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又添新仇

群狼之中，你折服了狼王，你便是這群狼的領袖。

同樣，賈穆在折服郝昭之后，毫無疑問的接管了屯曲的領導權。

在眾人歡呼時候，唯有賈穆表現奇特，于是眾漢子隨著賈穆的目光看去，亦盡皆面露錯愕。

怎么會有騎兵逼近！

“上馬！”下一刻，一聲斷喝劃破天際，賈穆瞬間喝令。

聞言，一眾久經沙場的悍卒，迅速有序的奔至馬匹處，翻身而上，抽刀跨立。嚴陣以待的盯著越來越近的騎兵隊伍。

遠遠瞧著兵陣在一步步擴大，賈穆的心臟止不住的猛跳起來。身為斥候軍候的第一天，居然任由敵軍入境才發現，如此大錯若是戰時都將會累及三軍的！

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幾下，賈穆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至少如今坐在馬背上，真的出了問題，跑還是來的及的。

數息之后，數百人的騎兵隊伍攜帶著滾滾煙塵，向此處急速逼近。輕夾馬腹，賈穆正準備上前，卻被身后趕來的郝昭攔住了。悄然伸手，郝昭傾身低道：“軍候再等等，此等軍容，屬下覺得當從桃林塞趕來的。”

“桃林塞？”眉梢輕蹙，賈穆有些疑惑：“屬于將軍下轄么？”

搖了搖頭，郝昭沉默片刻，道：“是李傕！現下由其子李式領兵駐守！”

“李式？”賈穆沒有聽過這號人物，但卻捕捉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李傕之子。悄然抬眼多看了漢子一眼，賈穆詢聲道：“可是弘農郡局勢有變？”

聞聽賈穆如此發問，郝昭亦是微怔，猶豫數息，方道：“去歲天子御駕安邑，李傕郭汜屯兵弘農，只能隔著大河嘆息。然而軍候亦當明白，李傕郭汜二人雖面上和好，其實私下里怕是依舊齷齪。屬下以為，開春之后，雙方必有動作。”

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余光掃過亦是面生好奇的賈逵，賈穆不由瞧著郝昭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表情一愣，郝昭拱手：“屬下郝昭，太原人！”

凝固的表情，在數息之后，瞬間露出了笑容，賈穆此刻的心情極其愉悅，當下盯著郝昭道：“以后你跟著我！”

一句毋庸置疑的斷言，也讓郝昭有些措手不及，然而還沒有待他回答，遠處的軍馬已經涌到了陣前。

“對面可是寧輯將軍的麾下？”當下青年策馬而出，倨傲的面容下，一雙眼眸上下左右的打量一曲兵卒，良久，青年兀自皺眉道：“怎不見李利？”

策馬出列，賈穆拱手出言：“李校尉被將軍派遣駐守華陰城了！”后來，賈穆才了解到，李利回營后直接被段煨提升為校尉了。或許軍候，只是他以前因為什么過錯而受罰的過渡罷了。

“你是何人？”仰頭問了一句，李式已經兜轉馬頭準備馳向華陰了。

“在下武威賈穆！”

豁然愣住馬韁，李式面上詫異，確認道：“你便是賈穆？楊修的案子結了？”

且不論楊家與李傕有姻親，僅傳出去的弘農楊氏妒殺山東士子的消息，估計也引起了士林的極大關注。

“正是在下！案子已經結了。”

不覺高看賈穆一眼，李式意外道：“倒是有些本事。”說完擺手算作打了聲招呼后，率眾策馬向華陰而去。

默默的盯著攜裹煙塵而去的李式。賈穆沉默良久，李式的到來恐怕真的意味著司隸的李傕郭汜要再度火拼了。

猛吸一口氣，賈穆肅聲道：“郝昭，召集眾人，緊急訓練，偵查、騎射、馬戰、步戰務必強化！”

趁著這段時間的春季還沒有完全到來，賈穆必須對這群漢卒進行集訓，也辛虧他們本身還是有些基礎的。他不知道李式會在華陰待多久，但可以肯定一旦李式離開華陰，就離矛盾爆發不遠了。

司隸雖然暗流涌動，但對于華陰來說還依舊是平靜如常。在李傕把控朝廷之后，便將自己的子侄盡皆封官了。

像李式就是身無半點功勛，卻被封為中郎將。段煨這么多年也才熬到個寧輯將軍。

華陰城

軍營中軍大帳，段煨領著麾下數人，踏出大帳。迎面便對上了李式一行。連忙拱手，李式客氣的向段煨行禮道：“段公駐守華陰可還好？小子李式前來拜訪！”

伸手虛浮，段煨面上笑呵呵的回應，道：“多虧了大司馬照撫，某駐守華陰，諸事相安，倒也沒有什么大事。”

“段公實乃國之棟梁，父親亦時常對段公表示贊賞！”

“大司馬為國操勞，煨不敢居功。”簡短寒暄幾句之后，段煨便引手將李式請入了大帳，邊走段煨邊詢問道：“李中郎將前來華陰后，不知可曾往楊府拜訪了？”

“唔！拜訪了！”頷首點頭，李式的面上閃過一絲陰霾，但隨即也悄然隱藏起來了。

說起拜訪楊家，李式的心頭就有些窩火。原本他借著兩家的關系以及楊修陷入案子的由頭前去拜訪關心一下。卻不料，他還沒與楊修聊幾句，就似乎已經被嫌棄了，更不要提后面會面他阿姊的事情了。此事讓李式耿耿于懷，于是出了楊府他便讓人打聽了，最終自然是找到了源頭。

賈文和長子賈穆！

人老成精的段煨，自然是瞧見了李式的異樣，然而面上卻依舊古井無波。稍微醞釀片刻，段煨穩聲開口道：“不知此番大司馬使李中郎將前來所謂何事？”

拱手行禮，李式開門見山道：“如今天下離亂，司隸逆賊四起，父親以為春后必有宵小作亂，因此命李式前來向段公暫時調度些軍馬糧秣，不知可否？”

兀自縷著頜下須，段煨沉吟良久：“這糧秣某倒是可以供應些許，但不知這軍馬？少將軍想要調動哪一部？”

“校尉李利麾下及軍候賈穆所部！”李式自顧拱手回應道。

話音落下，段煨卻是眸光瞬間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