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摸夠了嗎？

“停車。”葉秋突然喊道，朱稚音不明所以的一個急剎車，剛轉過頭去只見葉秋已經推開車門沖了出去，迅速的朝著前方跑去，朱稚音打開車門下來站在那看著葉秋的身影消失在前面拐角處，心里微微的有些失落，畢竟丟下自己一個人，她不知道葉秋為什么會突然有這番舉動。這一刻冬夜變得更加寒冷氣鼓鼓的坐上車狠狠的將車門拉上。

葉秋追到轉角處就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了，呆呆的站在那，難道是自己看花眼了，可是那感覺明明是那么真實，不會的，絕對不會看花眼，可是為什么突然就不見了呢，是她，一定是她，葉秋內心升起一股無力感，那些努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一瞬間如潮水般涌進腦海中。

那熟悉的微笑，黃鶯鳴唱般悅耳的聲音，那溫暖的擁抱，站在街口等候歸來的熟悉身影，那個在吃過飯后總喜歡用紙巾為自己擦拭掉嘴角油污的女人。

方才在車上他很確定自己見到的就是自己的前女友戈彬彬，所以他才會突兀的讓朱稚音停車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那時候他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她，至于找到她以后該怎么樣他卻沒有想這么多，同時他也忽略了和他有著紅本本的夫妻關系的朱稚音的感受。

這時街上一家音像店里傳出一首葉秋不知道名字的鋼琴曲，那柔和的曲調中泛起濃重的哀傷瞬間將葉秋擊潰，那逝去的愛情在終結時的那一刻就已經遠去，遠去，還剩下些什么呢，那抹揮之不去的思念和惆悵，當落葉飄落還剩下些什么呢，剩下誰在樹下聆聽那年的風，那年聽風，帶走了些什么，帶走了云對風的思念飄到遠方，八千里路云和月，我們都在趕路，陪伴著的是誰，請書寫在風中帶回我的心坎，聞著空氣中那混雜的味道猜想有沒有熟悉的香水味寄來你的消息，在雪花飛舞的白茫茫的天地間，我們都是這么的渺小，渺小到連邂逅的機會都沒有，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而我的心里卻稀稀落落。

來的時候，滿心歡喜，走時，痛徹心扉，那年聽風的風花雪月變成今日將思念裝進信封卻不值得該寄往何處。

醉酒紅塵，煙火散盡，在揮手，已是訣別，再回首，物是人非。

昨夜星辰，是否遺忘，¬在仰望，淚流成河，再凝望，痛徹心扉。、

在那一刻我想我們都已經長大，盡管過去風景如畫，但那也都是過往，我們都一直在前進，盡管有時回過頭了凝望，然而走失的十字路路口讓我們漸行漸遠，八千里路云和月令我們只能懷念，思念，想念。

“怎么了，遇到熟人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葉秋身后傳來，不用回過頭就知道我朱稚音，不用回頭，不敢回頭，害怕她發現他眼中的水霧，堅強的不閉上眼睛，高傲的仰著頭，讓眼淚在未形成前在空氣蒸發掉。

“看錯了，呵呵，走吧，不是說去喝酒嗎。”說完，仍舊沒有回過頭徑直朝著前方走去，沒有去夜店買醉而是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超市，沒有其他的東西除了酒還是酒，白的，洋的，黃的，朱稚音一言不發的跟著葉秋走出超市然后大步的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一棟從外面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破舊的小樓前，這是葉秋以前在柳南的小屋，里面有著太多太多的甜蜜，可是那盞微黃的等愛燈如今卻不在明亮，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寂寥。

“你信命嗎？”朱稚音仰頭將一罐啤酒一飲而盡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大眼睛無神的看著葉秋，葉秋看著窗戶上被晚風吹著擺動的窗簾許久后才緩緩說道，“命所我命，我命皆命，無所謂命不命，老話說得好人定勝天，只要活著就是命，沒有注定。”

“小時候爺爺告訴我你出生時一個牛鼻子道士給你看過相說你眼眉宮格不俗，是紫薇相還很神秘的沒有說出是屬于哪一種紫薇斗數，他還說歷史上有兩個人是跟你一樣的，一個是曹/操還有一個是開國功臣林大將軍。”朱稚音若有所思的說道。

葉秋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知道我以前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嗎？”葉秋所指的不是前世的自己，而是重生后的自己，當然這個是無法跟朱稚音說的，重生的事他永遠不會對外人說，無論那個人是誰。

“什么？”朱稚音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關于葉秋的一切都很感興趣，開始是從葉子那里打聽，還有就是京城關于他的流傳只要有人說她都仔細的聽著。

“我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后來有一天她離開了我，那時候我感覺我的天黑了，真的黑了，沒有一絲亮光，我知道她不是不愛我，就是因為太愛我才會選擇離開。”說到這，葉秋狠狠的咬著牙，隨后拉開一罐啤酒大大的罐了一口，想著那個對自己女友用下三濫手段并且用威脅自己的前程讓她不得不妥協的男人，他發誓這一切他都會找回來，他要報復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

“于是我告訴自己天黑不了，我這個人沒有什么野心，從小到大就想娶個媳婦讓老媽抱個大胖小子，老媽對我也沒什么太大的要求，從小就嘮叨說能溫飽續香火傳宗接代就行了別一輩子勞碌，我深以為然，但是從那天開始我的想法變了，我要強大，讓一切魑魅魍魎都敬而遠之，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么明天的幸福，后來我接受了家族的安排，我遇到過一個瞎子，他說過一番話，讓我記憶猶新。”葉秋說話間又喝空了一罐啤酒，想要再去拿一罐，這時朱稚音已經遞過來一罐，對她來說，葉秋能夠今天能夠和自己說這些話，說明這是一個好兆頭，最起碼已經不是以前那樣帶著厚厚的面具了，而葉秋之所以今天會說這么多，完全是因為方才那個熟悉的背影喚起了他壓抑多年需要釋放的疼痛。

“他說了什么？”此時的朱稚音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很配合葉秋，適時的發問，葉秋喝了一口啤酒后道，“算命瞎子說富命貴命貧賤命，命命由天。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必去怨天尤人自哀自憐，如何去順應規劃今天以后的路才是王道。”

“他看的很開，我相信他一定是個高人，在他眼里一切都不是偶然，命中注定沒有誰能說清楚這是好還是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朱稚音聽完葉秋的話感慨道，葉秋看了朱稚音一眼不置可否。

“知道在我心里你是什么樣的人嗎？”朱稚音突然話鋒一轉道，葉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朱稚音白了他一眼，“以前給你看過相的算命先生說你是曹操，其實我覺得不盡然，要是你也絕對是白臉曹操。”

在古裝戲劇中，曹操以奸詐、猜忌而著稱，人物扮相總是白臉。要稱年輕后生白色面皮，那一定是夸獎。稱曹操為白色面皮，決對不是是夸獎。究竟是紅臉的曹操或是干了白臉的曹操,就看你站在那個立場上。對劉備、呂布、袁紹而言，曹操確實是白臉的。對孫權而言，曹操就不是白臉的，沒有讓后者占到江東絲毫的便宜。

“白臉曹操？”葉秋小聲嘀咕了一聲，然后細細品味著朱稚音的話，隨后哈哈一笑，“好一個白臉曹操，為了這我們就不能喝啤的了，換白的。”

朱稚音聞言，先是一愣隨后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一刻，葉秋才發現原來她笑起來盡然是這么美，這種美不帶一絲風塵，就像是竹林般清凈幽雅。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如今沒有杜康美酒不過咱有二鍋頭不是嗎？”朱稚音微笑著說道，說完，朱稚音拿起一瓶北京二鍋頭打開，豪爽的喝了一大口然后遞給葉秋，葉秋結果酒瓶子，看著上面的唇印，腦海中旋即浮現一個想法——間接接吻。

兩人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見小小的屋子里凌亂的酒瓶到處都是，而兩具軀體不雅的互相纏繞在一起，朱稚音的大腿搭在葉秋的小腹上，而葉秋的手則覆蓋在朱稚音胸前的飽滿上，就這樣他們忘記了一切沉沉睡去。

一抹陽光照進來，葉秋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抓住一團柔軟，迷迷糊糊的抓了幾下，這種感覺真不錯，眼睛都沒睜開的他又抓了幾下，這時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抓夠了嗎？”

葉秋頓時傻了，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和朱稚音喝酒來著，于是悻悻的睜開眼睛，發現一雙大眼睛在自己眼前眨了一下，她的呼吸熱氣撲打在臉上癢癢的，不舍的將手拿開，“夠了，夠了。”

“真夠了？”

看著朱稚音怒目相向，葉秋只能違心說道，“真夠了。”

“葉秋你給我去死。”不得不說女人又時候的爆發是極其恐怖的，就這招獅子吼震得葉秋耳朵嗡嗡作響，耳鳴許久好才消失不見，最痛苦的是朱稚音一腳踹在了葉秋的大腿上，當然，她的目標原本是小葉秋，好在葉秋反應迅速給避開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