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子勃然變色,惱羞成怒地從背后拿出長劍,“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窈窕身影輕笑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義,可真是廉價呢。”
男子臉色一紅,知道打嘴仗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不再猶豫,一劍直刺而來,窈窕身影側身躲過,繡劍橫挑,只見劍光一閃,繡劍向著男子的小臂砍來,男子急忙改劍下劈,兩劍相擊發出“鐺”的一聲輕響。
因薄紗掩面,看不清女子的相貌,只能見她露出那雙眼中始終古井無波,不帶一絲感情,男子收劍后退與女子拉開距離,警惕地看著她,伺機而動。
經過剛才短暫的交手,男子已經能斷定這女子不是泛泛之輩,出手之間融會貫通,劍法好似一江春水般綿綿不絕,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她帶動,進入到她的節奏之中。
有膽來參加比武大會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或多或少都有兩把刷子,若是不自信,也沒膽量上臺,這男子顯然也是個用劍的高手,想了一會兒后就發現了破綻,對方劍法雖然連綿不絕,但終究是個女子劍,勁力不足,想破這種劍法就須用剛猛之力速擊,以力和快取勝。
想出了對策,男子便不再猶豫,長劍低垂身側,雙腳快步上前,長劍先是自下向上挑起,繼而橫劈直逼女子咽喉,窈窕身影不慌不忙,先后退小步躲過這凌厲一擊再豎劍格擋,男子忽然雙手持劍,大喝一聲,劍上的力道陡然加大,猝不及防下女子不支,被逼退數步,男子見她腳步不穩,面色一喜,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劍刺來,窈窕身影趕忙再挑,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殊不知,女子這一挑劍的動作正中男子下懷,男子直刺這一劍就是要逼那女子防御,趁著那女子腳步未定長劍后勁不足時,男子弓馬合一,收劍平砍,這時女子前力不足后勁未至,這一擊又直逼她胸腹空門,定是十拿九穩,就在男子以為這一擊就能結束比斗,同時還能嘲諷一番那女子時,女子眼中忽然露出狡黠之色,帶著些譏諷,男子放佛能看見面紗下的嘴角輕輕上揚,好似在冷笑。
長期與人交手練出的危機感讓男子背后寒毛倒豎,頭皮發麻,之間那女子竟然身子側彎,以男人不可能做到的動作使出了鐵板橋,關鍵她是側身的!
長劍貼著女子柔弱無骨的身體滑過,男子大驚失色,他自詡正人君子吾輩俠士,不肯跟女子交手,江湖中是女子的俠客又少之又少,所以他經驗不足,哪里能想到對面的女子身體竟柔軟至此,做出了男人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動作。
千鈞一發之際,窈窕身影化解了男子的進攻,手中繡劍急刺,男子只見迎門一個黑點襲來,心口驟然緊縮,生死關頭咬牙側身,避開了要害之處,繡劍刺入他的肩骨,濺起一朵血花。
看到這里,柳安終于確信那女子就是黃若蘭了,因她用的劍法柳安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正經經的崆峒劍法,黃若蘭經常練劍,自己也觀摩過幾次,對著其中套路自是清楚不少。
男子忍痛抽身后退,踉蹌幾步站定身子,捂著左肩上的傷口,赤紅的鮮血自指間汩汩流淌,男子臉色有些蒼白,顯然那一劍對他造成的傷害不小。
女子如同彈簧般,身子緩緩恢復直立,輕甩繡劍,抖掉上面的血跡,清冷的眼神中似笑非笑地看著男子,抬足漸漸逼近。
她進一步,男子退一步,男子發現自己看不透那女子的路數,劍法倒是有幾分熟悉,可女子運用自己身體的優勢將劍法變得刁鉆詭異,防不勝防,男子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么對策。
“還要比嗎?大俠?”
大俠二字,如同利箭般扎在男子的胸口,對男子造成的傷害比肩上的傷口還大,男子因失血過多而煞白的臉色浮現一抹潮紅,氣的渾身顫抖,從牙縫中吐出一個字:“比!”
輸給一名女子,還是慘敗,傳出去讓他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從這一刻開始,男子不是為了勝負而賽,只爭那一口氣。
“執迷不悟。”
女子手持繡劍主動進攻,劍鋒流轉帶起翩翩光華,如百花齊放,每一朵花中都帶著凌厲殺機,男子駭然變色,情知自己根本接不下這一招,急忙喊道:“不比了不比了!我認輸!我認輸!”
劍險之又險的停在男子的喉嚨處,在最后關頭,窈窕身影還是收了勁力,沒有下殺手。
繡劍歸鞘,男子已是滿頭大汗,一放松身子都虛脫下來,連句狠話都不敢放,捂著尚在淌血的肩膀就灰溜溜地下了臺,去找大夫了。
“勝者,江蘺!”
洪熊上臺宣布結果,窈窕身影聽完之后轉身就下了比武臺,柳安見黃若蘭竟然勝了一場,臉色更加陰沉,他雖然不希望黃若蘭受傷,但也不希望她就這么披荊斬棘下去。
黃若蘭的比賽結束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晚上是比不了武的,就算選手們不在意,周圍的看客也看不真切,所以在天色剛剛昏暗的時候今天的比武大會也就算結束了。
柳安沉著臉,等朱由校他們先下了樓臺,再后方叫住洪峰說道:“叫她今晚來房間里見我!”
洪峰一怔,古怪地看了一眼柳安,并沒有多說什么,微微點頭道:“是。”
用過晚膳,柳安氣呼呼地坐在房中一杯一杯的喝茶,本來今天他還是挺高興的,但自打他發現黃若蘭也參加了比武大會后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臉色更是黑如鍋底陰沉至極,吃飯的時候都沒什么好臉色,托黃若蘭的服,柳安原本五碗飯的飯量今天吃了四碗就飽了,可是嚇壞了不少人。
咚咚!
敲門聲響起,洪峰的聲音傳來,“柳先生,人帶來了。”
柳安手頓了頓,將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咬牙切齒地說道:“趕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