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飛眼前一亮,又覺得徐有熊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一直未告訴師兄,其實師父他除了留下數萬靈石,另有十斤靈髓,”徐有熊哆哆嗦嗦的取出五瓶靈髓,磕巴道:“這是其中五斤,師兄你收好。”
柳云飛艱難咽了一口喉嚨,他自然知道靈髓的價值,只是這五瓶靈髓看在眼里依舊沉甸甸的,讓人難以挪開眼光。
“沒想到莫師叔只是下山游歷了十年,就攢下這么大的家業,”柳云飛心有戚戚焉,只覺得是不是讓段飛也下山歷練下。
只是以段飛的性子獨自下山會不會有些不妥?
不如再加上劉昊!
想想,柳云飛又訕訕一笑,只覺不妥。
不知不覺,竟被徐師弟帶歪了,柳云飛看向徐有熊,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師弟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將五瓶靈髓收好,柳云飛交待道:“師弟,此去云霧峰路途遙遠,你且記住,務必在云州秘境開啟前十日到達上元郡,還有,交給你的宗門信物不要遺失,少了此物,太安郡內的傳送陣絕無可能入內。”
徐有熊點點頭,認真道:“都記住了。”
“你幾位師兄和宋寶他們讓我帶話給你,就說一路保重,等你回來,”柳云飛說道。
“好,師兄也代我向他們問好,”徐有熊道。
“那,保重。”
“好!”
離開正氣峰后,徐有熊直奔雁蕩峰而去。
說來這些時日在有熊苑待的時間越來越少,這一次,更要出一趟遠門,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推門,前腳剛踏進院子,一臉嗷嗷待哺的黑皮疾奔而來。
“主子,主子,你可算回來了,”黑皮沒皮沒臉的湊了上來,趴在徐有熊褲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好了好了,”徐有熊摸了摸黑皮的鳥頭,象征性的安慰道。
黑皮表達了忠心后,一臉乖巧的站到一邊。
“母脈那里說好了么?”徐有熊假裝自然的問,連著放了幾次鴿子,很難理直氣壯的說。
“回主子,母脈那里隨時等著主子臨幸,”黑皮恭謹說道。
“你這都跟誰學的?”黑皮的態度轉變,讓徐有熊有些不自然。
臨幸這個詞是這么用的么?
亂彈琴!
“都是黑皮無師自通,自學成才,”黑皮略有些驕傲道。
徐有熊一捂額頭,只覺得是時候讓黑皮多讀些書了。
“主子,我們現在就去臨幸母脈么?”黑皮又問。
叮咣......徐有熊一記爆栗子送上。
“臨幸這個詞不能用,以后也不許用,”徐有熊義正言辭道。
黑皮屁股蹲在地上,雙爪抱頭,沮喪道:“黑皮記得了,黑皮一定再多讀些書。”
多讀些書?
黑皮已經開始讀書了?
只是,書從哪里來?
徐有熊頓生不祥之感,連往院中書房跑去。
進出的大門緊鎖著,一側的窗戶打開著。
呃......
走進屋內,眼前的一片狼藉讓徐有熊的拳頭握了放,放了握,最后還是沒忍住跑出去揍了黑皮一頓。
一人一寵就此達成君子協定。
書房黑皮可以隨意進出,但哪里拿的書看完了必須原處放回去,且柜子里的手稿堅決不能動。
靈脈山里,徐有熊蹲在一方青石上,隔一會兒便朝不遠處的山澗看上一眼。
算起來,徐有熊從中午等到臨近傍晚,已有三個時辰。
事實上,在過去一個月的時間里,脈娘每天都會出現在這條山澗。
常放人鴿子者必被人放鴿子之!
所以,僅是等一會,徐有熊并沒覺得有什么。
怕就怕,脈娘不來,錯過今日,倒是有些麻煩,想到此,徐有熊又有些憂心。
一旁枯坐在青石下的黑皮卻是急的上火,主子不急,不代表它這個寵物能不急,更何況在來之前,它黑皮可是拍著胸脯保證,說和脈娘的關系多好云云。
“主子,要不讓黑皮我去找找吧?”黑皮小心翼翼的問。
“再等半個時辰,若是不來你再去找,明日我還需趕往上元郡,倒是耽誤不得,”徐有熊道。
“啊!”黑皮一驚,忙問道:“主子您剛回來又要走?”
“嗯,需要出一趟遠門,”徐有熊不以為然道。
“主子,本來黑皮不應該問的,但還是想問問您,這一趟要出去多久啊?”黑皮聳拉著腦袋,有些失落。
“應該會挺久,”不知為何,徐有熊總覺得他這一次出去,可能會很久才能回來。
小白還好,可以隨身帶著,但黑皮總不能隨手丟進儲物袋里,想到此,徐有熊又覺得自己這個主子當的有些不稱職。
于是又說道:“我跟柳師兄他們打過招呼,會好好照顧你們。”
黑皮強顏歡笑,又猛地離地跳了起來,大聲道:“主子能帶黑皮一起走么?”
徐有熊神色一陣猶豫。
他倒是想,但黑皮肯定沒辦法在儲物袋里生存。
黑皮還在說:“黑皮可以挖靈石,還能找靈脈,主子把黑皮帶在身邊,黑皮一定聽話不搞事。”
“黑皮,”徐有熊叫了一聲,卻是不愿意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
黑皮立馬不說話了,只縮在一起像只斑鳩。
這時,一陣空靈的叫聲回蕩在山谷里。
遠處山澗上游的水面隱隱劃來一條波痕。
僅一剎那,一個拳頭大小,通體透明的圓團蹦蹦跶跶跳上了岸。
“咪啾啾,咪啾咪,”圓團跳到徐有熊面前站定。
“......”徐有熊。
這是脈娘?
怎么和上次見過的不一樣。
圓團似是感覺到了徐有熊的想法,圓乎乎的身體驟生變化,眨眼間已經變成了一個扎著沖天鬏的五六歲女童。
有點像哪吒!
徐有熊頓感頭大,又覺得這樣和一個小孩子談判實在有些過于為難。
然后,變成“哪吒”的脈娘再次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臉上長有雀斑的十七八歲少女。
咳咳,徐有熊不敢繼續挑剔了。
那就這樣談吧,一方面又對脈娘能感知到他內心的想法有些難為情。
“嗨!”徐有熊極為犯二的打了聲招呼。
脈娘直接白了徐有熊一眼,聲如空谷幽蘭道:“我幫你恢復這一條靈脈,你幫我一件事作為交換,如何?”
不待徐有熊細想,脈娘語有幽怨道:“他終究負了我,但我還是想讓你找到他,再幫我帶句話給他。”
“就這樣?”徐有熊問,他并不覺得這件事簡單,但相比一條靈脈,脈娘的要求并不高。
“就這樣,”脈娘抬頭看著徐有熊,神情凄楚。
“好!”徐有熊答應了下來。