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申,派因,今日是祖宛爾的魔子們打到塔林城來了嗎?”
魔蛇老僧緩緩的開口問了一句。
各持塔林城修道院半壁江山的九箍魔蛇僧侶厄申和派因在老者面前卻是默不敢作聲。
假若祖宛爾帝國真打到塔林城,只怕他們也沒有機會等候在骨塔前。
臉型狹長,顴骨凹塌的普蘭道修道院院首派因率先朝天踏了一步,稟告道:
“大院首,祖宛爾的魔子雖然沒有打到塔林城,但是據死亡霧海傳來的最新消息,祖宛爾的動靜確實不小。據傳祖宛爾此番的目的是領及贊天高原。
而塔林城是八江匯流入海之地,是臨海運轉樞紐之一,更是魔魂中心。若以塔林作為跳板和備戰中心,一路沿江可直溯可及贊天高原,而且沿途魔城多如繁星,輻射廣闊,征服后,以八條大江為紐帶,快速連接,即可迅速消化整個奎里帕斯的大半部分領地。”
“照你的意思,我們塔林城是應該自綁雙手,降旗等著祖宛爾的魔子們過來當主子嗎?”
魔蛇老僧睜開了眼睛,灰藍色蛇瞳中滿是冷漠。
派因低下了頭,雙手抱在身前,恭敬的道:“大院首,我不是這個意思,目前形勢對我們塔林不利,我只是希望我們趁早做打算。”
“行了,直接將你的打算一并說出來。”大院首目光凝實,掃在了派因身上。
平日里,陰冷高傲的派因,頓時覺得后背像有螞蟻在爬。
“大院首,我帶來了死亡霧海的風暴魔盜團團長賽琳娜·風暴,塞壬一族的勢力在海上諸島影響力最大,只要我們雙方精誠合作,必然能在第一時間掌控祖宛爾的動靜,及時布置防御。”
“你就是塞壬風暴?”大院首身子稍稍前傾,淡藍色的瞳中閃爍著光芒。
“尊貴的大院首,我是掌控死亡霧海塞壬領地風暴群島的領主,祖宛爾氣焰囂張,我們風暴群島首當其中,在下誠心來塔林拜訪大院首,希望能夠達成了合盟協議,共同進退,一同抵御入侵。”
風暴難得穿上一襲完整把胸部蓋住的齊肩禮服,行為舉止也極為拘謹,不似往日那般豪放霸氣。
“合盟?區區海魔盜也有資格和我們塔林修道院合盟了嗎?派因,你現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院首聲若寒冰,澎湃的魔力瞬間鎖定了塞壬女妖。
一只無形的手掐住塞壬女妖的脖子,猛的舉到了半空之上,她那英姿颯爽的俏臉瞬間寡白如紙。
“祖宛爾又如何?二千年前,他們就想動手,現在的祖宛爾姓勃蒙尼根了嗎?”
塞壬女妖被無形巨手隨手擲出,身影像釘子一樣扎進了地里。
派因神色難看,但卻沒有退縮,堅定的道:
“大院首,絕不是我害怕萎縮,而是我們應該趁早做準備,合作共贏,才是出路。”
一只無形的巨手憑空出現在派因身邊,瞬間將之拍出小島,緊跟著宏遠的聲音才慢慢傳來:
“派因,你是院首,這種事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以后不需要來過問于我。”
趕走了派因,大院首又將目光放到了厄申和魅魔梵尼身上:
“有事稟報,無事快滾,你們之間那些蠅營狗茍之事,自己解決。”
厄申行了一禮:“大院首,近些日子,虺鱗的數量比往年更多了,梵尼老板你將情況給大院首展示一遍。”
梵尼神情肅穆,微微頷首,手掌間的傳像水晶,播放出一段畫像,空蕩的洞穴里若半米高蛋殼上探出一張純潔無瑕的小女孩臉龐,緊跟著一聲聲咔嚓,偌大的蛋殼崩塌,一條青色的蛇尾沾著濕漉漉的汁液從畫面前消失
看完影像,厄申和梵尼就像木棍似的站立在旁邊,平心靜氣,等待大院首的答復。
大院首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一條通體烏黑的小蛇頭上頂著一顆被翡翠般綠葉包裹的猩紅的蛇莓,慢吞吞在石碓中躥動。
厄申和梵尼見到小蛇,神色也是微微一變,像是得到了答復一般。
匆忙行了一禮,便自覺的結隊從小島上離開。
江岸邊,灰頭土臉的塞壬女妖從地里鉆了出來,眼中噴吐著怒吼,朝派因咆哮了起來:
“派因!你是什么意思?故意讓我來受辱?”
“你懂什么,大院首是何等偉大,你還敢跟他去談條件?沒有下手殺你,就是對你的仁慈了。
不過這也明說了他不阻攔我們的計劃,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派因金色的蛇瞳里亮著光芒,不反對就是默許。
塞壬·風暴臉色卻比吃了蒼蠅還難受:“混賬,難道要殺了我才算尊重?派因,你不要欺魔太甚,老娘能合作的對象多了去,不差你們塔林修道院一家。”
派因輕蔑的笑了聲:“別不知死活了,被強者欺負,在你們沒有能力反抗的時候,要保持謙卑。
以后好好幫我收集情報和信息,反正有了大院首首肯,以后你在塔林鬧得多兇,我都能幫你處理,這不正是如你所愿嗎?”
無緣無故被拍進地里,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這種授權,又算怎么一回事?
“那梵尼為什么也能去見大院首?”風暴心里不甘,但強橫無比,以一魔之力鎮守塔林,防住祖宛爾入侵的大院首,絕對不是她能招惹的。
派因神色一冷:“這事你最好別問,如果不想死亡霧海的塞壬滅族,最好忘記今天的事情。”
塔林城上空刮起颶風之前。
龜縮一腳的魅魔小筑地下室內。
源質礦土制造的棺材里。
喬用背頂著棺材蓋,渾身冒著黑煙的林奈則被冒著圣光的雙手死死的抵在了棺材底部。
“夜魔,出來,快從我家巴格瑪身上滾出來。”
“呵呵,你這贊魔小浪皮,還想在老娘面前玩癡情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贊魔女的臟套路,說那么好聽,還是看上人家的自由靈魂了?”
林奈身上的黑煙化成了一道縮小的披著黑色羊絨斗篷的夜魔身影。
喬瞪著眼睛,冷笑連連:“比臟,誰能比你們夜魔臟,沒日沒夜的泡在男魔床上的破爛貨色,離我的巴格瑪遠一點。
我們贊族女子一旦愛上男魔就是真情實意,投注全部的熱情和專注,從來不會三心二意,你這個發青的母黑羊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