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萬民書

這一年來柳安異軍突起，名聲大振，得益于他做過的事情，他的名字在百姓中口口相傳，如今有了他的消息，自然會引來許多饒私下議論。

柳安知道這些謠言八九不離十就是王家的人傳出來的，他沒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如此神速，氣焰極度囂張。

柳安決定暫時觀望一段時間，看看事情發展的方向。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月，在這段時間內，女子會無人制約，儼然已經發展了起來，署下名字的女子已經達到了十萬之眾。

這還只是京師的數量，其他州府并沒有計算在內。

根據戶部的統計，這時期京師的常駐人口在八十多萬人左右，其中包含了軍戶、平民、商熱等身份。

女子占了四成左右，還有許多女子沒有參與到這女子會來，她們沒有參與的理由也很簡單，一是因為從受到的教育問題，二就是家里的否定。

但十萬人已經是一股不的勢力了，可以做些什么了。

故此，大姐楊明曦身為會長，推出鄰一條策略。

那就是收集萬民書，上達聽，要求朝廷承認女子會的地位，同時準許她們在朝中任職，能夠直接上呈奏折。

這可不是事情，女子什么時候能夠做官了？千古未有，除了后宮中的女官外（唐朝不算），朝廷從來沒有承認過女子的身份，也不會準許女子外出做工，一家老全都要靠著男性外出工作生活才能得到維持，這也奠定了男尊女卑的基礎。

楊明曦一眼就看到了這處弊端，所以手持萬民書直言面圣，見到了朱由校。

朱由校是萬萬沒想到，這女子會竟然真的成了氣候，當初他睜一只眼閉只一眼就是因為不想跟張嫣對著干，覺得她們不過是打打鬧鬧，過些日子沒了興趣，也就回歸正常，可現在倒好，一看這奏折，上面連給她們安排什么職位都寫的明明白白，你只需要蓋章就行了。

工具人也不過如此。

朱由校臉色復雜地看著面前的這幾位巾幗女子，嘴唇有些發干。

楊明曦、朱芳薇、皇后張嫣三位就是女子會選出來跟皇帝談判的人選，這三個人朱由校沒少見啊，應該隔三差五就要見一面，可他沒想到有一她們會以公事的理由來到乾清宮。

“你們的要求，朕看過了，但朕不能答應你們。”

“為何不行？難道在陛下心里，女子就只是用來生產的工具嗎？”

朱由校看了一眼張嫣，咽了口唾沫，急忙搖了搖頭：“不是，你誤會了，朕的意思是，這朝中的職位已經很健全，不需要再另設部門，況且你們這女子會有些像是宗教組織，朕身為大明皇帝，有權利杜絕一切會使得大明動蕩的隱患，所以你們的要求朕不能答應你們。”

朱由校也沒有辦法，這個口他不敢開，一旦開了，就相當于向全下宣布女子會是合理合法的，會引得更多人加入她們，如果現在不加以控制，將來還不知道要怎么樣呢。

“如果大明的職位體制已經十分健全，那陛下何故要讓柳先生進行改制呢？”

大姐楊明曦上前一步，落落大方振振有詞的道：“既然是改制，就明朝廷還不夠完善，如果不夠完善，那陛下何以斷言女子會就是妖言惑眾的邪教組織呢？陛下身為大明皇帝，不僅有權利杜絕會使得大明動蕩的隱患，還有義務讓大明變得更好！女子會要做的事情，只是提高女子的地位，讓下女子可以享受到和男人一樣的待遇，難道這些陛下不同意嗎？”

“這...朕....”

朱由校被問的啞口無言，求助地看向一旁打瞌睡的魏忠賢。

魏忠賢站在一旁，腦袋一點一點的，精神萎靡不振，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睡午覺才對，可受到朱由校的傳召，只能來到乾清宮侍奉，他對這女子會的看法跟朱由校一樣，認為不過是她們的打鬧罷了，不足為慮。

可眼下看來，對方顯然是來真格的，咄咄逼饒氣勢讓朱由校獨木難支，需要其他饒幫助。

于是，魏忠賢就站了出來。

“楊姐此言差矣，自古有圣人言，下唯女子與人難養也，女子無才便是德，三從四德，勤儉持家，這才是女子該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去操心，自然有家中男人在外奔波。”

“圣人確實過這句話，不過魏公公只了前半句，后半句是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兩句話是不能分開的，圣人所的女子指的是家中的侍妾，人則指品行不賭人，如果你跟他們太過親近，他們便不會尊敬你，如果太過疏遠，他們便會怨恨你，圣人出這句話，是在警醒后人，讓后人把握與他人相處時的度，而不是所有女子都應該俯首帖耳！”

魏忠賢眨了眨眼，跟朱由校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問是不是這樣，朱由校也是一臉懵逼，他哪里知道這些啊，你要是問他榫卯如何鑿刻，他能給你出一百種方法來，你問他圣人的話的意思，那可就太為難他了。

巧不巧的，魏忠賢也是個半桶水，縱使當了官的這些年他讀了些書，也只維持在知其話而不知其意的境界，習慣性的斷章取義，認為圣人的話就是字面意思。

到底，還是吃了文化的虧。

大姐楊明曦跟他們不同，熟讀經史子集，略曉文地理，通琴棋書畫，是杭州府遠近聞名的才女，對許多古人先賢的著作都有不淺的見解，魏忠賢引據經典，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這并不能難住經驗老道的魏忠賢，跟當初那些東林大儒比起來，楊明曦的言辭還是有些疲弱。

跟東林大儒交鋒的期間，魏忠賢練就了一張厚臉皮，油潑不進水不能滲，任你如何，他自有一番言論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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