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情同此理

“小尚，他是來看九伶的，還是來看你的？”隋若櫻終于忍不住問。

“說啥呢，當然是來看九伶的。”華尚脫口而出。

“他為什么來看我呀，我認識他嗎？”九伶問。

“……”華尚和梁飛驥都陷入尷尬的沉默。最后，梁飛驥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微微一笑：“你說的不錯，她很美。”

“你很有眼光嘛。”九伶頓時高興了。

“呼，我想先回去了，伶……一直沒見到我，會擔心。”梁飛驥低下頭，啞聲說。

“老梁，原來你還是喜歡傀儡……”華尚忍不住說。

“一傀儡師，終生傀儡師。我也不是什么都變，只是更能接受改變了。”梁飛驥苦笑著說。他朝屋內的人抱了抱拳，飄然而去。

“主人，這人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找我干嘛？”九伶很奇怪地問。

“呃，這個……其實他來帝都是來找他昔的人。你碰巧和她很像就是了。”華尚想了想，只能這么解釋。

“啊，很可能呀，花教授跟我說我的臉確實以前是有原型的。”九伶八卦地說，“對了他的人呢？”

“啊，他的人變了樣子啦，和以前不一樣了。”華尚艱難地解釋。

“變樣了他就不喜歡了嗎？”九伶好奇地問。

“這個……”華尚頭疼裂，“他發現，他的人，只是他竇初開之時的感寄托。他的是幻想，是那種傾心以赴的青沖動。在那個時候，那是他擁有的一切。這段感他不愿辜負。現在他們都變了，變成了更好的自己。感的寄托也不再和原來一樣。沒有必要糾結過去的一切。”

這是梁飛驥的原話，華尚只是拆拆補補，說了個差不離。

“原來如此，這樣對他們兩個都好，是不是這意思？”九伶努力地思考。

“就是這意思。”華尚如釋重負，伸手摸桌上的茶壺。復述完梁飛驥的話，他真是口干舌燥。但是他一抬頭，卻發現隋若櫻正在怔怔地看著自己。

“說的真好啊。”遠遠坐在落地窗前的曹絕啞聲說。

“……”墨維斯舉起桌上的茶杯，朝著華尚舉杯致敬。

華尚深吸一口氣，他聞到了滿屋子曖昧的味道，引發他極度不適。他猛地站起：“行吧，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主人，不許走！”九伶眼睛一瞪，不樂意了，“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了？”

“啊？我答應過什么？”華尚嚇了一跳。

“你說過我但凡有了子，找你，好吃的管飽。我都來帝都這么久了，你一頓好吃的都沒做給過我。”九伶委屈地說。

“啊，隋府不都是大廚嗎？沒給你做好吃的呀？”華尚望向隋若櫻。

“主人，他們做的哪有你好吃啊。你不是孟婆湯店大主廚嗎？”九伶嘟著嘴問。

“咦，小尚，你原來是孟婆湯店的主廚啊，那可是全國最好的靈獸店，可惜沒在帝都有分店。我家里某位長輩都不得不千里迢迢去北寧特區解饞。”隋若櫻頓時兩眼發光。

“你們家長輩也不地道呀，沒給你帶回點兒來？”華尚問。

“唉，回來的路上都給自己吃了。見到我一點后悔意思都沒有，還一個勁兒說，香，真香！氣死個人。”隋若櫻抱怨道。

她的話引得曹絕和墨維斯都忍俊不已。

“唉……”華尚看了一眼曹絕和墨維斯，本來還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回去干嘛，嗯？鴻鵠一二隊的狗東西們見到他就自動加練，練得半死還要怪他。還不如在這里做飯。

“行了，你們瞧好吧，廚房在哪兒？”華尚擼起袖子，望向隋若櫻。

“主人，主人，我帶你去，我熟！”九伶激動不已地拉著華尚的胳膊，朝著廚房沖去。內廳只剩下隋若櫻、墨維斯和曹絕意味深長地陷入沉默。

華尚在廚房里忙活了三個多小時，做了五個菜：火靈椒烤山豬、冰熊凍、九香蟲油香煎惡潮狼、筍炒青竹雞，最后一道是他最近研發出來的老蔣煎餅果子。

在煎餅果子里他抹了火靈椒做的辣醬，用土靈穗混合面粉做了薄脆，加上了烤山豬，配上火靈咕嚕果，香腸，芝士，培根碎，猛香爆棚。這樣的果子，他做了二十個，生怕九伶吃不夠。

等到他和九伶帶領一群隋家幫廚把菜上到內廳的時候，他發現曹絕和墨維斯已經走了。隋若櫻靠在落地窗前，望著兩人離去的庭院，怔怔發呆，眼角還有一滴眼淚。

“哎，隋姐，他倆人呢？就走了？”華尚奇怪地問。

“嗯，他們都覺得你說得對，我和他們都已經變成更好的自己，沒必要糾結以前的一切了。他們……終于徹底想通了。”隋若櫻惆悵而感傷地嘆了口氣。

華尚看了一眼她的臉，沒說話，繼續擺桌。隋若櫻抹了抹臉，有點小尷尬地擦掉臉上的眼淚：“和青告別，總是有點感傷的。”

“隋姐，你別怪我有一說一啊，你要是早點讓我把你體內那點金靈氣給吸了……”華尚忍不住說。

“哎呀，你能不能別這么煞風景，人家正……哎，跟你說不清。”隋若櫻狼狽不堪。

“這我還不明白嗎？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那一聲珍重里有蜜甜的憂愁。”華尚想起了封曉翼說過的話。

隋若櫻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主人，這句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九伶一邊擺菜一邊問。

“就是不想和人一起，但是分開又舍不得，就那意思。”華尚感覺舌頭打了個結。

“還是不懂！”

“你見過吉普車嗎？有沒有發現車背后有一個備胎。知道那玩意兒是干啥的嗎？”華尚問。

“知道啊。”

“你體會一下啊，備胎沒了，就這感覺。”

“華尚！信不信……”隋若櫻抓起桌上的煎餅果子就要丟華尚腦袋上，但是剛舉起手，就看到內堂里鉆出兩個人，隋明昌和單雁都出來了。

“爸，媽！”隋若櫻連忙把煎餅果子藏后。

“嗯……我就說聞到內味了嘛，孟婆湯店的烤山豬。”單雁笑嘻嘻地一拍隋明昌的肩膀。

“哎呀，好懷念啊，上次去北寧吃過一次，到現在都忘不了。”隋明昌聳著鼻子。

“哎，叔叔，阿姨，坐坐坐，這多的是，管飽。”華尚拉著九伶坐下，先把一盤煎餅果子推到九伶面前。她已經開始狼吞虎咽了。

“小尚，你這手藝傳自孟婆湯店吧？”單雁坐下就撕下一把山豬。

“媽，人家是孟婆湯店的大主廚。”隋若櫻白了華尚一眼。

“哎呀，小尚，有機會多來，這山豬，若櫻最吃。”隋明昌瞇著眼開動。

“爸，上次你帶回來我根本沒吃到，你怎么知道我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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