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余波的余波都不能承受嗎?”江炎余光掃過這些退離逃散的人群,微微搖頭。
但隨后,他就不再關注這些人的情況。
他能清晰感到,怪異并沒有死掉,當然,江炎也沒想能這么順利的殺掉它。
唰唰唰唰!!
煙塵中,一道道人影出現,它們是一個個薄如蟬翼的紙片人。
在這些紙片人后面,一張五丈高的巨大畫卷輕輕漂浮,此刻,它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門戶,連通現實與畫中世界。
紙片人洪流從畫卷當中源源不斷落地,它們奔跑出來,沖向江炎。
“江兄,先讓我活動活動手腳。”應天驕拔刀,先江炎一步上前殺向紙片人。
“應兄請自便。”
江炎見應天驕上前殺怪,隨口道了句。
這張畫卷也就是只血剎罷了,應天驕可以對付的,另外,他又不是真的喜歡獵殺怪異,只是為了怪異值罷了,現在有人代殺,他可輕松獲得怪異值,那就沒有動手的必要了。
紙片人只是看著詭異罷了,實力也就相當于煉體境武者,這樣的話,哪怕的數量再多,也無法對應天驕產生威脅。
應天驕一刀劈砍下去,就能殺掉很多紙片人。
六十息后,應天驕殺到畫卷跟前。
他一個橫切,將畫卷一截兩段。
“江兄,怎么樣?區區小怪……”應天驕寶刀入鞘,轉身向江炎炫耀。
但應天驕卻沒有見到江炎,他見到的是一個只有黑白兩種色彩的荒寂世界。
“應兄,你大意了。”
江炎看的真切,畫卷被應天驕切成兩半后,爆成一大團黑氣,但這股黑氣并沒有四散,而是在不遠處重新凝聚。
應天驕長刀之上的真氣之力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死它。
黑氣重新凝聚成畫卷,漂浮在半空,只是,它的個頭小了很多,應天驕那一刀,還是給了它很大傷害。
它的正面,發出灰蒙蒙的光,無聲無息間照射在應天驕身上,并有數道血線繞住應天驕,將他拉回畫中世界。
這一切,幾乎就是發生在瞬息之間。
應天驕也成了紙片人,成了畫。
“所以說,怪異的天賦太詭異,不能完全以級別定實力的。”
“斷浪水蓮勁!”
忽然,一個有些縹緲的男聲似從遠處傳來,這道聲音發出后,漂浮在半空的怪異畫卷立刻膨脹起來。
它的畫面上,陡然現出一朵冰藍色蓮花,這朵蓮花也成為了畫卷之上唯一的色彩。
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從畫卷內部傳出,它上面的城市繁榮畫面被冰藍色蓮花侵染,城市在消失,人在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
最后,整個畫卷之上,只是剩余了一朵妖冶的藍蓮花。
蓮花盛開,一個人影從畫蓬上跳了下來。
啪嗒!
應天驕落到地上,回手一刀下,將整個畫卷絞成粉末。
這一下,怪異真的死掉了,江炎獲得了怪異值增益。
應天驕走到江炎身側,沉著臉一言不發,在江炎面前,他居然被一只血剎卷入畫中世界,今天的面皮是真的沒了。
“寧大公子……”江炎側身對寧七八的長子說道,“你父親應是遭遇了厄難,還請節哀……”
“我知道的……”寧大公子一臉悲痛,見到這只古怪畫卷時,他心里就有了不詳的預感,他的父親,應該遇害了。”
“多謝江副使為家父報仇。”寧大公子抱拳。
江炎還禮。
寧七八被怪異殺害的事情很快傳遍寧府,整個寧府頓時愁云慘淡,有哭泣聲響起。
在這般氛圍中,江炎與應天驕離開寧府,返回靖夜司。
路上。
應天驕突然開口道,“江炎,這幾日,我會請假閉關,突破至真氣境巔峰,到時候我想與你再戰一場。”
“好啊。”江炎隨口應了下來。
“江兄,請不要這般敷衍,我是很認真的想和你來一場公平比試!”應天驕一臉嚴肅。
可你讓我嚴肅不起來啊,江炎心中默默想到,前幾日那場比試,他才用了不到兩成力而已。
但他不能打擊應天驕。
于是……
“那好吧,我也很想與應兄來一場公平比試!”江炎調換了一下神態和語氣,同樣一臉嚴肅。
“你特么……”應天驕無語。
“不過,應兄我有一事很好奇,你為何這么自信,篤定自己可以快速進階真氣境巔峰?”江炎反問道。
“呵呵…”應天驕矜持笑了起來,他道,“江兄,我應家在夜槐郡可是望族,有的是資源……”
兩人說笑間回到靖夜司,應天驕果然如他自己所說,要去閉關提升修為。
所以,他去請了假,而江炎則來到了內務堂。
“王副使,我來查看一下自己的功勛。”
在靖夜司,共有兩套報酬,其一是資源,這個不必贅述,其二是功勛,功勛可換取功法,武技,丹藥,兵器,以及一些奇特物品。
江炎修為已經到了真氣境巔峰,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罡氣境修煉法。
所以,他來查看一下自己的功勛,看看距離兌換罡氣境功法還有多少缺口。
“江兄弟請稍等下。”
王副使對江炎和善一笑,他接到的大部分怪異案件,都是江炎處理的,二人之間雖然只是同僚關系,但也已經十分熟悉。
江炎自己尋了個座位,靜等王副使清查自己的功勛。
半刻鐘后,王副使放下手中的功勛記錄大冊,他臉上浮現出大片笑容,他道,“恭喜江兄弟,你的功勛值,是三十位巡查副使中,最高的。”
緊接著,他開始講述江炎的具體功勛數字,這個很繁瑣,畢竟江炎每日殺得怪異類別都不一樣,從一階大怪到剎級怪異都有。
江炎保持禮貌的微笑,只等王副使講完后,他才認真問道,“王副使,如果我想兌換罡氣境功法,還差多少功勛?”
罡氣境?
王副使臉色一正,他上下打量了江炎一眼,然后,他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江兄弟真是天資高絕,這般年紀,居然就走到了這一步……”
“只是運氣罷了。”江炎擺擺手,謙遜一句。
那我也想要你這種運氣,王副使心中滿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