換了是你,你跳不跳?”
土匪笑道:“可就在你跳水之前,咱們頭兒已經發話了,不殺你了……”
方錚聞言心頭一陣悲憤,終于忍不住又“哇”的一聲,吐出兩口苦澀的湖水:“……早點兒發話呀!我若知道你們不殺我,孫子才愿跳水呢……”
官能勇士#虛弱的躺會床上,方錚沉重的嘆口氣。
穿越快一年了吧?自己何曾遇到過如此倒霉的情況?方錚從來都沒認為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人,現在的發明,他不想搞,生存于官場的大智慧,他也沒有,稱王稱霸更是想都沒想過,充其量就憑著自己的那點小聰明四處占點小便宜,這也不算是是什么大罪過吧?他覺得自己存在的價值對整個社會而言,就算沒什么大貢獻,也夠不上非得被砍頭的那種。
可是,為什么自己會這么慘?原本以為都倒了潘尚書之后,自己可以跟老婆們安安心心過幾年悠閑日子,可以在家里釣釣魚,喝喝酒,占占老婆們的便宜,閑的發慌了甚至可以瞞著長平悄悄去青樓畫舫喝個花酒什么的。多么與世無爭的杰出青年啊,沒招惹誰,怎么會被土匪綁票了呢
還有,這次綁票來得非常蹊蹺,若說背后無指使,打死他也不信。必定是見自己掌了大權,擋了某人的道兒,所以暗里下了黑手。問題是,我到底擋了誰的道兒?我如果失蹤或死了,在朝中對誰最有利?
朝中局勢本已漸漸平衡,在皇上的布置下,太子一方,自己和胖子算一方,朝中一些保守派的老大臣算一方,再加上新晉官員和中立派,朝中如今有四派勢力明爭暗搶,都想在新的一輪朝中占得主動,如果自己出了事,那么胖子一個人肯定獨木難支,勢必堅持不了多久,皇上苦心布置的朝局平衡便會被打破,屆時若有人出面打壓拉攏其他勢力。然后再整合一番,朝中又會出現當年潘尚書獨霸朝堂的舊況了。
誰有這本事和聲望出面拉攏其他勢力呢?
答案呼之欲出。
太子。如果自己出了事,得利最大的自然便是太子。
可是,太子為何要這么做?神策軍大將劉長生暴斃一事,太子在皇上心中已然掛了號,嫌疑還未脫,他難道還敢公然對自己下手?以他的智商來說,似乎不會做這么白癡的事情,這不是逼皇上廢黜他嗎?
這事兒不論是誰指使,當場殺了我對他最有利,為什么他卻只是讓土匪把我綁到山上來?這個問題很費解啊,難道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而且看起來這幫土匪也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敢做這件案子,又通行無阻的將自己運出城去,說明他們跟京中某位權勢人物有勾結,但他們卻又似乎并不知道綁的是個朝廷命官……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有太多疑點。如同一根繩上打了好些個死結,方錚如今一個都解不開,不由得有些喪氣。
目前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嗎,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在這個殺機重重。充滿詭異的土匪窩里生存下去!只有活著,才能將那些謎團解開,人若是死了,所有的一切也就跟自己無關了。
方錚咬了咬牙,暗里下定了決心。活下去!一定活下去!我要活著下山,活著回到京城,跟家人和官能勇士哦老婆團聚……
想到這里,方錚臉上表情一變。忽然之間變得諂媚無比,討好的朝兩名看守他的土匪笑道:“兩位大哥怎么稱呼呀?呵呵,小弟方小五,只是京中一戶富人家的小廝,不知大哥們把小弟綁上山來所為何事呀?”
名土匪翻著白眼道:“少跟老·官能·勇士子套近乎,老子怎么知道當家的為何要綁你這沒用的廢物?”
方錚連連點頭賠笑道:“是啊是啊,小弟也覺得納悶兒,按說各位好漢下塘山也不容易,你們綁我這樣一沒錢二沒親人的苦命小廝,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啊,小弟說句不中聽的。你們這一趟可算做了虧本買賣嘍……”
土匪毫不在意的獰笑道:“小子哎,你若指望咱們放你下山,那你就大錯算盤了,沒錢你就給咱們兄弟試試刀吧,咱們不在乎那仨瓜倆棗的贖金,就想殺殺人,過過癮,哈哈……”
方錚嚇得臉色一白,艱難的吞口水,這幫沒人性的·官能勇士土匪!惹得少爺我性起,我還……真得跟他們處好關系……
方錚悶悶的盤著腿坐在了床上,不知在想著什么,兩名土匪也沒理他。自顧聊起天,熱烈的討論著山下哪個青樓的粉頭最漂亮,哪個窯子的老鴇最風騷,哪個賭場的出老千等等,土匪聊的話題倒是很人性化,離不開四個字,吃喝嫖賭。
非常突兀,屋里忽然響起一陣貌似豪邁,實則刺耳的歌聲。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哎嘿哎嘿參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兩名土匪嚇得一哆嗦,手中的刀都掉地上了,二人警戒的四下一望。卻發現聲音來自背對著他們的方錚。
方錚一邊唱一邊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們,嘴里聲嘶力竭的大開大合著。臉上卻帶著十足討好諂媚的笑容。還不停的朝他們擠眉弄眼……
“……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哎嘿哎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頭哇……”
兩名土匪皺皺眉。
“這家伙什么毛病?破落嗓子怎么好意思唱得這么大聲?”一名土匪有點受不了方錚刺耳的歌聲。
方錚聞言臉色一窒,老子費力唱歌討好你們,你們居然說我破鑼嗓子!不懂欣賞?
心里忿忿想著,方錚嘴卻沒停:“……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就出手哇……”
歌聲到了,方錚的聲音愈加高亢和……刺耳?
名土匪臉色發白,狠狠斥道:“給老·官能勇士閉嘴!唱的什么狗屁玩意兒……”
另一名土匪明顯文化多人,趕緊扯住他道:“哎,讓他唱唱,聲音難聽點兒,詞兒還不錯,好像說的是咱們好漢的行徑,有點意思。帶勁!”
忽然木屋的門被人大力的一腳踹開,十幾名土匪手持刀槍沖進來。方錚嚇得一抖,趕緊住了嘴。
土匪們進來后左右望望,為首的頭目疑惑道:“他·官能勇士·娘的!剛才你們在做干什嘛呢?”
守方錚的兩名土匪朝方錚指了指:“這小子不知發什么瘋,在唱歌……”
“唱歌?”頭目朝方錚打量一眼,方錚趕緊朝他討好的笑了笑。
“狗官能勇士日的!不準再唱了!聽到了沒有?”頭目說翻臉就翻臉,惡狠狠的瞪了方錚一眼后,扭頭便走,一邊走。嘴里還罵罵咧咧:“他guenynghi娘的!還以為官兵敲著鑼上山圍剿咱們呢。我還說這官兵夠次的,居然帶了面蔫兒鑼上山,敲得朕他guengynghi娘的鬧心……”
曲高和寡啊!方錚悲憤的攥緊了拳頭,為了活下去,我不會放棄討好你們的!等著吧!
不知不覺一整天過去,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方錚已經被允許在木屋的空地前走動走動了,當然。這也跟他乖巧的討好眾土匪有關,土匪們畢竟不是蠻不講理,方錚只說了十幾個葷段子就完全征服了他們。
山上沒女眷,土匪們平日沒被獲準也不許下山,現下有個肉票給他們說葷段子解悶兒,土匪們當然樂得給他一點方便了,土匪也不是缺心眼兒,只是他們對山上的機關陷阱頗有信心,知道就算方錚承認不注意溜了,也決計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座山。
照此看來,情形比較樂觀,方錚估摸著,如果自己將壓箱底的金瓶梅個字不漏的說給他們聽,他們也沒準會允許自己下山走動走動了,當然,關鍵還得看那位未曾謀面的當家的態度。人家若不好這一口,我就繼續給他唱好漢歌,他若是個鐵血柔情派的,我就唱情深深雨蒙蒙,不信放不到他……
散了一會兒步,方錚回到了房里。
胡子臉給他端來了晚飯,土匪們的日子還是過得挺不錯的,方錚的晚飯時一只又肥又厚,油光四鑒的蹄膀,一大碗米飯,以及一碗山菇湯。看來那位當家的說的話再土匪中還是挺有威信的,他說不能害方錚,土匪們倒也沒虐待他。
方錚盯著面前那碗湯,面色有些發青,強自忍住了嘔吐的。自從方錚昨日被土匪們從湖中打撈上來后,方錚跟得了狂犬病似的,看見水就害怕,哪怕是一碗湯,瞧著心里也不舒服……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群土匪的歡呼聲,胡子臉細細一聽,接著大喜道:“當家的回來了!呵呵,呵呵……”說完胡子臉便一溜煙兒竄了出去,迎接他的老大去了。
方錚一愣,放下筷子便打算也跟出去,看看這位土匪當家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后來一想,方錚又坐下了。
不能出去,萬一讓他們當家的看見自己親手逮來的肉票,在他們土匪老窩里大搖大擺四處亂跑,一個心情不爽把自己剁了怎么辦?冤不冤吶?
想到這里,方錚有限的拿起筷子,大吃起來。人家的老大,又不是我的老大,我屁顛屁顛兒迎出去干嘛?多賤吶!當家的再有本事,也只是個山賊,老子在沒本事,也是個朝廷的大官兒,按地位來說,應該是他們當家的拜見我才對。打定主意,絕不主動見他!
方錚決定之后,便待在屋里一直沒出去。這一晚土匪窩最大的那間木屋熱鬧異常,一大群人在里面又吵又笑,夾雜著劃拳聲,碗碟摔碎聲。還有喝醉酒嘔吐聲,吵得方錚捂著耳朵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這他官能勇士媽要擱前世,老子早大電話報警了,一幫沒有社會公德心的玩意兒!
土匪們直鬧到子夜時分,方才陸續散去,土匪窩終于安靜下來了。
方錚嘆了口氣,翻了個身繼續睡。心里琢磨著,以后若脫險回了京城,別的先不說,一定要勸皇上立一項噪音擾民法,誰半夜吵吵鬧鬧鬼哭狼嚎,罰款!
在床上又翻了個身,方錚無奈的坐了起來,考!失眠了!這幫王八蛋!
換上衣服,方錚拉開門,走了出去。他打算散散步,也許走累了再回來便能睡著了。
時已入冬,夜晚的山風寒冷徹骨。方錚忍不住打個哆嗦,攏了攏衣襟,朝湖邊走去。
句實話,黑燈瞎火的,方錚有點害怕,萬一不小心踩著了土匪們們埋下的機關怎么辦?萬一不小心一腳踩空又掉進湖里怎么辦?萬一……遇到鬼怎么辦?
方錚縮了縮脖子,思量過后,還是決定回家繼續睡覺得了,膽小的人就別干膽大的事兒,生命是自己是。得好好珍惜才是。
剛準備掉頭往回走,便聽見湖邊傳來石子丟入水中的聲音,方錚嚇了一跳,全身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誰?誰知兒?”方錚瞇著眼,使勁看著。
沒人理他,方錚壯著膽子走近了幾步,卻見湖邊一塊巨大的山石上。坐著一名女子。
夜色太黑,方錚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見她一身武士勁裝,將她窈窕的身材襯托得婀娜裊裊,一雙修長的長腿蜷曲著,女子正雙手抱住膝蓋,抬著頭出神的盯著夜空中一輪暗淡無色的新月。
方錚心下大驚,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怎么會有女子?莫非是鬼?艷鬼?
心緒如電轉,方錚想了想,決定再湊近看看這女鬼長的漂不漂亮。如果不漂亮,自己掉頭閃人也不遲……
色膽包天的方大少爺終于忍不住誘惑,悄悄的前走了幾步,借著微弱的月光,女子的俏臉終于看清楚了大概。這一看,卻將方錚的魂魄勾得沒影沒邊兒了。
只見女子鵝蛋臉型,秀美朱唇。長眉臉娟,鼻梁挺直,眼如秋水。五官若是分開來論,其實倒也無甚出奇,妙的是搭配在一起后,看起來竟是賞心悅目,令人打心眼兒里贊嘆造物之神奇。更妙的是她的眉毛稍嫌濃直,使得整個人柔美之中又帶了些許英氣,實在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
“神仙姐姐……”方錚情不自禁喃喃出聲道。
他此時的形象實在是讓人不好意思形容,留著惡心的口水,眼中露出猥瑣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子絕色的容顏,如發花癡一般。
“誰?”絕色女子回過神來。沉聲道。
方錚下意識一縮脖子,見女子已看見他,方錚索性大大方方的往前走了幾步,仰天打個哈哈,沉吟哦道:“醉鄉路聞宜常至,他處不堪行……”
“你是誰?”女子顯然對方錚的文采不感興趣,仍緊盯著他,眼中閃過幾分銳利的光芒。
方錚也湊近了打量著她,這一看方錚又被她絕色的容貌所傾倒,見女子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勁裝,眼睛正防備的盯著他看,方錚眼珠轉了轉,繼而恍然大悟,最后勃然大怒。
他·官能勇士1媽的!這幫土匪太沒人性了!居然將這么漂亮的神仙姐姐搶上山。肯定是給那個當家的土匪頭子做壓寨夫人,不然她為何穿得像個大紅包似的?沒準剛才那大屋喧嘩異常,正是他強迫這女子于他拜堂來著。所以她現在滿懷愁緒的望著月亮,肯定是想起了她的家人,哎呀!真是個令人心疼的美人兒……
越想越覺得對,方錚心中怒氣勃發。待老子下山以后,一定調幾萬兵馬,把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王官能八勇士蛋殺個干干凈凈!再將神仙姐姐接到我家去住幾天……
思及至此,方錚友好的朝神仙姐姐笑了笑,隨即豎起了手指噓了一聲,悄聲道:“神仙……咳,姑娘,別害怕,嘿嘿,嘎嘎……我不是壞人……”
女子見方錚一副猥瑣模樣,皺了皺眉,沒說話。
方錚接著道:“我和你一樣,都是苦命的人呀……唉,被他們那該死的當家的給綁到山上來了,想必你和我一樣吧?唉,同是天涯淪落人。擁抱一下如何……”
見女子沒反應,只是冷冰冰盯著他。方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笑道:“姑娘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也是被他們搶上山的吧?這該死的土匪頭子不得好死!姑娘,如果你想逃出去,在下倒是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咱們互相配合,一定能逃下山去……”
女子聞言俏眼中閃過幾分古怪的神色,挑了挑她英氣勃勃的長眉。道:“哦?你有什么主意能逃下山?”
聲音真好聽呀!這么完美的一朵嬌花,怎能插在土匪頭子那灘牛糞上?
方錚嘿嘿一笑,四顧望了望,神秘兮兮的低聲道:“……很簡單,你不是他們當家的壓寨夫人嗎?我明日想法子去找那些土匪弄點砒霜,鶴頂紅什么的,你呢,就悄悄的下在他的茶水或飯食你,咱們合伙毒死那王·官能勇士·八蛋,土匪頭子一死,這幫手下肯定要找兇手,咱們就怍個偽證,說有個刺客潛上了山,刺死了他們當家的,然后又跑下山去了,土匪們肯定怒不可遏,傾巢而出,為他們當家的報仇,我和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逃下山了……怎么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完方錚得意的笑了笑,瞧哥們這智商!
女子愕然的看著他,接著臉上的表情變得似笑非笑,低聲道:“聽起來好像不錯……”
方錚正待再自夸一番,這時身后不遠處傳來一聲嬌脆的女聲:“當家的,天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女子沉聲應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方錚如遭雷擊,愣愣的注視女子半晌,期期艾艾道:“當……當家的……?你……你是當家的?”
方錚身子搖晃了一下,接著反映飛快的耷拉下眼皮,雙手平平的伸出。像電影里演的僵尸似的,硬邦邦掉個頭,用兩人都能聽到音量喃喃道:“……夢游,我在夢游,游完了,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