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以許瑤的性格,說出這句話后整個人已經羞的不成樣子,死死的趴在溫諒懷里,臉蛋和身子都滾燙滾燙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全部燃燒起來。<-》
溫諒的手慢慢抬了起來,沿著腰臀劃過玉背,然后從有若削成的肩頭轉移到秀項邊,卻沒有順勢籠蓋那已經初顯少女曼妙之態的酥胸,而是輕柔的撫摸上她的臉龐,低聲道:“傻瓜!”
正忐忑不安又在朦朧中夾雜了些許期待的女孩不解的抬起頭,看到溫諒比夜星更亮了幾分的清明眼神,哪里會感覺不到他對自己無邊無際的珍惜和疼愛,心中柔情頓時滿溢,輕咬下紅唇,道:“沒關系,我愿意的!”
溫諒微微一笑,手又落回了腰間,略一用力,讓女孩的身子重新貼近自己,下顎抵在她那光潔如玉的額頭,道:‘傻瓜!“
許瑤只覺得耳邊傳來的嗓音透著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那種麥芽酥的味道,松軟香甜,入口即化,便也不再言語,靜靜的聽著溫諒的心跳。
如果山腳下有人抬頭遠眺,就會發現在臨江的峰頂絕壁邊上,映著一頂彎彎的明月,有一對依偎著的身影,顯得雋永而銘刻!
如果可以,
是的,
如果可以,許瑤寧愿就這般,就這樣,無牽無掛的相擁著,直到天荒地老!
可時間的殘忍,就在于它終究不會凝固在你希望凝固的那一刻,
天色愈暗,而風漸起,冷意撲面而來!
“走吧,該下山了。”
“嗯,”盡管依依不舍,許瑤還是聽話的點點頭,道:“這些東西怎么辦?”
“沒事。等下會有人收拾。”
溫諒辦事,許瑤自然放心,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給了她十七年來最大驚喜和留戀的山頂,然后轉身離開。
兩人到了山道邊,折騰了半夜的許瑤隱有倦意,溫諒突然半蹲下身子,笑道:“來,我背你!”
許瑤愣了下,忙搖頭道:“不了,你會累的。”
溫諒故意黑著臉道:“懷疑我的體力。小心家法伺候!”
許瑤這才嘿嘿一笑,俯到溫諒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嘴巴湊到耳邊,喘著熱乎乎的氣息,膩聲道:“我喜歡你說家法時霸氣的樣子。”
溫諒腳下一顫,差點摔了一跤,心中只有苦笑,等這小妮子長大了。一定迷死人不償命吶。
山道幽幽,伊人如夢。
“喂,臭小子你說天上究竟有多少顆星星?”
“五億兩千一百萬顆!”
“你騙人,哪有這么具體的數字?”
溫諒笑而不語。不過許瑤顯然沒有糾纏這個答案的意思,繼續問起了下一題:“你說我有多少根頭發?”
“五億兩千一百萬根”
“好啊,你懶的連數字都不用換了……”
在這樣毫無意義卻又讓許瑤樂此不疲的對話中,溫諒背著她來到了山下。一輛白色的豐田早就停在那等著。和許瑤一起上了后排,溫諒對駕駛座上的司機道:“回市區,慢點開!”
許瑤突然抓住溫諒的手。道:“槽了,忘了還有蘇蘇她們,怎么辦?她們一定急壞了!”
溫諒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卻又無奈的道:“等你想起來,唐僧取經都取了十個來回了。你上山的時候我已經給致和打過電話了,讓他招呼那一幫子人吃好喝好,回去給他報銷。”
許瑤歡呼一聲,又想撲到溫諒的懷里,不知怎的,她發現自己十分貪戀那份毫無阻礙、緊緊相連的感覺。溫諒對前面的司機努努嘴,許瑤才啊的一下,急急收住了勢子,臉蛋又開始泛起紅暈。剛才一時情急,忘了這里還有外人,她的臉皮可還沒厚到那個程度。
“高戰呢?”
許瑤指的是上次一同去蘇海的毒蛇,溫諒淡淡的道:“我這里廟小留不下他,人家有更好的去處了。”
許瑤愕然,氣憤的道:“這人怎么能這樣呢?”
“人往高處走嘛,我也不能阻了別人的前程,這很正常,沒什么大不了的。”
溫諒這番話說的不盡不實,雷方完成了去江越請孫教授的任務,回程的時候特地經過青州帶走了高戰。沙河縣那邊正是用人之際,當地民情復雜,動輒就是三五十人聚眾械斗,要想極快的站穩腳跟,打開局面,一方面要政府層面的配合和支持,而另一方面,也需要高戰這種心思細膩又心狠手辣的厲害角色去鎮鎮場子。
不過當時溫諒正在京城,雷方便通過電話給他打了招呼,而高戰早得過溫諒吩咐,自然不會有異議。
不過這些東西沒必要給許瑤說的太細,這個司機是明哥的人,溫諒對他沒什么了解,也不太放心,今晚是無人可用,所以讓他來湊合一下,自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太多。
回到青州已經很晚了,將許瑤送到一號院,張媽開了門,見是溫諒和善的笑了笑。她得過許復延吩咐,知道今天是許瑤生日,家里人都忙的沒空陪她,免不得要跟朋友一起慶祝,溫諒又是一號院的老熟人了,倒沒說什么話。
“張媽,你先去睡吧,我跟溫諒再說兩句話也就上樓睡了,不用擔心。”
等張媽離開,溫諒笑道:“進去吧,早點休息,明天學校見。”
聽到學校兩個字,一晚上都沉浸在幸福中的許瑤同學終于發愁起來,道:“明天怎么辦,蘇蘇小凝她們肯定要笑話我了……”
溫諒剛要說話,許瑤很大氣的揮揮手,道:“好了好了,這是我們女孩子的事,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管了。反正債多了不愁,笑就笑罷,反正也不是沒我笑話她們的時候。”
這話里什么意思溫諒不想深究,正要說聲晚安,卻見許瑤紅著臉湊了上來,在自己唇上輕輕一吻。飛也似的掉頭跑了。
“臭小子,晚上記得夢到我哦!”
大門砰的關上,溫諒摸了摸嘴唇,少女的清涼和純凈仿佛依然停留在上面,許久不曾消散。
第二天一早,三班的學生驚奇的發現,溫諒又回來上課了。對于這個整日神出鬼沒,卻又每次考試都能傲視群雄的人,他們的感覺已經由當初的羨慕嫉妒發展到現在的冷漠無視,就像兩個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不干擾,也互不影響。
就如同任毅正在跟溫諒大肆宣傳的近期校園里發生的十大熱點事件,溫諒別說聽過,就是想都想不到。
“……知道嗎,劉啟學生會主席和廣播站站長的職位同時被抹了!”
“啊?”溫諒真的驚訝了,道:“劉啟嗎?主持元旦晚會的時候不還挺春風得意的嗎?他當廣播站的站長才多久,出什么事了?”
“據說是跟高三的某個尤物師姐半夜無人。利用廣播站的教室做那不恥之事……”
任毅雖然用了“不恥”這樣的形容詞,可看他一邊吞口水一邊眼睛發綠的樣子,明明是“不恥這樣的好事為什么沒有輪到自己”。
溫諒疑惑道:“不至于吧,那丫一表人才。家境也不錯,憋不住了難道不會出去開房?”
任毅頓時恨不打一處來,雙掌一擊,道:“誰說不是呢?抱著這樣的疑問。我們八卦黨進行了深入挖掘,結果你猜怎么著?”
“嗯?”
“人家求的就是這種突破了倫理道德約束的刺激感……”
溫諒腦門發疼,道:“不就野合嗎。也能扯上道德倫理?”
“怎么不能?你想啊,廣播站那是多么神圣的地方,每天早中晚三次,準時的出現在我們的生命里,從時事到雜談,從散文到音樂,伴隨了我們多少個日日夜夜,慰藉了多少孤苦無依的靈魂?要是能在那里撲到一具動人的,然后一起嗯嗯啊啊,幻想著這樣的聲音從喇叭里傳遍了整個校園,聽到的人里有你的老師,你的舍友,你的同桌,那種感覺,難道不是突破了倫理道德的約束?”
溫諒徹底服了,道:“好吧,然后呢,就這樣不痛不癢的抹了職務完事了?”
“不然咧?還能開除啊?說出去就是大丑聞,學校巴不得息事寧人,最好學生自己轉學走人。聽說劉啟最近請了病假,估計也沒臉再回來了。而那個師姐也沒幾天就該高考了,考完了立即滾蛋。”
溫諒皺著眉頭,道:“這事古怪,看劉啟那樣子不像豪放派啊,膽子大過頭了吧?”
“這有什么古怪的,有人就是蔫壞,長的充滿了欺騙性,不像咱哥們表里如一,溫兄你就是太厚道了。”
不理任毅的自吹自擂,溫諒想了想,問道:“哪個師姐是誰?”
任毅淫笑著說了一個名字,溫諒點點頭,道:“是她啊,那怪不得了。”
這女孩溫諒聽過,一中有名的公車,人長的確實漂亮,尤其皮膚嫩的一捏就會出水,算是貝米的前輩,不過戰績可比她輝煌多了。
要是她的話,劉啟如此胡鬧也說的過去,溫諒不再多想,隨口問道:“還有什么大事?”
“還有一個,不算什么大事,不過我估計你聽了不會高興……”
“哈,說來聽聽。”
“顧文遠可能要擔任下一任的廣播站站長了!”
溫諒猛然抬起頭,唇邊的笑容顯得頗為古怪。
高中的生活其實比較單調,除了三點一線,能激起大家熱情和關注的也無非是學生會和廣播站這兩個稱得上官方組織的機構。學生會主要負責協助政教處進行考勤和巡視,早操課間操晚自習以及宿舍熄燈后都有這群帶著袖章、耀武揚威的身影,偶爾也會和花喜鵲一道貓在學校院墻地下,捕捉夜不歸宿的越獄人員。總體來說,高中時代的學生會名聲很臭,跟大學完全不能比,幾乎是校方狗腿和幫兇的代言人,因此區區一個主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同學們也不放在眼里。
而廣播站的地位就完全不同,一中在青州最先實現了信息化,成立了校廣播站和電視臺。每個教室都安裝有有線電視,晚上七點都會準時收看新聞聯播,每周的周六下午也會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觀看校方選擇播放的電影前世里的溫諒第一次看泰坦尼克號,就是在高三那年的教室里,和全班全校的同學一起欣賞了凱特溫斯萊特的極美,男生目瞪口呆卻又故意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壞笑,女生無不雙手捂臉卻又偷偷的從手指縫隙射出一道道羞澀的目光。那個場面,很多年后再想起來,非但沒有一點的味道,反而更加的念那個時代的天真無邪。
說這么多,就是為了說明廣播站的重要性,而校方的選拔過程也說明了這一點。跟學生會由各班隨便推薦人選不同,那個推薦只要你人緣好,又想進學生會威風一把,一般都能選的上。而進廣播站要通過三關,先是班內選送,然后學校組織老師初核,最后還要進行演講,普通話,身形儀態,臨場發揮都在考察范圍,嚴格程度不說跟后世的選秀有一比,至少算是百里挑一了。
一中三千多名學生,也不過只選出來十個而已!
所以能成為廣播站的站長,證明你已經站在了一中同學中的頂峰!
劉啟是高二四班的學生,從高一開始在學校里就挺有名氣,籃球打的好,成績又棒,人又長的帥氣,所以前任主席到了高三就按照規定卸任,馬上由劉啟接任,這個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但想進廣播站可沒有學生會那么容易,劉啟也是在元旦晚會前不久,才過五關斬六將的成為了一中校史第一個同時擔任學生會主席和廣播站站長的人,這簡直就是一種榮耀。
但榮耀背后,必然有人丟臉,據說那次競選廣播站站長的熱門人選之一,就是顧文遠,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名單報上去之后,被校長給刪掉了。(這個伏筆,詳見第四卷第三十一章,今晚是你的青春)
正好那段時間溫諒正忙于青州抗洪,根本沒心情搭理學校發生的這些勾當,所以也不知道顧文遠跟劉啟競爭失敗的內幕,但想來以顧大公子的脾性,不會愿意善罷甘休。
只是沒想到,一向有仇就報的顧文遠,竟然變得隱忍了起來,為了搞臭劉啟,會用小半年的時間去謀劃,厲害,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