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就是天意?

風清揚皺眉道：“你這個資質也太平庸了！這都沒記住？罷了，老夫再給你說一遍……”

楚平悻悻道：“風太師叔，不勞您費口舌了。弟子剛入門沒幾天，還沒學會幾招華山劍法。那些劍法招式，它們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們啊……”

風清揚：“？？？”

田伯光：“？？？”

“師門不幸啊！真是師門不幸啊！”風清揚喃喃自語道，好在他年歲已大，火氣消了不少。如果再年輕個幾歲，肯定會忍不住怒扇楚平幾個大耳光，自己也會捶胸頓足一番。

田伯光站在一旁，強行憋著笑，把臉都給憋紅了。他也想開懷大笑一番，可是當著風清揚的面嘲笑華山派的徒子徒孫，這是嫌自己命太長的節奏嗎？

令狐沖和岳靈珊此刻也是臉上無光。

尤其是岳靈珊，她可是每天勤勤懇懇，手把手地教小師弟練劍。

這個小師弟雖然資質平平，但是卻勤勉有加，每天除了吃飯和睡覺之外，幾乎全部的時間都在練劍。雖然劍法之中缺乏靈性，但是每一招每一式也都練的中規中矩，像模像樣。

“怎么能都不會呢？”岳靈珊羞愧之余，更是滿腹疑竇。

田伯光向風清揚抱拳道：“風老前輩，田伯光是后生小子，不配跟你老人家過招，你若出手，未免有失身份。”

風清揚看了田伯光一眼，雖然心中不甘，卻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田伯光這就帶令狐沖下山，與儀琳小師傅一聚。待事成之后，令狐沖何去何從可以自己選擇。”田伯光猶豫了一下，突然扒開自己的衣服，指著胸前的兩塊深色印記說道：“實不相瞞，田某受人脅迫，必須在一個月內把令狐沖帶到儀琳小師傅身邊，否則就會毒發身亡！”

田伯光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讓在場的人無一不為之動容。

風清揚輕嘆了一聲，只得就此作罷，任由田伯光將令狐沖帶走了。

“且慢！”楚平突然抬手阻攔道。

“你又要做什么？”田伯光無奈道：“田某闖蕩江湖幾十年，還從未遇到閣下這么厚臉皮，武功卻如此低劣的選手。”

楚平笑道：“今天的天色已晚，我這人一到晚上腦子就不太清楚，那些華山派劍法自然就忘的一干二凈。你如果愿意等我一個晚上，待我向風太師叔好好請教一番劍法，明天早上必定能打敗你！”

田伯光啐道：“呸！老子信你個鬼！說真的，你已然刷新了我對厚顏無恥的認知！老子身為采花賊，都不屑跟你發生任何瓜葛！”

“天色已晚，山道險峻，明日一早再動身也不遲。”風清揚看了楚平一眼，說道。

事到如今，風清揚也只能死馬權當活馬醫了。即便這個臭小子在說大話，能夠將田伯光多拖延一晚是一晚，如果能拖到岳不群回來，事情自然會有轉機。

風清揚解開了岳靈珊的穴道，四人進到山洞之中。

令狐沖的內傷依然嚴重，完全無法調理內息。

風清揚給令狐沖把了一會脈，無奈地搖頭。

“你當真是華山派弟子？”風清揚看了一眼楚平，滿臉的難以置信。

楚平悻悻道：“剛入門不久，之前多謝風太師叔搭救，弟子才不至于墜落山崖摔死。”

風清揚哼了一聲，突然有些后悔出手救了楚平的性命。今天當著田伯光這個外人的面，楚平可算是把華山派的臉都丟盡了！

“風太師叔，現在有強敵環伺，恐怕不止是要對大師哥不利，弄不好還會為害整個華山派。當此生死存亡之際，還望風太師叔不吝賜教……”楚平抱拳道。

風清揚冷冷道：“賜教什么？你連最基礎的華山派劍法都一竅不通，老夫對你指點，和對牛彈琴無異！”

楚平心下一冷，指了指身旁的令狐沖道：“弟子雖然一竅不通，可是大師哥通啊！您不妨把獨孤九劍的秘訣，傳授給大師哥……”

風清揚冷電似地目光在楚平臉上一掃，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知道獨孤九劍？”

三十年前，風清揚憑借獨孤九劍縱橫江湖，鮮有敵手。可是時過境遷，自從他退隱江湖后，除了少數幾個老人外，再沒人聽說過獨孤九劍的名頭。

倒是魔教的葵花寶典和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成了江湖中人趨之若鶩般的存在。

楚平悻悻道：“獨孤九劍名動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風清揚看著令狐沖和岳靈珊道：“你們倆可曾聽說過？”

令狐沖平日里古靈精怪，但是在風太師叔面前卻不敢絲毫作偽，只得緩緩地搖頭道：“弟子從未聽說過。”

岳靈珊本來也想偏袒楚平，但是在觸到風清揚冷電似的目光后，登時打消了作偽的打算，也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楚平眼看著三雙狐疑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自己，萬般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背誦道：“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令狐沖和岳靈珊直愣愣地站著一旁，不知道楚平突然發什么神經，說出這一大串心法口訣出來做什么。

風清揚則是臉色大變，打斷道：“停！你怎么會背獨孤九劍的總決，你曾跟誰學過？”

楚平長出了一口氣，幸虧風清揚在這個關鍵時刻把他給打住了，否則西洋鏡就該拆穿了。

楚平自幼喜歡金庸和古龍的武俠小說，許多故事情節已經爛熟于心，自然也包括了小說中的一些心法口訣。

但是，小說里提到的獨孤九劍總決就這么多，楚平能夠背誦的，也就這么多了！再多背一個字都不行了！

“弟子沒學過，但是弟子從小就會背這心法口訣，也知道這便是獨孤九劍的總決！”楚平沉聲說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風清揚。

風清揚突然間長嘆一聲，說道：“莫非，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