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很郁悶,因為他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所有的兵權,從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變成了一個工頭,沒錯,就是工頭,只不過這個工頭是負責修繕皇宮大院,修繕城墻,管理許都所有工匠的工頭。
洛陽太守變成了毛階,周倉則被委任成了弘農太守,還有徐晃,他被曹操封了個偏將軍的職位,也離開了趙興,對此趙興倒是挺替徐晃高興的,徐晃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一直跟著自己倒是埋沒了,讓他跟在曹操身邊,他才能變成歷史上那個曹魏五子良將。
像何曼、何儀這些人,也都被曹操打亂安插進了各個軍營,甚至是分別調往各州。
曹操本來也給許褚封了一個裨將的職位,但是許褚堅持要跟在趙興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個小兵,曹操見狀,也不勉強,或許曹操也覺得自己對趙興有些過分吧,所以許褚便被留在了趙興身邊。
雖然趙興沒有了兵權,但其實他的內心除了有些小郁悶之外并沒有太多的反抗情緒,說到底,趙興其實并不喜歡打仗,甚至他覺得能夠一直就這樣待在許都也不錯。
將作大匠,雖然不是什么大官,沒有什么權利,但是俸祿卻著實不低,至少足夠趙興瀟灑了,想買什么買什么,再加上曹操不知道是出于愧疚還是因為什么原因,每隔幾天便給趙興送來一些賞賜,什么金銀珠寶,美女家仆,幾乎塞滿了曹操賜給趙興的那座大宅子。
其實趙興這個將作大匠平時并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所以趙興擁有了充裕的時間,可以干自己喜歡干的事情,尤其是家中曹操送來的各色美人,更是讓趙興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曹操將手中的情報放下,這是一封來自河北的情報,袁紹擊敗公孫瓚后,實力越發強大了,現在的袁紹擁兵四十余萬,麾下良將謀臣更是數不勝數,他給曹操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奉孝,子盛最近在干些什么?”曹操突然開口問道。
郭嘉嘴角勾起一絲輕笑,說道:“每日待在府中飲酒作樂,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曹操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說道:“可是對我的安排有所怨言?”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看出他有什么不滿,不過主公新任的弘農太守周倉倒是已經遞了兩次辭呈,想要辭官回許都,不過都被我壓下來了。”
曹操笑道:“元福對子盛倒是一如既往的忠心啊。”
郭嘉笑道:“主公準備就一直這樣將趙興留在許都?”
曹操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郭嘉搖了搖頭,從袖中摸出了一封情報,交給了曹操,說道:“我想主公對這個消息應該很敢興趣。”
曹操接過情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的嘴角露出了殺機。
“奉孝……”
曹操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還沒等曹操發怒,侍女已經大哭了起來。
丁夫人去世了,留下了養子曹昂,養女曹節,撒手人寰,丁夫人從患難時期一直跟隨著曹操,不離不棄,他的離去,讓曹操十分難過。
丁夫人的葬禮辦的十分簡約,這是丁夫人臨終
前要求的,曹操將丁夫人安葬在了許都城南,葬禮上,曹昂和曹節都悲痛欲絕,幾次昏厥。
趙興作為曹操的心腹,自然也出席了丁夫人的葬禮,葬禮上,曹操一改往日的威嚴,幾度落淚。
在葬禮上,趙興還見到了少年曹丕、曹植兄弟,以及一群小屁孩,趙興也是第一次知道曹操竟然有如此多的子嗣,不僅是曹操,就連趙興一直十分熟悉的夏侯淵竟然也有好幾個兒女,看得趙興目瞪口呆。
丁夫人死后,卞夫人被曹操扶正,成為了丞相夫人,曹昂以守孝為名,搬出了丞相府,在城南搭了間草廬,為養母守孝。
曹操的家事,對趙興來說,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趙興依舊只能每天無所事事的待在許都,偶爾閑的無聊,與許褚過過手,打熬打熬自己的力氣。
自從趙興失去兵權后,除了夏侯淵外,已經很少有外客了,但是今天,門外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敲開了趙府的大門,家仆打開了府門,斗笠男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并且將一封名帖遞給了家仆。
家仆接過名帖,連忙通知趙興,趙興正在與許褚扳手腕,當然,基本上這種游戲輸的都是趙興,畢竟論力氣,除了何曼那個怪物之外,趙興還沒有見過力氣比許褚還大的人。
“家主,門外有客人求見。”家仆將名帖遞給趙興,趙興隨手接過名帖,但是下一秒,趙興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曹昂。”趙興想不通為何本該在城外守孝的曹昂會出現在自己府門外,趙興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見他。
“仲康,你去把客人領進來吧。”趙興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見一見曹昂,不管怎么說,曹昂名義上都是曹操的大公子。
許褚將曹昂領進了趙府,來到了趙興身邊,曹昂見到趙興,立刻取下了斗笠,對趙興深深的施了一禮。
“曹昂見過趙將軍。”許久不見,曹昂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趙興立馬起身扶起曹昂,說道:“大公子,使不得,趙興如今為將作大匠,可不是什么將軍。”
曹昂說道:“趙將軍乃是我父親賬下最善戰的將軍,戰功卓著,曹昂怎可失禮。”
趙興苦笑的搖了搖頭,問道:“大公子不在城外守孝,來找趙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曹昂正色道:“我特來尋將軍救命。”
趙興面色一變說道:“大公子乃是主公長子,誰敢對公子不利?”
曹昂說道:“自母親死后,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父親了。”
趙興皺了皺眉,說道:“主公公務繁忙,難免對公子會有些疏忽,再加上公子守孝之期未滿,所以公子應該是多心了。”
曹昂搖了搖頭,說道:“將軍有所不知,曹昂這個月已經遭遇到數次意外了,昨日,一條毒蛇突然鉆入了我居住的草廬,若不是護衛發現的及時,曹昂可能已經見不到將軍了。”
趙興望著聲淚俱下的曹昂,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涌出一絲心疼。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是趙興此時唯一的想法,雖然現在的曹操,還不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