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沒有記憶的墮落天使

幾名陸續路過這片區域的天使士兵，在察覺到儀式光芒的時候，都選擇下來察看究竟，于是不可避免地和羅伊發生了戰斗。

這幾名天使士兵中，其余的倒是比較好打發，但是其中一個，似乎是隊長級的人物，相當難纏，羅伊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最終找到機會，一個閃爍突然出現在對方身旁，然后動用冰霜之力將他給徹底冰封在一個巨大的黑色冰塊之中。

連續和那么多個天使戰斗，羅伊的魔力消耗也挺大的，這讓他越發感受到魔力回復速度的重要性。

可以這么說，不管是中位惡魔還是上位惡魔，甚至到惡魔領主一級，都會受到魔力消耗的困擾，當初上位惡魔塞爾倫，不就是魔力耗盡才被龍族殺死的嗎？而除了塞爾倫以外，眼前還有茱莉爾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要想真正達成魔力無限，生生不息，那恐怕是薩麥爾那樣的魔王級才有可能做到吧。

所以，在戰斗結束后的空暇里，羅伊忍不住問茱莉爾道：“這個黑暗儀式，是屬于惡魔魔法嗎？我能不能學？”

身處陣中的茱莉爾愣了一下，隨后搖頭道：“不，不是惡魔魔法，事實上這個魔法嚴格來說，是由黑暗精靈開發出來的，不過只要懂得使用黑暗系力量，學習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我看你的魔力比較古怪，似乎是冰霜力量和黑暗力量相結合后的異變產物，但黑暗力量的本質還在，或許學習起來是沒什么問題的。”

停頓了一下，茱莉爾接著道：“不過你也看到了，這個儀式有不少弊端，尤其是獨自一人的時候最好別使用，因為一旦被敵人發現打斷，不但恢復不了魔力，反而還會出現一段時間的魔力潰散狀態，導致自身陷入危險的境地，你確定你想學？”

“黑暗精靈？你竟然還學到了他們的魔法？”羅伊有點意外地嘀咕了一句，道：“把這個儀式教我吧，或許什么時候能用得上。”

茱莉爾倒也沒有廢話，直接就指著自己腳下的魔法陣，開始為羅伊解釋起來。

在茱莉爾看來，羅伊是一個稀少的惡魔種族，其自身也很有潛力，不但即將上位惡魔，而且之前在她昏迷的時候，也沒有丟下她不管。

而在羅伊看來，茱莉爾這個墮落天使，有助于他了解關于天使和墮落天使的情況，或許還可以通過她了解一下上位惡魔所生活的深淵世界的情況，再加上茱莉爾本身地位較高，說不定以后還可以通過她搭上魔王薩麥爾這條線呢。

所以，在雙方都比較克制的情況下，眼下兩人正處于一種很微妙的合作狀態中，并且都互相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種合作關系，羅伊賣力地阻擋那些天使士兵，讓茱莉爾能不受打擾地恢復魔力，而同樣的，當羅伊提出想要學習黑暗儀式的要求后，茱莉爾也沒有藏私，認真地講解。

雖說之前有所誤會而打了一架，但畢竟同為深淵陣營，天然就存在盟友關系，在天使軍隊還存在的情況下，能不內訌就不內訌最好……

實際上，只要是涉及到某某儀式這樣稱呼，往往都會牽扯到和魔法陣有關的學識，黑暗儀式也是一樣的，魔法陣這種東西，通常情況下都有著固定的幾何結構，分為五芒星陣，六芒星陣和九芒星陣等，但除了幾何結構之外，還需要刻畫相應的魔法符號，才能夠構成完整的，有作用的魔法陣。

同一個五芒星陣，用惡魔文字來刻畫的符號，和用精靈文字，龍族文字刻畫出來的符號，所產生的效果都是兩回事，在取得了阿蘭尼雅的記憶傳承之后，羅伊對于惡魔文字的知識已經補充完成了，如果說這個魔法陣所刻畫的是惡魔文字的話，他說不定一會兒就搞懂了，但問題是茱莉爾所使用的這個黑暗儀式魔法陣，刻畫的卻是黑暗精靈的文字！

黑暗精靈信仰蛛后羅絲，按說阿蘭尼雅蛛魔一族的記憶傳承中，應該有關于黑暗精靈文字的記憶才對，但不知道為何，內容倒是有，卻比較少，以至于羅伊理解起這些黑暗精靈文字的時候，顯得很是吃力。

羅伊猜測，這可能是蛛魔一族的后裔大多都生活在深淵世界而導致的，所以蛛后羅絲留下的記憶傳承中，關于惡魔本身的知識比較多，外世界的知識比較少。

這就好比祖先睿智英雄，風光無限，而后代卻碌碌無為，只能安居一隅艱難守成一樣……

在茱莉爾的不斷講解下，羅伊最后還是將這個黑暗儀式給記下來了，而當他完全記住之后，在系統的屬性面板下，羅伊也順利地多出了一個技能黑暗儀式，這表示連系統也認可了他所掌握的這個能力。

黑暗儀式這個能快速回復魔力的能力，雖然有不能移動不能被打斷的弊端，但是對于羅伊來說并不要緊，他和其他惡魔不同，他就算真的要用這個能力，身邊也有胖虎可以保護他。

再加上他即將準備攢靈魂兌換具現的冷酷凜冬戰甲上，也有快速回復魔力的屬性，所以學習黑暗儀式，對于羅伊來說，更多的只是出于一種有備無患的心理而已……

大約三十多分鐘后，茱莉爾腳下的魔法陣突然消失了，茱莉爾也從凌空漂浮的狀態下落在了地面上。

“全部恢復了嗎？是挺快的啊！”羅伊有點驚訝，他以前就計算過他自己的魔力回復時間，三十分鐘時間的話，大約只能恢復他魔力總量的二十分之一左右，想來茱莉爾也應該差不多，但她卻在黑暗儀式的幫助下，直接恢復到了魔力充盈的狀態。

一想到這里，羅伊就不由得對當初的塞爾倫感到悲哀，那貨當時要懂得這么一個技能，怎么會被巨龍打得那么慘？

茱莉爾點了點頭，回答道：“恢復好了！”

一邊說著，她的身體中突然冒出了黑色的烈焰，這黑色的烈焰很快便彌漫到了她的全身上下，連身后的翅膀也是如此，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烈焰本身一樣……

這烈焰來得快，去得也快，沒等羅伊發問她在做什么呢，黑色的烈焰便開始消退了。

而隨著烈焰散去，茱莉爾身上之前破損的黑金色的戰甲，竟然也恢復了，變得一片光潔嶄新，尤其是她背后的黑色羽翼，那些被燒光的羽毛，竟然在火焰褪去之后，又重新長出來，鋪滿了她的羽翼上，一片片黑色的羽毛光潔無比，閃耀著黑色的光芒。

不止如此，羅伊還看到，在她背后的黑色羽翼之下，還多出了另一對同樣黑色的翅膀，只不過這對翅膀的顯得體積要小一些。

茱莉爾整個人，都在這黑色的烈焰中重生了一般，重新恢復了原本的姿態，她渾身上下，此刻魔力澎湃。

“四翼天使？這才是你全盛時期的力量吧？”羅伊有點驚訝地問道：“還有，你剛才身上的火焰是怎么回事？我記得地獄火沒有這樣的修復能力吧？竟然連身上破損的戰甲都給修復了……”

“呃，我所使用的雖然是地獄火，但是和普通的地獄火有點不同！”茱莉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解釋道：“這是因為我在轉化之前，也懂得使用圣焰的緣故，所以在轉化之后，我融合的地獄火也出現了一點圣焰的力量，可以對傷勢進行修復……”

“圣焰？是神圣之焰的意思嗎？”羅伊琢磨著，但是卻沒有問出來，他看出來了，茱莉爾好像并不想提起她轉化之前的事情。

也是，畢竟曾經身為天使，如今卻變成了墮落天使，反過來要與當初的同胞為敵……

羅伊這樣猜測著，卻不知道他這一次根本就猜錯了，事實上，如果天使是主動選擇墮落的，那么在成為墮落天使之后，才能夠保有之前的記憶，而如果是靈魂落到惡魔手里，被強行污染和轉化的，那么都會喪失原本身為天使時的記憶的！

茱莉爾就是后者，她的靈魂，當初就是落在薩麥爾手里才被轉化的，她想不起來以往的事情了，所以和過往記憶有關的事情，她一般都不愿意提及。

而且她也明白，就算她能找回記憶，她也無法回到天堂去了……這就是所謂的一入地獄深似海，從此光明是路人……

天空中此時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羅伊和茱莉爾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發現那是一個人類的機群，這個機群的數量很龐大，不但有著大量的戰斗機，當中還有體型更大的轟炸機和電子預警機之類的，是一個完整的作戰集群，看樣子人類依然還沒有放棄反擊。

看到這些戰斗機，茱莉爾又想起了之前自己被導彈炸的情景，忍不住冷下臉來，道：“人類的武器……看來沒錯了，人類果然已經準備好了，也不枉天使和惡魔展開末日決戰！”

聽到這句話，羅伊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茱莉爾這明顯是理解錯了啊，人類的武器雖然有威力，但是想要對付天使和惡魔，還遠遠不夠，要說他們真的做好準備，那絕對是瞎扯！

面對由魔王帶領的惡魔大軍，高階天使帶領的天堂軍隊，人類其實沒有太多還手的余地，除非是動用核武器，或許才能拉一些墊背的，但一旦用了核武器，那人類也完了……

“我要走了，必須得向薩麥爾大人匯報一下關于人類的情況！”茱莉爾道：“另外，天啟四騎士那么早降臨，也和薩麥爾大人預計的不同，他如果不出手，恐怕就沒人能阻止天啟四騎士了……”說到這里，她看了羅伊一眼，道：“你既然要躲開天啟四騎士，那就再去遠一點吧，可能到時候薩麥爾大人和天啟四騎士的戰斗，會波及大半個世界也說不定！”

“……”羅伊繼續無語中。

不，妹子，你又想錯了，天啟四騎士可能等不到薩麥爾出手了！

展開翅膀，茱莉爾飛了起來，在臨走的時候，她突然又開口道：“對了，惡魔，你叫什么名字？”

“歐西里斯！”羅伊回答道。

“那么，再見了！”茱莉爾也沒說什么，一轉身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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