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上行,抵達陳恩賜所住的樓層,她并未從里面出來。
直到江暖提醒,陳恩賜“啊”了一聲,她看到打開的電梯門,才回過神來,急忙抬腳往外走去。
“陳兮?”
在陳恩賜走出電梯那一刻,秦孑喚了她的名字。
陳恩賜回頭。
秦孑問:“沒事吧?”
陳恩賜搖頭:“沒事啊。”
秦孑沒說話,目光又深又沉的鎖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才點了下頭,抬手按了電梯的關閉鍵。
先到江暖的房門口,江暖看時間還早,對陳恩賜提出了邀請:“大明星,你要不要來我房間坐會兒?”
陳恩賜晃了下腦袋,“不了。”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江暖刷開房卡,進去之前,笑著對陳恩賜又道了句“晚安”。
陳恩賜回了聲“晚安”,邁著步子往里繼續走,來到她的房門前,陳恩賜拿著房卡,杵在門口半晌沒反應。
直到身后響起了腳步聲,陳恩賜才刷開房門,進了屋。
丟下包,陳恩賜倚著門站了會兒,突然嘴里就罵了句臟話。
過了幾秒鐘,她又罵了句臟字,然后下一秒她就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一樓,從電梯出來,陳恩賜沖著剛剛陳榮和顧君逢站的地方望去,那里已經沒了他們的蹤影。陳恩賜皺著眉四處看了一圈,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除了酒店服務人員外,只有很少數的人匆匆經過。
陳恩賜不太確定事情是不是就此平息了,她想了下,還是走到禮賓部,詢問了下寸步不離的保安:“剛剛B棟樓電梯前站著的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他們是上樓了嗎?”
即便陳榮要面子,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跟顧君逢翻臉,但當時那樣的情況,也夠引人注意的。
尤其是在這里枯燥值班的保安,看到那樣戲劇性的畫面,即便不知道因為何事,也會多留意幾眼。
如陳恩賜想的那樣,保安的確留意到了那一幕,他指了下酒店通往露天游泳池的側門:“他們往那邊去了。”
“謝謝。”
夜里的露天游泳池沒什么人,陳恩賜從大堂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游泳池最盡頭站著的三個人。
戶外光線昏暗,三個人并未察覺到陳恩賜的靠近,等她能完全聽清楚三個人的講話聲后,她就近找了個躺椅,癱在了上面。
“顧君逢,你所謂的出差,就是帶著一個女人來海南?”
“你所謂的出差,就是今天下午,在免稅店消費了三十七萬?”
陳榮從包里翻出了厚厚的一疊消費單,一張一張的舉到顧君逢面前讀給他聽:“化妝品,gucci,miumiu,卡地亞,RV的鞋子……”
“顧君逢,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東西你是買給誰的嗎?”
顧君逢沒說話。
陳榮轉頭看向了縮在顧君逢身后的那個女人:“腳上的鞋子,是RV的吧?看著很新,今天剛買的?”
“手腕上的這條手鏈,卡地亞的?還有耳釘miumiu的……”陳榮的視線,繞著女人上下掃了一圈,就冷笑著出了聲:“挺巧的嘛,下午顧君逢刷單的品牌,你身上都有。”
“我現在蠻好奇的,是不是我去你們房間逛一圈,這些消費單上在你身上找不到其他品牌,也都能看到?”
“哦,不對,你們兩個來海南好幾天了,指不定除了這些品牌,我還能看到更多的品牌……”
女人瑟瑟發抖的往顧君逢身后躲了一下。
“你躲什么呢?心虛嗎?不對,心虛什么,已經擺明了的事實,你有什么可心虛的?裝可憐給顧君逢看,是不是?我還不知道顧君逢原來會吃你這種柔弱型的女人……”陳榮輕笑了一聲:“顧君逢,你早說啊,早說你喜歡這樣款的,我就天天給你裝這樣款的,你不說,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喜歡公主型的呢……”
“陳榮,你差不多就行了,有什么事,能不能回北京,私下再說?非要在這里丟人現眼嗎?”顧君逢語調不悅的打斷了陳榮的話。
陳榮:“丟人現眼?我讓你丟人現眼了嗎?我沒在大堂里質問你這些,不夠給你面子?好啊,回北京說是嗎?那我問你,今晚你是跟我這個正牌女友住在一起,還是跟你這位身邊這位金屋藏嬌住在一起?”
女人抓著顧君逢的胳膊,嬌滴滴的喊了聲:“君逢,今天是我生日,你說好陪我過生日的。”
顧君逢安撫般的拍了拍女人的手,對著陳榮說:“陳榮,還是剛剛那句話,我們之間的事情,回北京再解決OK?”
“所以,你這是選擇了她?好啊,沒問題,顧君逢,咱倆也別回北京再解決了,就在這里解決吧,你把從我這里拿走的錢還給我。”陳榮說著,看向了縮在顧君逢肩膀后的女人:“你不知道吧?顧君逢沒什么正經工作,他現在開的公司,是我投的資,我分分鐘鐘可以撤資,讓他完蛋,到那個時候,希望你的君逢還能帶著你來海南,逛免稅店,給你買gucci,買miumiu,買卡地亞……”
“陳榮!”被戳了軟肋的顧君逢,怒意橫沖呵斷了陳榮的話:“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你,就是因為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動不動就是這樣趾高氣昂的姿態,我早就受夠了,你真以為自己是女王。”
“早就受夠了?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還要舔著我?別忘記了上周,是誰為了從我這里拿錢,給我又是按摩又是洗腳……”撕破臉的情侶堪比殺父仇人,在愛情里顏面掃地的陳榮,此時此刻只著讓顧君逢在他新歡面前也同樣的顏面掃地,甚至比她更掃:“哦,對了,這位女士,顧君逢給你洗過腳嗎?不對,應該是,顧君逢,你給你媽洗過腳嗎?”
顧君逢想都沒想就抬起手,沖著陳榮臉上揮去。
只是他的手,還沒碰上陳榮的臉,早就聽不下去的陳恩賜輕笑了一聲:“聽了半天,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們的故事,顧君逢拿著錢砸他身后的那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陳榮拿著錢砸顧君逢……”
“所以,小白花,你不應該脫光了衣服陪顧君逢睡,你應該脫光了衣服陪陳榮睡,你搞錯金主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