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準備攤牌

恰巧這時，屋外面有人敲門：“師兄，醒了嗎？”

張進聽出來了這聲音是方志遠的，就應道：“醒了，志遠！我這就給你開門！”

說著，他忍著頭疼，彎腰穿好了鞋子，來到了房門前開了房門，果然方志遠就站在門外面了。

方志遠看著不斷搖頭揉眉頭的張進，就是笑道：“師兄頭疼了吧？看來還是筵席上酒喝多了，我剛才醒過來也一樣，頭疼的很，等過一會兒就好了！”

張進笑了笑，就讓開身子讓他進來了，坐在床沿邊上道：“是喝多了點，頭有點疼，但還好，忍忍就過去了！”

方志遠聞言，則是順手拿起房里小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涼茶，遞給張進笑道：“來！師兄剛醒過來，口渴了吧？先喝杯茶！”

張進接了過來，抿了一口茶水，就指了指屋里的凳子道：“志遠，你也坐吧！”

方志遠笑著坐了下來，看著正喝茶的張進，張了張口，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進邊喝著涼茶，邊瞄了他一眼，見狀就是咽下了茶水，失笑問道：“怎么，志遠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

聽問，方志遠又是猶豫了一瞬，這才小聲道：“師兄，這我們以后要繼續去衙門聽兩位大人的教導的事情，等會兒要是先生和師娘問起來，我們要不要說啊？又該怎么說啊？”

說到這里，方志遠語氣頓了頓，斟酌了一瞬，神情鄭重地繼續道：“師兄，我覺得吧，有些事情或許是該向先生坦白了，就比如師兄和我都想要明年就下場考鄉試的事情，這事情還是早早和先生說了好，聽聽先生又是怎么說的。”

聞言，張進神情微動，也是皺眉思索了半晌，這才沉吟著道：“唔！志遠你說的也對，這我們接下來就要繼續跟著兩位大人學著下場考鄉試了，這事情總是要說的，而說了這事情，我爹恐怕就要追問我們為什么這么急著為鄉試做準備了，或許我們也是該向我爹坦白告知了，說說這明年鄉試我們也想下場試試的想法了！只是，只是志遠，我爹恐怕不會同意我們參加鄉試的，畢竟太匆忙了，明年鄉試離現在可就只有一年時間而已！”

這卻是難題了，張進遲遲不說這事情，除了暫時不想在先后有方志遠和朱元旦的麻煩事，給張秀才亂上添亂以外，其實心里也是擔心他說了這事情，向張秀才攤牌之后，張秀才會一口否決他吧，畢竟今年他才通過童子試，成了小秀才而已，明年就下場考鄉試，實在是太匆忙了，只想想張秀才都不會同意的，最少也要鞏固兩三年再說考鄉試的事情。

不過，不管張秀才同不同意，這事情張進心里已經是決定了的，畢竟他和王嫣早已有約定，明年自己再去金陵城趕考，再相會的，哪里能失約呢？

而且，要是他明年失約了，不僅這大好的姻緣可能就泡湯了，甚至于大好的前程都沒了，這就更可惜了！

所以，張進又是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就長吐了一口氣道：“或許也確實是該和我爹說了！志遠，這樣吧，等會兒晚飯之時，我爹要是問起來這筵席上的事情，我們就如實以告，不用瞞他，如果他再問起為什么我們這么早就開始為鄉試做準備了，我們就也別瞞著了，與他直說了，明年也想跟著下場考鄉試試試！”

“這，這先生能同意嗎？”方志遠苦笑著問道。

張進笑道：“可能會不同意吧！但不同意我們也總要說的，為姻緣為前程著想！志遠你也想著要是明年能夠中舉，就能夠風風光光地和那位袁小姐訂親的吧？”

方志遠不由沉默了，他心里自是有這打算的，輕嘆了一口氣，就點頭應道：“那好吧！只希望先生態度不會反對的太堅決吧，最后我們能夠勸動先生吧，答應明年能讓我們也下場試試！”

張進則笑道：“也別太悲觀！就算我們說不動我爹，還有我娘呢，與我娘說說，讓我娘去說動我爹，這倒更容易一些！走吧！我們先出去吧！”

然后，他就起身伸了伸懶腰，邁步往屋外去了，方志遠猶豫著跟在了后面。

等到晚飯時，張進一家三口和方志遠、朱元旦一起圍坐在飯桌前吃晚飯了，這時果不其然，張秀才和張娘子就問起了今天筵席上的事情了。

張娘子就笑問道：“進兒，志遠，元旦，今天的筵席辦的如何？氣氛怎么樣？還好吧？你們沒出什么差錯，說錯什么話，或者做錯什么事情吧？沒有失禮吧？”

聽問，張進和方志遠就有意無意地對視一眼，然后張進笑著答應道：“哦！挺好的！雖然我們去衙門邀請兩位大人赴席的時候，情況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那劉文才他們幾個也在衙門，這些人也跟著去蹭席了，可我們只訂了一桌筵席，這么多人可坐不開，我們也只能再開一桌筵席了，這還多虧了元旦了！他身上帶著足夠多的銀錢，不然我們可真要丟臉了，或者要向沈家酒樓的掌柜的賒賬了，也不知道人家讓不讓賒賬，但不管如何，這筵席辦的還挺好的，有說有笑的，挺熱鬧的！兩位大人也很高興！想來我們也沒什么失禮做錯的地方吧！而且，而且”

說到這里，張進猶豫了一瞬，瞟了一眼那張秀才，見他也在認真聽著，就默默咬牙定了定決心，接著笑道：“而且，我還向兩位大人請求，希望以后能夠繼續去衙門聽聽兩位大人的教導呢，畢竟我和志遠、元旦都已經通過童子試了，也該開始為以后的鄉試做準備了，兩位大人也都是過來人，還在傾力栽培劉文才他們幾個考明年的鄉試，我想著我們跟著去聽聽，也是有好處的，爹你說是不是？”

說完，張進目光就緊緊盯著張秀才，看看張秀才會有什么反應，這一瞬間，張進還真有些緊張了，雖然他已經準備要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