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在聽到“不要”這兩個字時,深吸了一口氣,剛想噴秦孑“那你要哪樣?”
結果這口氣還沒吸完,就被秦孑又開口的“舍不得”憋在了喉嚨處,險些沒卡死自己。
好一會兒,秦楠氣順了,但脾氣又上來了:“你在我面前騷個什么勁兒啊,你有本事去你小前女朋友的面前騷!把你的小前女友的前字給去了!”
“好好給你想的辦法,你愛要用不用,我還嫌棄耍手腕沒道德,怕自己午夜夢回心底不安,正好我現在可以美滋滋的去找你姑父睡覺了,你就一個人回家吧!”
說完,秦楠啪嚓將電話掛了。
秦孑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忙音,有點無語的心說,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又被噴了?噴就噴了,還莫名其妙被他姑秀了一臉恩愛?
再一想到小姑娘拒了他姑的劇,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他姑不說,他也知道小姑娘大概是因為他的緣故,他之所以說小姑娘有別的打算,替自己找個面子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也是想在他姑面前幫她說句話。
他姑說的那個方法,其實挺沒意思的。
他給她介紹戲,是他自愿的,她不接受,他也沒立場責怪她。
明明是心甘情愿的事,何必鬧成迫不得已的局面。
真的挺沒意思的。
喜歡就好好待著,不喜歡也犯不著搞這些彎彎繞繞。
按照他姑的說法,折騰來折騰去,折騰到最后,小姑娘不高興了,心疼的還是他自個兒。
他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這么想不開的跟自己過不去。
秦孑心頭的那抹沉悶,就這么散了。
他剛準備踩油門,就想到了副駕駛座的快遞,心情頓時更好了。
小姑娘寄給他的簽名照……
等不及回家慢慢拆的秦孑,當場就拿著車鑰匙,將快遞三下五除二的拆了。
一個粉色正方形的盒子,撞入了他的眼底。
呦,小姑娘還是那么精致,一個簽名照都包裝的這么可愛。
秦孑揚了揚唇角,掀開了盒子,然后在看到里面一套煙粉色的內衣時,臉當場綠了。
回家后的陳恩賜,換了套舒服的家居服,就打開電腦,開始查有關醫療ai方面的資料。
網上眾說紛紜,陳恩賜這一看就看了三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她才揉了揉長期對著電腦泛酸的脖頸,合上了電腦屏幕。
……對不起,她看了這么久,還是一臉懵,那些資料,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像是一份天書,連標點符號她都覺得是陌生的。
陳恩賜喝了一杯水,吃了些熱量低的東西當晚餐,然后就開始看劇本。
劇本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故事很容易懂,但是了解太少,陳恩賜沒辦法體會到劇本真正要表達的深意。
就算是她演技再好,若是不能入戲,那也是演不出靈魂的,去試鏡也是被pass的結局。
陳恩賜放下看了兩個小時、也沒看出什么結果的劇本,倒了一杯紅酒,窩在陽臺上,盯著窗外的萬千燈火泛起了愁。
喝了小半杯酒后,陳恩賜拿起手機,從林染的聊天記錄里,翻出了秦孑的采訪視頻。
“只有全民健康,才有全民小康…………我想為中國健康盡綿薄之力。”
那段視頻,被她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杯中酒盡數入了腹,她才退出視頻,看向了林染那天發給她的那些話。
“當初我們問他,夢想是什么,他說夢想是健康中國……他一直都在這條路上,未曾放棄過。”
七年,他們用七年的時間走到今天……這七年里,他們一直都在做著有意義的事。而她呢?
陳恩賜又倒了一杯酒,她灌了大半杯后,再次點了秦孑的那個采訪視頻。
“……我想為中國健康盡綿薄之力。”
陳恩賜“啪”的放下了酒杯,拿起手機,點開了通訊錄。
她認識的人里,只有秦孑在醫療ai上是最專業的。
雖然她前段時間剛跟他發了消息說,“以后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雖然昨晚上,她剛跟他說,“我可不想為了還你風衣,再見你一面”;雖然面子是很重要啦……但是,能幫她的,真的只有他了。
陳恩賜在面子和《生命》之間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選擇當個能屈能伸的陳爺。
萬一秦孑不答應她怎么辦?
她沒問過,怎么會知道秦孑不答應?
能屈能伸的陳爺,對著手機屏幕掙扎了三分鐘,然后點下了“秦家狗渣”這四個字,將電話撥了出去。
“嘟——”
“嘟——”
“嘟——”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聽。
隨著時間的流逝,能屈能伸的陳爺有點開始打退堂鼓了。
就在她尋思著,要不就當成不小心撥錯了電話,掛斷算了,電話被接通了。
秦孑清淡的聲音,透過聽筒,鉆進了陳恩賜的耳中:“打錯電話了?”
狗男人怎么知道她想過這個借口?
呵呵,他猜中了,她偏不讓他猜中!
陳恩賜想著,就脫口而出了一句:“沒。”
秦孑不知是意外還是在忙別的,頓了一小會兒,才出了聲:“有事?”
沒等陳恩賜說話,他又補了句:“剛去洗澡了,沒聽到電話響。”
她又沒問他為什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陳恩賜“哦”了一聲,沒了后續。
秦孑等了會兒,又開口:“說吧,什么事?”
還沒想好怎么對著秦孑開口求助的陳恩賜,被他這么一催,心底愈發的急了,導致大腦也變的有些遲鈍,她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然后憋出了一句:“我……可能有點臉欠打?”
秦孑:“……說人話。”
陳恩賜好想懟句,我怎么就沒說人話了。
但想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便深吸了一口氣,“就是覺得剛剛氣氛有點尷尬,開個玩笑,緩和下。”
秦孑:“緩和完了嗎?”
陳恩賜語氣不確定:“算是緩和完了吧。”
秦孑:“……那你繼續緩和會兒?”
陳恩賜:“那倒不用了。”
陳恩賜摳了摳鼻尖,盡量保持著自己語氣的高傲,又開口說:“我……就是想跟你處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