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不愧是程老,彈指間就給眾人指出了明路,眾人思前想后,都覺得程老的法子可行,對付這種棘手的病人,就是要這么做。
你要是真讓他們救治,恐怕就只能給你切了,祌牛肯定是一萬個不情愿當太監,相比之下,灌點麻沸散就溫柔的多了。
張正德跟著十幾個護衛手忙腳亂的將祌牛抬了下去,可他們走了,洪熊就懵了啊,這場戰斗宣布誰贏?
張正德?還是祌牛?
宣布誰贏好像都不太公平,洪熊是知道柳安開了盤口的,像這種不上不下的結果最是氣人,最難抉擇。
洪熊站在臺上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詢問一下柳安來的穩妥。
“什么?你問老夫判誰贏?你問我我問誰去?”
柳安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
“那怎么辦啊,要不算平局?”
洪熊嘗試著問道。
“平局?”柳安冷笑一聲,“你問問其他人同意嗎,看看那些人,一個個都等著你下決斷呢,在祌牛身上壓銀子的不在少數,反之張正德也不少,你判平局,豈不是要流盤?流盤了他們可就一分銀子也拿不到,你覺得他們會同意嗎?”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柳安悄悄回頭瞟了正不斷向這邊投來視線的朱由校一眼,他可還指著張正德身上回本吶,從心底里柳安是很像判張正德勝得,但祌牛那般人物也不想錯過,這一下子就落入了進退兩難的境遇。
“柳先生您還是快拿個主意罷!拖不得了啊!”
洪熊擦了擦冷汗,實是下面已經有人開始唧唧歪歪起來,低聲表達著抗議。
就算是你有天大的身份,也得講道理吧!
柳安也是一個頭頂兩個大,你說張正德和祌牛兩人,好巧不巧的非要把場面弄成這樣,這讓他們怎么判?
見柳安和洪熊在那里嘀咕了半天也不說話,朱由校不悅了,出聲問道:“先生!這算張正德勝了還是那祌牛勝了啊!”
柳安忽然心情煩躁起來,抓了抓頭,低罵一聲,怒道:“瑪德!老子不管了!洪熊你去宣布,平局,莊家通吃!”
“啊?!”
洪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莊家通吃?!”
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若是下去宣布了這個結果會怎么樣,不得被那些人活撕了啊!平局他能理解,可這通吃是什么鬼?
“叫你去就去!廢恁多話!骰子你沒玩過?豹子莊家通殺啊!”
洪熊被柳安踹了一腳,硬著頭皮走了下去,站在臺上,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覺得渾身刺撓,卻還是舉起手,吭吭哧哧的說道:“張正德戰祌牛...平局!莊家通吃....”
“什么玩意兒?!”
“莊家通吃?!”
洪熊后腦勺被東西打中,郁悶回頭,發現一只臭鞋掉在地上,頓時怒了,四顧叫道:“這是誰扔的鞋?!”
唰唰唰!
話音未落,洪熊已經被從各種角度扔來的鞋子埋沒了,那些商賈不敢抗議柳安,就只能將氣撒到你洪熊身上了。
洪熊更狠,抱著頭逃下比武臺之后,怒氣沖沖地喊了十幾個人提著麻袋來,將臺上的臭鞋盡皆收了十幾個麻袋,當著眾人的面給燒了.....
樓臺上,不止朱由校,就連其他下了注的權貴們也都看向柳安,想從他嘴里得到個解釋。
“先生,您這.....”
朱由校緊蹙雙眉,并沒有出言數落柳安。
“陛下,這宣判誰贏都不合適,那張正德顯然不是祌牛的對手,只不過投機取巧罷了,若是宣布他勝,眾人難免不服,可那祌牛又顯然沒勝,若是真的生死搏殺,祌牛怕是已經身亡了,所以也不能判他勝,既然如此,就只能算是平局了。”
柳安很耐心的跟朱由校解釋了一通。
“可...這平局不應該將銀子退回嗎?”
柳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陛下啊,這已經進了咱們囊中的銀子怎么能退回去呢?這個先例不能開,一旦開了他們輸了銀子后就會用各種借口來讓咱們判平局,這如何能行?況且....”
柳安偷偷附到朱由校耳邊說道:“這些銀子臣與陛下平分。”
朱由校身子一震,面不改色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先生所言極是,絕不能開這個先河,就這么判!”
朱由校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柳安許了什么好處給他,但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只能當那些銀子打了水漂。
初步估算,在張正德和祌牛身上賭的銀錢少說也有大幾萬兩,這些銀子現在可全是柳安和朱由校的銀子了,朱由校顯而易見的心情不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抬手喊道:“拿箱子來!”
如果說一開始全都是興趣使然的話,現在的朱由校就是奔著銀子去了,朱由校來之前也沒想到,參加這比武大會還能有銀子賺,一下子讓他有種參與感,變得比昨日更加上心了。
掏了兩個小球出來,朱由校看也不看,隨手交給魏忠賢,“念。”
“第六百六十六號!第五百三十四號!”
事情成功解決,柳安也哼上了小曲兒,叫人搬了張凳子來坐下,盤著二郎腿看著下方,只見一號比武臺應聲走上一頭戴斗笠面蒙白紗的人,可因其穿著的是單衫,隱約能瞧見那窈窕的身材,是個女子。
朱由校猛地睜大了眼,十分感興趣的問道:“這是誰?怎么還有女子來參加比武?”
柳安也是有些詫異,拿著豪杰錄翻了翻,發現上面并沒有記載著六百六十六號的信息,只是寫了個名字,其他的什么信息都沒有,這顯然不正常。
“回陛下,此人名叫江蘺,其他的...并無描述。”
“嗯?”朱由校一愣,“先生您這信息是從哪兒得來的?”
柳安看向魏忠賢,本來老神在在的魏忠賢見柳安看向自己,傻了,“柳先生您看咱做甚?”
“因為這些信息都是從鎮撫司要來的啊....”
柳安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