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柳先生,怪不得有如此大才。”
“柳先生已經是名震江南文壇,是我輩學子的楷模啊!”
柳安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有多大名氣,不夸張的說,一首頌明湖已經成了江南士子們津津樂道的詩詞,更有人將之掛在墻上每日拜讀,企圖從中窺得一二真諦。
對于士子來說,一首詩詞便足以征服他們,柳安原來名氣不顯,只是在翠花樓中做了一首頌明湖便引起巨大反響,猶如一顆巨石拋入湖中,給平淡的江南文壇注入了新的活力。
隔壁畫舫之中,那少年和老者對視一眼,皆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之意,那少年低聲道:“懇伯,這柳安就在隔壁,咱們要不要。”
“不急,主要目的還是小王爺,只是沒想到還有這般意外收獲,等干掉小王爺咱們再帶走他。”
老者沉吟一會兒,搖了搖頭。
朱由崧恐怕也想不到自己被這么多人惦記上了,不然就不會只帶三五個侍衛在身邊,此刻他完全沒意識到潛伏在身邊的危險,還在飲酒作樂,毫不知情。
過了一會兒,唐林見大家議論的差不多了,便說道:“還有沒有公子能夠對出下聯的?”
一片沉默,笑話,有了柳安在前四個驚艷全場的下聯,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如果不是極其自信能夠比的過他,那就是純粹丟人。
小王爺朱由崧回頭問道:“你們對不出?”
“小王爺恕罪!有是有,只是那柳安的下聯太過工整,我們這......”周圍的幾個士子一臉為難。
小王爺朱由崧嘆了口氣,不悅的看了他們一眼,暗罵他們無能,同時又對柳安加重了幾分心思,輕掂的腳尖表現出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見無人回話,唐林苦笑了一下,略有些幽怨的看了柳安那邊一眼,要是每一次都如此,那這花魁大賽也不用舉辦了,直接將第一頒給他就行,剩下的人再爭第二唄。
原本就是要炒熱氣氛的第一個環節就撲了街,計劃被打亂,唐林彎腰進了畫舫中,不多時又抬著一卷走了出來。
“接下來是紅花樓的頭牌碧玲兒小姐出的題目,因她來自阿拉善,故請大家以沙漠為題,作一首詩詞。”
說到詩詞,許多士子仿佛找到了自己擅長的專業般,傲然踏前一步,小王爺身邊也走出一名白衣公子,對著朱由崧一拜,說道:“小王爺,這次就交給在下吧。”
“好,既然祝才子胸有成竹,那就為本王揚威,奪得頭籌,本王重重有賞。”小王爺欣賞的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
“定不辱命。”
楊文才還想讓柳安繼續,柳安卻說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二少爺,這次就算了吧,咱們已經出夠了風頭,你也在那環兒面前露了一手,就不要再出面了。”
撓了撓頭,似乎也覺得柳安的話有道理,楊文才看向崔應元,哼道:“那這次就放過他!”
沒了柳安站出來力壓群雄,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眾人紛紛吟出自己的大作,偶有妙詞便會引起一陣歡呼,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而美麗的外表之下,往往隱藏著的便是那銳利的尖刀。
上一刻,士子們還在賦詩作詞飲酒助樂,下一刻,驚呼響起。
“啊!!”
一道猩紅揚過天空,灑進湖中,在陽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的刺眼。
不知何時,小王爺的畫舫外已經爬上了數個黑衣,身上不斷的滴下水珠,便是從那湖中爬出,拔出刀對著船艙捅進,鮮血噴涌而出。
柳安騰的站起,臉色一白,知道定是白蓮教動手了!
小王爺端坐其中,身邊站著五個侍衛,神色如常的看著那些踏進畫舫的黑衣,原本身邊圍繞的士子和美女頓時驚叫著四散而逃,可這是在畫舫之中,能逃到哪里去?
但凡跑過黑衣身邊的,都少不了一刀,崔應元幾人見狀,連忙扒著窗戶跳出畫舫,什么榮華富貴,什么一世清名都不要了,狼狽的向著岸邊游去。
西湖之上一下子混亂起來,所有畫舫都慌忙中就要逃走,可這湖面之上早已布滿畫舫,除了最外圍的能夠逃出之外,其余的皆撞在一起,動彈不得。
“白蓮教?”
小王爺端著酒杯小飲一口,笑道。
“得罪了,還請小王爺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黑衣一拱手便上前走來。
鐺鐺鐺!
侍衛拔出佩刀,對著黑衣抬刀劈下,黑衣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側躲過,手中尖刀捅出,透體而過,刀尖上滴下紅珠,抽出刀殺向剩下的侍衛。
畫舫不大,四名侍衛一擁而上根本施展不開,而那黑衣卻占據了有利位置,往往幾刀揮下便是躺下一人。
喧鬧聲,驚叫聲,落水聲紛紛響起,岸邊的侍衛見湖中大亂,知道定是發生了變故,連忙攔下游船向著湖中劃去。
啪啪!
小王爺見時機已到,站起身拍了拍手,頓時左右兩艘畫舫之中沖出了幾十侍衛,提著刀跟剩下的黑衣戰在一起。
“你有埋伏?!”為首的黑衣驚道。
“怎么,只允許你們埋伏本王,不允許本王埋伏你們嗎?”朱由崧嘴角一揚。
“你們這群反賊,還妄想對本王動手,實話告訴你,本王就是個誘餌,就是為了將你們這群老鼠從地下引出來!”
侍衛不斷的從周圍畫舫中沖出,不斷的有侍衛坐船而來,眼見大勢已去,為首黑衣逼退面前的侍衛,叫道:“風緊,扯呼!”
撞破窗戶一躍而出,眨眼間便進了湖中,如魚兒般飛速游去,其余的黑衣就沒他這種機會了,已經被侍衛們團團圍住,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十幾人片刻間便被斬殺當場。
柳安看著面前的兩名黑衣,眼珠一轉,掉頭就要躲到眾人后邊,然而當他轉身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以二少爺為首的一眾紈绔子弟和美女們縮成一團,聚在一起,全都躲到了他的身后,竟連一點空隙都沒留給他。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